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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卻非真相似卻非真
初霽

01

我將自己手臂上的胎記秘密告訴了夫君顧衡。

其實,我正是當朝宰相葉峰丟失的嫡女——葉菀香。

他許諾定會助我尋親。

尋親前夕,葉府卻大張旗鼓地宣布找回了自己丟失的嫡女,還擺下了認親宴。

當我難以置信地趕到現場時,卻見顧衡正陪著他的青梅竹馬蘇清接受認親。

她手腕上憑空出現了一道與我一模一樣的胎記!

1.

為阻我去擾亂蘇清的認親,顧衡令人將我關在偏房。

“不過是個認回丞相嫡女的身份罷了,你還有我在,何必非要認親?”

“你我情深義重,難道還比不上一個身份?”

“清兒從小便失去父母之愛,你就算為了我,也該將這個位置讓與她才是。”

為了讓蘇清能夠順利認親,顧衡竟命人按住我,親自持刀剜去了我手臂上的胎記。

我腹中三月大的骨肉承受不住這般驚嚇,一夜間便消散了。

望著手臂上猙獰的傷口,我隻覺天地間再無一絲光亮。

“顧衡,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我盯著眼前態度堅決的顧衡質問道。

若無意外,今日該是我與親生爹娘相認之時。

可與之相認的不是我,卻是顧衡的青梅蘇清。

我有太多疑惑。

為何明明是我的親生爹娘卻與蘇清相認?

為何蘇清的手腕上有著一道與我一模一樣的胎記?

顧衡隻是上前一步將我攬入懷中。

“菀香,你為何非要認親不可?”

“不過是丞相府嫡女的身份罷了,你有我在,不就夠了?”

我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顧衡明明知道我有多渴望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我自幼便知非是養父母親生。他們待我如牛馬,動輒責打。

寒冬臘月也隻著單衣,饑寒交迫之時連餿飯都不得一口。

後來,我得知當朝宰相在京中四處張貼告示,言說幼女手臂有蝶形胎記。

我細看自己臂上胎記,不僅形狀相同,連丟失之處也與告示所言分毫不差。

這般天大機緣,我不敢獨自揣測,隻得將此事告知顧衡。

以我卑微身份,原本難以接近丞相府門牆。

顧衡卻許諾,定會助我尋得親生父母。

誰知我日日盼著好消息,等來的卻是他攜蘇清頂替我的身份......

顧衡望著我,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拒絕:

“菀香,清兒的父母為救我而死,這些年來她孤苦無依。”

“你既已長大成人,何必再去打擾丞相府?不如成全了清兒這個願望。”

我立在原地,被他的無情所震,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他憑什麼因蘇清可憐,便要讓我將自己的身世讓與她?

更何況,我這些年在養父母膝下所受的苦楚,他豈會不知?

我不願與他多費唇舌,隻想盡快離開這裏,去揭穿蘇清的真麵目。

顧衡攔在我身前,麵上盡是糾結痛苦之色。

“相府的嫡女身份,對你來說當真如此重要?”

直到此時,他仍以為我是貪慕權勢。

“這不僅僅是身份之爭,他們是我的親生父母!你有何資格替我做這般決斷?”

2.

我氣得渾身發抖,心如刀絞。

顧衡卻讓下人把蘇清請了過來。

麵前的蘇清淚流滿麵,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表哥,葉姐姐這般執意要揭穿我嗎?”

“若她非要在認親宴上說破,我也認了。說到底,那畢竟是葉姐姐的爹娘......”

“可我從小便無父無母,隻想體會一回為人子女的溫暖,這又有何錯?”

顧衡握著蘇清的手緊了緊,蘇清又道:

“若今日,我注定要被葉香姐姐當眾揭穿,落得個冒名頂替的下場......”

“我情願一頭撞死在這院牆上,一了百了!”

蘇清眼中閃過決絕之色。

顧衡連忙勸阻,柔聲安撫:“清兒,你莫要做傻事!”

“你放心,我定會替你解決此事。”

他向蘇清許下諾言後讓手下的丫鬟將蘇清送回葉府,好生歇著。

可蘇清並未離去,隻是靜靜地待在偏房外守候。

而顧衡,他手握著一把匕首便慢慢向我走來。

“菀香,你忍心看著清兒為此丟了性命嗎?”

我心中湧起強烈的不安,死死捂著胸口。

顧衡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片刻後便他的目光漸漸堅定,一步步逼近我。

“不要,顧衡,你說過永不會傷我的。”

他卻堅決地說:“清兒的爹娘是為救我而死,我欠她良多。”

“菀香,聽話,就這一次,日後我必加倍補償於你。”

他命人按住我的手臂,毫不猶豫地用匕首劃開我的皮肉。

那片蝶形胎記就這樣被生生剜去。

“啊!”整個偏房回蕩著我淒厲的慘叫。

蘇清聽見這一慘叫,在院外露出了微笑。

此時,我的眼中盡是絕望。

腦海中浮現他曾用指尖細細描摹這塊胎記,向我承諾定會助我尋回爹娘。

如今他卻親手毀去了我唯一的認親憑證。

為了讓蘇清無後顧之憂,竟活生生剜去我的胎記。

我失魂落魄地癱倒在地,顧衡心疼地將我摟入懷中,不住地安撫。

“待清兒認下丞相後,我便與你一同下江南遊玩可好?”

“就算你不是丞相府的嫡女,也絲毫不影響我對你的心意。”

“我最愛的始終是你,菀香。”

他的安慰在我聽來宛如惡鬼低語。

若是他真心待我,又怎會如此對我?

又怎會阻我與親生父母相認?將我的身份讓與旁人......

甚至為了能讓蘇清安心,親手剜去我的胎記?

3.

他不過是打著深情的幌子行傷害我之事罷了。

見唯一威脅到她的證據被除去。

蘇清這才放下心來,推開房門問道:“表哥,葉姐姐這樣不要緊嗎?”

“我當真不會再被懷疑是冒名頂替了嗎?”

顧衡篤定道:“清兒,你不必再憂心。你手臂上的胎記與菀香一般無二。”

“隻要這次對照無誤,丞相與夫人便不會再多懷疑。”

“每日想攀附丞相府的人何其多,菀香失了胎記,丞相府也不會輕信於她。”

他為蘇清籌謀周全,對我卻如草芥般不顧。

比血肉模糊的傷口更痛的是我的心。

顧衡這才回過神來,急切向我保證道:“菀香,你莫要難過!”

“這處傷口,我定會請京城最好的大夫為你醫治,絕不會讓你留下半點疤痕。”

蘇清催促道:“表哥,你快些回來,你不在我心中不安。”

顧衡看了我一眼說:“你且在此處待著。”

“待清兒真正成了丞相府小姐,我再來接你可好?乖乖的。”

嗬嗬......

我怎會嫁給一個為了別的女子不惜傷我至此的人?

我直視著顧衡的眼睛決然道:“顧衡,我們和離吧。”

他神色一陣慌亂,又強自鎮定道:

“我當你是一時氣話,不會當真的。”

他擔心蘇清,便帶著下人離開偏房。

甚至為防我尋人求救,將我的貼身丫鬟們也一並帶走了。

我用力拍打房門呼救,回應我的隻有沉寂。

我爬到門邊發現房門被從外麵用木條抵住了。

他已決意要讓蘇清順利認親,不惜將我困於此處。

我倒在冰冷的地麵,手臂的傷口不住地滲血,小腹處傳來異樣的墜痛。

想起我已有兩月身孕,本想認親之後將這喜訊告訴顧衡,也算雙喜臨門。

可我的孩子卻等不到那一天了。

下身湧出鮮紅的血液,在我身邊彙成一灘,我感覺身子漸漸冰涼。

外麵熱鬧的聲音依稀傳來,明明一牆之隔,我就能與日思夜想的爹娘相認。

我終於失去了所有氣力,昏倒在地。

再次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已身處在一處陌生的榻上。

房間布置十分精細,連裝花的玉瓶都是玉做的。

就在我感到疑惑時,一名男子推門而入。

聽他語氣像是大夫。

他告訴我,我是打掃偏房的婢女送出來的。

她發現我渾身是血躺在地上,以為是我尋死,便要將我送到醫館救治。

卻正好撞見了她,他便自作主張將我收留在自家院落。

開始配藥為我調理身子。

時間久了,我也知道了他姓甚名何,卻始終隨著丫鬟們一同叫他——

陸大夫。

4.

“若再晚些尋到你,姑娘隻怕就要香消玉殞了。”

“還有,你腹中骨肉已經不在了。”

陸大夫語氣溫和,關切地問我。

“姑娘可是遇到什麼不測?要不要請衙門的人來查問?”

我不由自主地撫上小腹,這裏曾孕育著我和顧衡上午出世的骨血。

但如今一切都變了。

想到自己危在旦夕,卻幸得大夫搭救,我連忙謝過這位大夫。

“菀香!”顧衡匆忙闖入,眼中滿是關切。

那副著急的模樣,仿佛還是當年我劃破手指便心急如焚的少年郎。

“你怎不等我來接你?我回去不見你的身影,可擔心壞了。”

是擔心我的身子,還是擔心我會將此事說出去?

我冷眼看他。

若是他知道,他親手害死了自己的骨肉,不知作何感想。

顧衡將手中的粥碗遞給我。

“菀香,我問過大夫了。”

“你的傷口不能沾辛辣之物,我讓廚娘熬了粥,你快些用些。”

想起自己確實已經許久未進食,我掀開碗蓋,撲麵而來的魚蝦之味。

難道他不知病人不宜食用魚蝦之物?

“表哥,那海鮮粥可真鮮美。”

“改日叫廚娘也教教我可好?”蘇清款步而入。

看來她冒充我的身份很是順遂。

蘇清一身華貴衣裳,還戴了不少珠翠首飾。

我望著這份殘羹,胃中一陣翻湧,竟隻想吐出胃中酸水。

顧衡別過臉解釋道:“清兒實在掛念你,非要同來看你。”

“路上喊餓,我便讓她先用了兩口。”

“你莫要怪她,我再讓人去熬一碗來。”

蘇清撅著嘴,嬌聲道:“都怪廚娘熬的粥太好喝了。”

她轉眼向我道謝。

“葉姐姐,多謝你願意將身份讓給我。”

我看她裝模作樣,氣得胸口發悶,恨不得將這賤人碎屍萬段。

“你這個偷我身份的賊人!”

我目眥欲裂地瞪著她。

下一刻,一記耳光重重落在我臉上,打得我眼冒金星。

“菀香,我沒想到你竟對清兒說出這般惡毒的話來?”

顧衡看了看自己的手,眼中閃過一絲懊悔卻仍強硬地要我道歉。

“快向清兒賠不是,說你不是有意的!”

蘇清捂著臉哭得梨花帶雨。

“我知道葉姐姐不願將身份讓給我,本是我不配......嗚嗚......”

“我這就去告訴丞相夫婦真相。”

“說明我根本不是他們的骨肉!我隻是個冒名頂替葉姐姐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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