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叔叔表白被拒後,他親手將我送進了女德學校。
我因此遭受了非人的對待。
但出來後某天,他又撞見我和陌生男孩在家門前擁抱。
那晚,霍深強行把我壓在身下,嗤笑著說:
“不是說隻愛我嗎?現在怎麼又和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了?”
“你的愛,就這麼不值錢?”
這一次,我沒哭沒鬧,隻是平靜地拉下衣領,露出胸前的傷痕,輕聲說:
“不敢再愛你了,不然......我會沒命的。”
後來,霍深知道了我在女德學校經曆的一切,徹底崩潰了。
1.
從女德學校出來那天。
霍深帶著他的未婚妻許歡來接我。
“小叔叔。”
我低著頭,乖巧地開口。
他看著我,沒有回應。
直到我叫了許歡一聲“嬸嬸”,他才冷淡地說:
“想明白了?”
我點頭。
但許歡顯然不相信,拽住我的手腕。
用偽裝成關心的語氣試探道:
“顏顏,我想問你——”
“你還愛著你小叔叔嗎?”
霍深垂眸。
手中的香煙燙到了西裝褲,他也毫無知覺。
我感覺背後發涼。
因為我知道,教管主任正在暗處觀察著我。
我強忍住顫抖,回答她的問題。
“不愛了。”
我再次強調,“真的不愛了。”
但她依然懷疑。
轉向身後的主任問道:“學校有說謊檢測裝置嗎?”
主任皺了皺眉,猶豫著說:
“確實配備了一套心理監測係統,但這套設備會對說謊者施加高壓電流作為懲罰。”
這句話瞬間勾起了那些黑暗的記憶。
恐懼席卷全身,我死死抓住許歡的手。
“嬸嬸,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愛霍深了。”
“我隻把他當小叔叔,求你別讓我戴那個儀器......”
許歡眼神冰冷,甩開我的手。
我想再次抓住她,卻還沒碰到,她就重重摔在地上。
“啊——”
霍深大步上前,摟住許歡的肩膀將她扶起。
再看向我時,目光如刀。
“小叔叔......我沒有推她......”
我慌亂地站在原地,“我真的沒有......”
霍深將許歡打橫抱起,大步走向停在路邊的豪車。
背對著我留下一句話。
“要麼測謊,要麼繼續改造。”
我連忙跑上前去,手想抓他的衣角。
又害怕地縮回。
“小叔叔,我測,我願意測。”
光是聽到要回女德學校,我就快崩潰了。
許歡靠在霍深肩上,纖細的手輕拍我的頭。
“顏顏真懂事。”
像在誇獎一隻聽話的寵物。
任何屈辱與折磨相比回女德學校,都不值一提。
我戴上那個鏽跡斑斑的儀器,隔著恰到好處的距離,認真地看著霍深。
“我真的,一點也不愛你了。”
他表情依然冷漠,但指間的香煙掉在了地上。
他扯了下嘴角,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那正好。”他說。
許歡休息片刻又下車走來。
她還是不滿意。
提出讓霍深和女德學校再簽一份合同。
2.
“如果顏顏還是對你產生那種想法,就必須讓她回來繼續接受教育。”許歡輕聲說。
霍深站在落地窗前,一動不動。
許歡走過去挽住他的手臂,聲音柔軟,
“我隻是想要一個承諾,婚期已經定下了。”
“你也不希望她像從前那樣纏著你吧?”
霍深眉頭微皺,似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往事。
最終,他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站在陽台上,寒風刺骨。
麻木地說:
“如果再對霍深有非分之想,我就去死。”
“這樣總可以了吧?”
霍深握筆的手指關節泛白,卻還是堅定地完成了簽字。
許歡笑著走來,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
“乖孩子,別生氣了。”
“回家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就像在哄一隻不聽話的寵物。
許歡現在的多疑和敏感,某種程度上確實是我造成的。
半年前,我還是那個對霍深有著病態迷戀的安顏。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
搖搖晃晃闖進他的書房,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小叔叔......”
霍深放下手中的平板,扶住我的腰。
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仗著自己是晚輩,就敢這樣放肆?”
我摟著他的脖子,醉眼朦朧地問:
“那如果我不是你侄女呢?”
霍深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
下一秒,他就把我按在了真皮沙發上。
他俯視著我,眼神晦暗不明。
“那今晚你就別想下床。”
他的聲音低沉,“我說真的。”
那一刻,看著他深邃的眼眸。
我天真地以為他也對我有感覺。
於是,鬼使神差地吻上了他的唇。
霍深沒有立即推開我。
我誤會了他的遲疑,伸手環住他的脖子。
正要加深這個吻時,卻被他猛地推開。
霍深將我推倒在地,冷冷地看著我。
“安顏。”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忍著摔疼的膝蓋,爬起來拉住他的衣袖。
“霍深,我愛你。”
我仰頭注視著他,傾訴壓抑多年的感情。
“你不是我的小叔叔,我們之間也不是親情。”
“我渴望成為你的愛人,想要你的全部......”
“夠了!”
霍深打斷我,眼中浮現出厭惡的神色。
他用看垃圾的眼神打量著我。
“安顏,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為什麼要這樣惡心我?”
“別忘記你媽是怎麼上位的。”
從我記事起第一次遇見他,到現在這麼多年,這是最讓我心碎的一句話。
我呆呆地望著他,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他推出了書房。
3.
不久後,他和許歡開始交往。
從他們公開關係到訂婚,我幾乎沒讓他們安生過。
我從學校搬回家,整天盯著他們。
試圖強吻霍深,趁夜深人靜溜進他房間,乞求他看我一眼。
還瘋狂地拿自己跟許歡比較。
質問霍深她哪裏比我好,處處和許歡作對。
冷嘲熱諷,暗中使絆子,能想到的我都做了。
直到他們宣布訂婚。
我喝得爛醉,失控地闖進霍深的臥室。
“小叔叔,我要怎麼做你才能愛上我?”
霍深剛洗完澡,正在係襯衫紐扣。
他微抬下巴,係著最上麵的扣子。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冷聲道:
“出去。”
“沒有我允許,不準進我房間。”
酒精衝昏了頭腦,我完全聽不進去。
執拗地盯著他不放。
“是不是隻要許歡消失了,你就是我的了?”
霍深的手停在紐扣上,眼神陰沉地看著我。
“你敢動許歡試試。”
我晃著手裏的紅酒杯,斜靠在牆上。
滿不在乎地說:
“動了又能怎樣?”
“小叔叔,你會為了她殺了我嗎?”
霍深沒有因我的挑釁動怒。
反而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會。”
他用陳述事實的語氣慢慢說:
“安顏,你應該很了解我。”
“這種事我從不開玩笑。”
他的冷漠激起了我的叛逆。
我將酒杯重重擱在桌上,徑直離開。
“好啊。”
“我這就去試試動了許歡會有什麼後果。”
當時,我們都沒把這句話當回事。
我覺得索然無味,不想再追求他了。
甚至厭倦到不願和他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於是打車去閨蜜的別墅住了一晚。
清晨,霍深的來電驚醒了我,我才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
許歡被人從樓梯推下。
行凶者是個絕症患者,生命所剩無幾。
他一口咬定是自己精神恍惚才會撞到她。
但監控拍下他刻意尾隨許歡進電梯的畫麵。
幸好電梯裏還有其他人。
所以許歡隻是被推倒,擦破了點皮。
沒人會相信這是個意外。
我趕到醫院時,還帶著一身酒氣。
許歡一看到我,臉色瞬間慘白。
躲在霍深身後尖叫:
“不要!”
“阿深,別讓她靠近我!”
4.
我咬緊牙關搖頭。
“不是我做的。”
雖然平時和她不對付,但我絕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我放輕聲音,想要解釋:
“許歡,你聽我說,這件事真的...”
話音未落,一記響亮的耳光就落在我臉上。
霍深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目光冰冷刺骨。
“我之前怎麼警告你的?”
“安顏,你是不是瘋了?竟然能做出這種事。”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頰,踉蹌後退幾步。
隻能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小叔叔...真的...不是我...”
霍深充耳不聞。
那一刻,從他陰鷙的目光中,我看出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他冷冷地看著我癱坐在地上,臉上還留著通紅的掌印。
他已認定我就是罪魁禍首。
作為懲罰,他幫我遞交了休學申請,派人把我送進了女德學校。
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時光。
一聲驚雷將我從回憶中驚醒。
我們離開女德學校時就飄著雪花,到家時已經變成了鵝毛大雪。
車裏隻剩下最後一把傘。
從地下車庫到家門口還有一段距離。
許歡神色複雜地望向我,目光落在我單薄的毛衣上。
我心領神會,主動說:
“小叔叔,嬸嬸,你們打傘先回去吧。”
“這麼近我跑回去就好。”
許歡笑著摸了摸我的頭發,“那就委屈顏顏啦。”
我像個討好型人格障礙患者。
看到許歡開心,也跟著鬆了口氣。
“沒事的。”
正要開門,霍深卻落了鎖。
他坐在駕駛位,目光直視前方:
“這種天氣,你想把自己凍病嗎?”
我連忙保證:
“不會的。”
“小叔叔你放心,我回去馬上洗個熱水澡,不會生病給你們添麻煩的。”
霍深突然暴躁地砸了下方向盤。
刺耳的喇叭聲劃破雪夜。
他轉身盯著我,語氣冰冷:
“你覺得我在乎的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