那一刹那,江青棠隻覺得自己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聽不見了。
她的意識漸漸模糊,踉踉蹌蹌的往回走,滿腦海隻剩下傅靳野的那一句:
“我多希望,我能替你生病,替你痛……”
是啊,他說過的,他隻要徐輕蘭幸福,她痛不痛苦與他何幹。
走到門口時,她再也沒了力氣,軟軟的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時,江青棠發現自己躺在了醫院,病床前是傅靳野滿是擔憂的臉。
見她醒來,他神色一喜,連忙握住她的手。
“阿棠,你終於醒了!”
“我不過走了兩天,你怎麼把自己照顧成這個樣子,發燒了怎麼連藥都不吃?”
他眼底的擔憂不似作假,可江青棠卻隻覺諷刺。
“我沒找到藥,不知道是被誰拿走了。”
這時傅靳野才像是終於想起了什麼,當時得知徐輕蘭感染流感,他急得要命,連忙回到家翻箱倒櫃將所有的藥都拿走送到她那,唯恐她出半分意外。
卻沒想過若是江青棠中招了該怎麼辦。
他也沒想到她會燒得這麼嚴重,隻要送晚來一會,就會直接轉為肺炎。
“怎麼會有人拿走,是不是你放錯地方了?”他從懷裏拿出一枚勳章,適時岔開話題。“阿棠,你看,這是我這次出任務新得的勳章,和以前一樣,我在上麵刻了你的名字,我的榮譽就是我的生命,而你,就是我的生命。”
說完,他把勳章塞進了她手裏。
那上麵,刻著一個“Q”
以前,她也以為那是青,江青棠的青。
可如今,她明白了,這是輕,徐輕蘭的輕。
此後幾天,傅靳野像是怕江青棠又出事一樣,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這天,傅靳野部隊裏的幾個兄弟提著果籃來醫院看望江青棠。
一進門,一眾人就看見傅靳野在一勺一勺的給江青棠喂藥,調侃聲瞬間四起。
“哎喲,我們來得不是時候啊,旁人還不信傅警官把未婚妻捧在手心寵,都說太誇張了,隻有我們這群兄弟知道,你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可不是,找不到第二個像警官這麼好的人了。”
“真活該你有老婆。”
調侃歸調侃。
眾人把水果放好後,還是規規矩矩的跟病床上的江青棠問了聲好。
見她狀態不好後,幾人隨便聊了幾句,就要起身離去。
傅靳野這才把碗放下,起身道:“我送你們。”
病房門再次被關上,江青棠剛要閉眼休息,卻發現那群兄弟不知是誰落下了一個水壺。
等江青棠追上傅靳野那群人時,剛好聽見他們在閑聊。
“老傅,你剛剛怎麼演得那麼像,要不是我知道內情,差點就被你騙過去了。”
“不演得像一點,江青棠怎麼會嫁給老傅,老傅又怎麼給他心上人鏟平她這顆絆腳石。”
江青棠的身子瞬間僵在了原地。
那幾人沒有看到她,繼續道:“值得嗎,為了一個得不到的人,把自己一輩子都搭進去。”
傅靳野聲音聽不出半分情緒:“沒有值不值得,我願意為輕蘭付出我的一切。”
“那江青棠呢?當真對她沒半分感情。”
過了很久,傅靳野冰冷又帶著些許諷刺的聲音才落在江青棠的耳畔。
“感情?不過一個工具人罷了。”
眼看著幾人聊過後離開,傅靳野也朝著病房走去,江青棠連忙轉過身去。
工具人?
是,她可不就是一個工具人麼?
不過他可以放心,很快,她這個工具人,就會永遠消失在他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