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定下來後,江青棠心口那塊積鬱許久的悲痛才總算散了積分。
眼前天色漸暗,她快步朝家屬院走去。
剛到門口,裏麵突然就傳出幾聲女人痛苦的呻吟聲。
江青棠身體一僵,就看見不遠處的家門大門。
傅靳野單膝跪地,正小心翼翼地為沙發上的徐輕蘭揉著腳。
旁邊的桌子上還堆著一大瓶新開的紅花油。
聽見動靜,傅靳野下意識的轉頭,看見是江青棠後,他才不舍的收回手,飛快起身。
“阿棠你別誤會,她腳崴了,我隻是在給她擦藥。”
“是啊,你可千萬不要多想。”
徐輕蘭收回自己的腳,似是而非的朝著江青棠笑笑,“我崴了腳本想著來你們家借點紅花油的,沒想到你家靳野這麼熱心腸,看我疼得實在受不了,淤血散不開,便主動給我揉開淤血。”
“現在淤血也揉散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結果突然看見放在門口處的袋子,瞬間眼前一亮。
“誒,這不是廣東那邊賣得很時興的牛仔裙嗎?我一直想買來著。”
傅靳野一聽,連忙將服裝袋遞了過去,“既然你喜歡,剛好青棠也沒穿過,那就送你吧。”
徐輕蘭臉上一喜,故作為難道:“不好吧,青棠會介意吧?”
傅靳野隻顧著看心上人臉上那抹欣喜的神情,哪裏還顧得上江青棠,當即便道:“沒關係,她不介意。”
直到說完這句話,他才又回過頭低聲安撫江青棠。
“阿棠,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但她畢竟是我大哥的未婚妻,大哥去海島後,兩年都沒能回來,我有義務替大哥照顧好她。”
江青棠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心想自己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明明以前他也經常對徐輕蘭多加照拂。
也是用的這個借口。
那時她真以為他隻是出於義務才這麼做,可現在想想,哪裏是義務,分明是喜歡。
而那頭徐輕蘭又在他們屋子裏相中了幾件剛買回來的家具,甚至其中還有傅靳野為江青棠剛添置的三大件。
傅靳野見江青棠沒有說話,以為她是同意了,便轉頭對徐輕蘭道:“既然你喜歡,那這些都送你,一會兒我幫你搬過去。”
要搬的東西很多,傅靳野整整跑了幾趟。
可他臉上沒有半分疲憊,反而唇角全是上揚的笑意。
那笑意刺得江青棠眼睛生疼。
此後幾天,傅靳野以徐輕蘭不會用這些家具為借口,經常時不時去徐輕蘭家裏幫忙。
或許是因為愧疚,或許是因為不安,不想讓即將舉行的婚禮發生什麼差錯,傅靳野再次從徐輕蘭家裏回來時,又恢複成了那個寵妻的傅警官,專門推了部隊的事情帶江青棠去城裏逛。
國營飯店內,傅靳野每道菜都點得極為仔細。
“這道蝦不要蔥,那道紅燒肉少放點辣,這碗排骨湯不要鹽,阿棠不喜歡……”
服務員邊認真的拿著筆在小本子上記著邊羨慕道:“同誌,您愛人對你可真好。”
江青棠搖頭,“不,他不是我愛人。”
傅靳野也並未發現異常,笑著接話道:“是,我們還沒打報告,也還沒舉行婚禮,還要過陣子才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