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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穿到了熬夜前看過的男頻文裏的窩囊男配身上。

這書已經快到結尾。

而原主,因為壞了表弟雲霆的功名,此刻正跪在堂中受兩位嫡姐責打。

大姐呂荷手持戒尺,每一下都重若千鈞。

“跪在這裏磕頭認錯,不到一千個,休想起來。”

二姐呂婧麵帶譏諷,將一盞酒擲到我麵前。

“你這等狼心狗肺之人,不如一死了之。”

我看著那杯酒,心中冷笑,一飲而盡。

兩位姐姐臉色驟變,一時間竟忘了動作。

“你這是要尋死不成?”

1.

大姐的聲音微微發顫。......

我跪在地上,渾身傷痕累累。

大姐呂荷手緊握戒尺,聲音卻帶了幾分顫抖。

“還如此頑固!今日,你若不向霆表弟認錯,我便叫你知道什麼是後悔!”

雲霆忙撩袍跪下,聲音低沉卻堅定:“兩位表姐莫要動怒。”

“聞遠表兄雖有過錯,但也不必如此。”

“春闈雖錯過,來年再考便是。若不成,我亦可從商。”

這番話不但未能平息兩位姐姐的怒火,反倒令她們更加震怒。

呂婧麵帶怒氣,隨即一腳踢來,正中我胸口。

“還不快向霆表弟賠罪?!”

我望著那杯毒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堂前燭火搖曳,映照著我蒼白的麵容。

我手中的酒杯微微顫抖,卻毫不猶豫地將其舉至唇邊。

毒酒入喉,如萬蟻噬心。

我強忍著劇痛,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

“聞遠!”呂婧失聲驚呼,麵色慘白如紙。

毒酒入喉,如萬蟻噬心。

原主在這話本中不過是個供人憎恨的配角,今日這般結局倒也應了天意。

我閉目回想,雲霆確是這話本的主角。

前些時日,我確曾在他的飯菜中下了斷腸散,意圖壞他春闈。

隻是後來不知為何,竟鬼使神差地將那碗藥膳換了回來。

可雲霆依舊腹痛未能赴考,這其中定有蹊蹺。

那日廚房外,我分明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匆匆掠過。

想來是有人暗中作祟,故意推罪於我。

可惜我來得時間太不湊巧,還未能查個水落石出。

罷了——

府中眾人定會說我是畏罪自盡,倒也省了他們動手的功夫。

呂婧走近,眼中竟有幾分不忍。

她雖為原主的嫡姐,卻因幼時一事與原主結下深仇。

那年她病重,原主小不懂事,便趁夜偷換了她的藥方,害她病情加重,差點喪命。

自那以後,她對原主便如同仇敵。

及至她嫁入世子府,為世子顧衡生下一兒後,便更是變本加厲地針對於原主。

每每在原主父親麵前添油加醋,說原主在府中橫行霸道,以致原主常遭責罰。

如今見她露出這般神色,倒讓我心中生出幾分嘲諷。

2.

原主命數已盡,今日便是他身死之時。

若我不死,便永遠回不到我真正所在的世界。......

“你給我說話!”

呂婧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聲音尖銳。

我冷眼看她一眼,抬手將她推開。

她重心不穩,一下跌坐在地。

“滾。”我嗓音低沉。

“你敢!”

呂荷突然闖進來,抬手便要打我。

我偏頭避開,她這一掌落了空。

這便是原主的長姐——呂荷。

她生性冷漠,從不將原主這個弟弟放在眼裏。

待到原主及冠,她態度才有所緩和。

可這點溫情還未持續多久,便因雲霆到來消散了。

雲霆是父親新收的義子,一來便得了滿府青眼。

想必是這話本主角的氣運使然。

“聞遠,你害得霆表弟錯過春闈不說,如今還敢對你二姐動手?”

“你當真無可救藥!”呂荷目光淩厲。

我看著她那張虛偽的麵容,隻覺可笑。

原主曾為博她歡心,費盡心思。每日清晨為她煎藥,繡香囊,打點庭院。

可她呢?動輒就讓原主跪地受責。

“砰”的一聲,我將她狠狠推在門框上。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這般對我說話。”

“表兄,你怎能如此對待大姐。”雲霆不知何時出現在門邊,擋在呂荷麵前。

看著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冷笑一聲。

我看過太多這種角色,他們不過是借著主角光環招搖撞騙罷了。

於是,我一拳揮出,正中他那張假仁假義的臉。

“滾。”

懶得再看這些蠅營狗苟的人,我徑直往府中最高處去。

既然要死,那就幹脆利落些。

我正欲縱身一躍,卻被一人攔住。

回首望去,那是一位素衣女子。

她麵容清秀,眉目如畫,正是原主同窗蘇袖。

在那本話本裏,她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配角。

“公子且慢!”她急切地拉住我的衣袖,“人生在世,何苦尋短見?”

“春闈雖失,來年再考便是......”

“這世間美好尚多,何必執著一時得失?”

我本想冷言相對,卻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暖意。

3.

“罷了。”我輕歎一聲應下。

她麵上頓時綻開笑容:“如此甚好。”

“今日我聽聞公子身子不適,特來探望。幸好來得及時,否則…”

“公子莫要太過介懷他人言行,這世間自有明白人。”

聞言,我微微頷首。

她小心翼翼地扶我下了望樓,帶我去了街邊一家麵館。

掌櫃見是蘇袖來了,笑著多添了好些牛肉。

“嘗嘗這牛肉,味道可好了~”她輕聲說道。

我正要嘗上一口,卻見一道身影疾步而來。

“啪”的一聲,我手中的碗應聲落地。滾燙的湯汁濺濕了我的衣裳。

抬頭望去,呂荷正冷眼俯視著我。

“我早就料到你是假意服毒。”

“難怪那毒藥會恰巧被人兌了水。”

“聞遠,你以為這般做作,就能博得我和二妹的憐惜?”

“你這般行徑,隻會讓我更加厭惡。”

“呂姐姐!”蘇袖急忙起身,柔弱的身子擋在我身前。

“你怎可如此對待聞遠公子?”

我看著衣裳上的汙漬,緩緩推開蘇袖。

這種事,不該讓一個姑娘來出頭。

我冷冷看著呂荷,沉聲問道:“今日之事,大姐當真要鬧到這般地步?”

她冷哼一聲,我便將桌上剩餘的麵湯盡數潑在她臉上。

“啪”——

一聲脆響,我又將一把牛肉甩在她臉上。

她踉蹌後退,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淡淡道:“若再來尋我麻煩,休怪我不念兄妹情分。”

“呂聞遠!”她氣得渾身發抖。

我抓起最後一塊牛肉,準準擲入她口中。

“堵住你這張嘴。”

呂荷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女人,在原著中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角色。

為了討好男主,連原主這個親弟弟的束脩銀子都敢私自挪用,我何必再給她好臉?

......

送蘇袖回府的路上,她輕聲道:

“公子你回府後,還請速速更衣。這春寒料峭,莫要染了風寒。”

她說著,輕輕拂去我衣襟上的塵土,動作溫柔細致。

我點頭應是:“多謝姑娘掛懷。”

這丫頭與原主的情誼,我已略知一二。

“聞遠公子近日似有不同。”

“往日裏你對大姐,可從未如此無禮。”蘇袖凝眸看我,眼中滿是疑惑。

我輕笑一聲:“人總有看清事物本質的一日。”

原主的宿命本該在今日終結。

但既然我來了,這劇情也該改寫了。

4.

與蘇袖道別後,我回府便見呂婧坐在廳中,似是專程等我。

我冷哼一聲,懶得理會她,徑直往內院走去。

不想,呂婧卻突然開口喚住我:“弟弟,我有話與你說。”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她。

弟弟?

這稱呼倒是新鮮。

“有話快說。”我語氣生硬。

“那碗毒藥是我所備,你休想找那藥鋪作偽證。”

“我知你今日是真要尋死,隻是不知為何。”

這破書裏總算有一段正常情節了。

可這又如何?

在原本的故事裏,此時,她早已將原主逼上絕路。

“可笑。”我冷笑出聲。

“尋死還能為何,你心中不是最清楚?”

她們為了雲霆,一次次欺辱原主,奪他所有。他不尋死才怪!

“我......”

她欲言又止,我已不耐煩地轉身離去。

既已決意赴死,何必再聽這些虛情假意。

畢竟,這世上從無後悔藥可買。

正踱步間,我忽想到府中煤爐。

此計甚妙,正好拉上滿府之人做個伴。

夜深人靜時,我躡手躡腳下了樓。

正欲點燃煤爐,雲霆突然推門而入,嚇我一跳。

他走近看我,忽然冷笑:“你又想假意尋死,博取兩位表姐憐憫?”

“呂聞遠,我今日觀你一整日,就等你又使這般手段。”

說著,他抽出一把匕首在我麵前晃動。

“你猜若是待會兒兩位表姐見我被這匕首所傷,會如何想?”

我眸光一冷,嘴角勾起一抹狠厲的笑。

一個箭步上前,我直接扣住他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扭。

他吃痛鬆手,匕首應聲落地。

我撿起匕首,毫不猶豫地在自己手臂上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你不過是個隻會躲在女人背後的懦夫。”

我任由鮮血滴落,一步步逼近他。

“今日,我便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瘋子。”

說罷,我將煤爐點燃,濃煙頓時彌漫開來。

雲霆麵色慘白,連連後退:“你、你真的瘋了!”

我大笑著關緊門窗:“既然活著這般痛苦,不如拉上你這個禍根一起上路!”

整個廚房內煙霧繚繞,血腥味與煤煙味交織在一起,平添幾分死亡的氣息。

5.

故而呂荷與呂婧趕來時,見到的便是滿地血跡,和我臂上的傷口。

以及蜷縮在地上哭泣的雲霆。

“快,姐姐,聞遠受傷了,快請大夫!”

呂荷愣了愣,並未上前,隻是拉起雲霆。

“他都要點燃木頭燒了呂家,二妹你還救他作甚!”

“姐姐!”呂婧氣得不行。

“都是因我們待聞遠不好,他才會如此啊。”

“你好好想想,這些年我們是如何對待聞遠的。”

我隻覺得頭暈目眩,眼前一陣陣發黑。

呂荷此時卻突然衝過來,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要是霆表弟沒有叫我們,你是不是就準備謀殺我們?”

“呂聞遠,你怎麼這麼惡毒?”

我被打得耳邊“嗡嗡”的,眼前都有些恍惚。

“啪”的一聲,我也給了她一巴掌。

不分青紅皂白衝上來就扇我,我又不是柿子,怎麼會任她欺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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