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脖子,大口喘氣,徹底心灰意冷。
“你不可能再從我身上拿走一分錢,至於陸崢......剩下的帳他會找你算的。”
我弟神情扭曲癲狂,見我出聲威脅頓時暴怒著要再次衝上來掐我,“你這個臭婊子——”
我拎起桌上的玻璃杯朝地上砸去,大喊道,“給我滾!”
侄子見我情緒激動,立馬拉著我弟強迫他從病房出去,他把我弟關到門外,不顧他用力拍門大罵,反而掏出一張卡放到了我床頭邊。
“嬸,這些年是我家對不起你。”
“這錢是我替我爸還你的,還有......”
我看著他,像是意識到什麼,眼中漸漸浮現出失望的神色,“陸崢找過你了,對吧?”
侄子支吾著,好久後才仿佛下定決定。
“我叔讓我轉告你,他快有孩子出生了,到時候希望你好好撫養,我爸的事......他就不再追究——”
“啪!”
手邊的東西被我全部砸了個稀巴爛。
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不甘在這一刻盡數迸發。
“滾!你們都給我滾!”
“滾出去!”
侄子緊緊皺著眉頭,雖然心懷愧疚,可為了他親生父親仍舊能幫著陸崢來傷害我。
那我呢?
我就活該受這些欺負?
侄子帶著我弟走了,病房裏重新歸於平靜,眼淚流幹,打開手機屏幕,女兒的笑顏赫然闖入我眼眶中。
可不知為何,看著看著,眼前就有些模糊了。
淚水一滴滴砸在屏幕上,前所未有的痛苦徹底將我淹沒。
在醫院住了不過三天,陸崢就讓人接我回家。
即便醫生再三勸阻我不能離開醫院擅自活動,可陸崢態度強硬,甚至讓人施壓,硬是讓我出院。
回到家後,家裏竟多了個陌生人。
是陸崢的小三,白蕊。
二十多歲的年紀,與人老珠黃死氣沉沉的我截然不同。
一進門,她就指揮著阿姨搬東西。
“去把那個畫給我拆掉!難看死了!”
“還有那些顏料,把我新買的櫃子放那!哎,小心點啊!”
“這都什麼東西,趕緊扔了扔了,這塊騰出來給我放包。”
我走近,發現女兒的畫被隨意扔進了垃圾桶裏,我為孩子布置的房間,也被盡數拆掉了。
一直跟在家裏伺候的張嫂一見我來,抱著陽陽的畫差點哭出來。
“夫人,您可算來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陽陽小姐的東西都被扔了......”
我看著一地狼藉,攥緊了拳頭隱隱發抖。
白蕊挺著肚子,見我一來,瞬間喜笑顏開,“呦,姐姐你回來了,可別生氣呀,是陸總讓我住進來的,他囑咐了我是孕婦,家裏一切都讓我來安排。”
“這些畫顏料什麼的,味道太刺鼻了,我肚子裏的孩子聞不了的,你可別介意呀!”
我咬了咬牙,“這些畫你放到哪了?”
“當然是垃圾桶裏呀!”
“這麼醜的東西,就隻配呆在垃圾桶,”
我忍無可忍,揮手給了她一巴掌,“這是我女兒的畫,誰讓你亂動的!”
白蕊挨了我一巴掌,竟然也不蟯,眼神中滿是挑釁。
“姐姐,若是我非要扔呢?”
我咬牙看著眼前的她,內心的無力和不甘湧上心頭,我可以受欺負,但我女兒絕對不能。
“要扔,你就從這裏給我滾——”
話音未落,白蕊竟驟然往後踉蹌了幾步,驚呼著朝後倒去。
我甚至還未反應過來,她便已經摔到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呻吟起來。
下一秒,我身後有人猛然衝上前來,將我一把推開。
“你就這麼容不得我的孩子嗎?!”
陸崢不知何時到的,見白蕊倒在地上,立馬將她打橫抱起,朝身後急切大喊道:“打電話,打電話給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