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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弦照玉階斷弦照玉階
羨妤

01

公主得知我欽慕狀元郎陸聿後。

便當眾挑斷了他的手筋,讓他淪為人人可欺的低賤玩物。

陸聿因此險些喪命。

我於心不忍將他救出,為他尋來名醫,陪他醫治恢複。

後來,他的手恢複如初,一篇策論名揚天下。

而我也得償所願,與他結為連理。

可他卻在妹妹大婚之日,將衣不蔽體的我丟進了山匪窩:

“若非是你從中作梗,我怎會與昭陽分離?”

原來,他心有執念,早已癡戀上了折磨他的昭陽公主。

我救他,他卻恨我多管閑事。

最終,我被山匪淩辱致死。

再睜眼,我重生在陸聿受辱的那一日......

1.

我重生在妹妹昭陽公主的及笄宴上。

昔日清高傲骨的少年,此刻如同玩物般跪坐席間,頸上係著銀鏈,麵色蒼白如紙。

“諸位可瞧我這男寵可俊俏?他最是聽話不過。”

昭陽公主揚起唇角,纖指輕撫過陸聿白皙的麵龐。

眾人大笑,望向陸聿的目光既輕蔑又貪婪。

唯獨我,在人群中一直保持沉默。

“姐姐,你為何不笑?”

昭陽走近,輕佻地對我說道。

明明我才是皇家血脈,昭陽不過是我流落民間那幾年裏,父皇收養的替身。

可當我終被尋回後,父皇卻舍不得送走昭陽。

反倒冷落我,偏寵於她。

她有恃無恐,常在人前羞辱、戲弄於我。

宮中浣衣的汙水,我嘗過。

金釵刺破耳垂的劇痛,我忍過。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個不受寵的公主。

此刻,眾人皆默不作聲,隻待看我出醜。

唯有陸聿,回首望我,那雙失去神采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期待。

幼時父皇最是寵愛我,特意挑選京中大臣子女作我伴讀,與我共同習文練字。

陸聿,便是其中最出眾的一個。

他不僅才學出眾,還寫得一手好字。

我鐘情他身上那份清雅氣質。

隻是,陸聿的容貌太過出眾,昭陽也看中了他。

可惜,昭陽驕縱慣了。

她看中的,若得不到,便要毀掉。

是以,當陸聿拒絕她後,她便懷恨在心。

在陸家牽涉江南貪汙案滿門抄斬時,她將陸聿囚在府中做了男寵。

不但命人砸了他的筆墨紙硯,廢了他的手。

還在他頸上係了鎖鏈,時常帶出來當眾羞辱。

上一世,我因念及與陸聿青梅竹馬的情誼,早早對他心生傾慕,見他被昭陽折磨得命懸一線,我於心不忍,便將他救下,為他醫治雙手,幫他恢複如初。

我陪他度過最黑暗的時日,以為終得善果。

誰知,他卻在得知昭陽大婚那日,將我丟進了山匪窩。

“若非是你多管閑事,我怎會與昭陽分離?

“華陽,我恨你!”

原來,他心有執念,早已癡戀上了折磨他的昭陽。

我救他,他卻恨我拆散了他的癡情。

他將我丟在山匪窩,任我被山匪淩辱。

最後,我被淩辱至死,棄屍荒野。

而那時,我已懷了陸聿的骨肉。

2.

孩子在我腹中化作一灘血水。

沉重的呼吸、冰冷的觸碰、斷裂的肢體......

如今想來仍心有餘悸。

我死死咬著牙,此時此刻,隻恨不能將那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碎屍萬段。

見我不理會,昭陽湊過來,在我耳邊低語道:

“姐姐,瞧著心上人受此折辱,可心疼?

“你看,父皇都不願意讓你在宮中露麵,你該知道,這皇宮裏沒人歡迎你了吧。

“隻要你願意自請離開京城,我就放了陸聿。”

原來是這樣啊。

雖然不受父皇寵愛,但我這個真正擁有皇家血脈的長公主,仍是昭陽的心腹大患。

她總擔心我哪日得了父皇青睞。

我心中暗想——

若是陸聿得知,他不過是昭陽手中威脅我的棋子,又作何感想?

我淡然一笑:

“妹妹,你的男寵,任你處置,與我何幹。”

昭陽怔住。

一旁的陸聿突然麵色慘白,雙目通紅。

他奮力掙紮,鐵鏈嘩啦作響,聲音沙啞:

“華陽......”

剛要起身,卻重重摔倒在地。

也是,這時的他,經年累月的折磨,早已虛弱不堪,連站立都成了奢望。

殿內的勳貴們冷眼旁觀,發出譏諷的笑聲。

對他們而言,早就習以為常。

沒人會為了陸聿這麼一個玩物,跟昭陽公主過不去。

陸聿摔得極重,卻仿佛感受不到疼痛,手腳並用地向我爬來。

好不容易挪到我腳邊,他顫抖著開口:

“我是陸聿啊,卿卿。

“你當真不要我了?”

這般親昵的呼喚令我恍惚。

上一世,陸聿唯有在房事中,難以自持時,才會這般喚我“卿卿”。

但他的動作從不憐惜。

漫漫長夜裏。

他如瘋魔般將我按在床榻上,啃咬我的肩頭,每一下撞擊,都帶著骨子裏的毀滅欲。

那時,我以為他是被那段黑暗歲月所困,想在我這尋求征服的快意。

所以,我不曾抱怨,甚至主動承受。

如今才明白,他不過是純粹地,想要折磨我。

一陣反胃感湧上心頭。

我下意識後退,一腳將陸聿狠狠踢開。

並對昭陽道:

“管好你的狗,別臟了我的衣裳。”

陸聿瞪大雙眼,神情呆滯。

似乎難以置信,這話會從我口中說出。

畢竟,在他還沒有成為昭陽的玩物前,我們之間一直曖昧不清。

這也是上一世我救他的緣由——我當真以為,他心裏有我。

誰知,他後來竟會愛上將他視為玩物的人?

3.

昭陽顏麵掃地,惱羞成怒地朝陸聿踢去,咒罵道:

“陸聿,你當真是條賤狗!”

罵罷,又命人取來美酒,盡數澆在他頭上。

濕透的發絲貼著額角,酒液沿著眼角滑落,更添幾分淒美之態。

始終,我冷眼旁觀。

忽聽門外傳來一聲戲謔:

“本王不在時,倒是熱鬧得很?”

殿內頓時鴉雀無聲。

是攝政王霍凜。

他一身玄色錦袍,腰間係著玉帶,卻生得一副桀驁不馴的麵容。

矛盾的氣質,卻意外地將他襯得禁欲又多情。

霍凜是統領六軍,常年駐守北疆。

卻因生得一副好容貌,是京中無數未出閣少女的春閨夢裏人。

又因和昭陽從小一起長大,很多人說他和昭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見到霍凜,昭陽立刻換上笑臉,挽上霍凜的手臂,撒嬌道: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阿凜哥哥。”

攝政王霍凜卻懶洋洋地把胳膊抽了出來:

“有事說事,別拉拉扯扯的。”

可昭陽毫不在意他的疏離,依然滿心滿眼都是他。

我在心裏冷笑。

看見了嗎?陸聿。

即便不是我,你也永遠不可能跟昭陽在一起。

在昭陽的眼裏,一個無權無勢的廢人,又怎麼跟霍凜這個權勢滔天的攝政王霍凜比?

我嗤笑,掃了一眼陸聿。

卻見,他並沒在意昭陽和霍凜,隻是一直死死地盯著......我的腹部。

一股異樣感油然而生。

難道他也重生了?

那一瞬間,從四肢百骸蔓延上來的寒意令我顫抖。

可這時,我的手裏卻忽然被塞進了一塊玉佩。

我愣愣地抬頭。

隻見霍凜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支開了昭陽。

此刻,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裏,他正微微彎唇,磁性的聲音輕飄飄地落進我的耳畔:

“長公主應該也不想一直被鳩占鵲巢吧?

“今晚子時,王府一敘。”

我捏著那塊紙條,低笑:

“子時?王爺該不會是想跟我在床上談吧?”

沒想到,霍凜看似桀驁不馴,實際卻挺純情。

他輕撩了下眼皮,表情不動聲色,耳尖卻微微泛紅:

“如果公主殿下喜歡在床上談的話......也行。”

上一世,我和霍凜的交集十分有限。

4.

記憶裏,他不愛穿綾羅綢緞,也不喜戴冠冕,總是一副閑雲野鶴般的散漫模樣,自在隨性。

就是個桀驁任性的少年將軍。

可我卻沒想到,在我香消玉殞後——

他竟是唯一一個為我討回公道的人。

上輩子我死後,魂魄並未消散,而是如影隨形地跟在陸聿身邊。

陸聿編造了一連串謊言。

他扮演著癡情的情郎,說我在江南遇害。

每每說起我,他總是淚眼朦朧。

甚至,他還日日在我的墳前,故作深情地撫琴彈奏我生前最愛的曲子。

所有人都說陸聿對我用情至深。

隻有我,惡心得要死。

可魂魄狀態的我,根本無法揭穿他的真麵目。

偏偏,霍凜出現了。

他帶來了江南的船家、驛卒,指證陸聿勾結山匪謀害於我。又請來昭陽身邊的婢女作證,道出二人私通的實情。

最後,他更是出示了陸聿與山匪往來的書信,以及昭陽贈予陸聿的信物。

我不理解——

從我的死訊傳來,到陸聿帶著我的骨灰回京,裝模作樣地舉辦祭奠,總共也就十日而已。

霍凜幾乎是不眠不休地,查出了這一切。

最後,他目眥欲裂,與陸聿扭打在一處,頭破血流。

靈堂內亂作一團。

我想去幫他,可我的魂魄漸漸變得虛弱,神智也愈發模糊......

恍惚間,一道白光將我吞沒。

再睜眼,我就重生回到了這一年——

此時。

霍凜已經離開,隻給我留下了這塊玉佩。

所以,霍凜,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當夜。

我拿著玉佩來到了他的府邸。

燭光昏黃,淡淡的檀香飄在空中。

霍凜正立在窗前,擦拭著濕潤的發絲,聽見動靜,慵懶地抬眼看來。

“來了啊,殿下。”

語氣熟稔,仿佛早已等候多時。

我佇立門前,目光不知該落在何處。

這是一具與陸聿迥然不同的身軀。

陸聿瘦弱,膚色蒼白,自被囚禁之後,身子就不太好,透著幾分病態。

而霍凜,無論是結實的臂膀,還是修長的頸項,以及....身下。

無一不彰顯著他的健壯......

我猛地收回目光。

霍凜卻笑了:

“其實你大可靠近些看,我並不介意。

“反正日後......我都是你的人。”

我緩步向他走去,試探:

“你該不會對每一個初見的女子,都送玉佩當信物吧?”

霍凜歎氣,無奈道:

“這都第四回見麵了......你怎還是不記得我?”

5.

見我不動,他走過來,低頭看著我:

“太後說,要我娶昭陽入府。

“昭陽是冒牌貨......你才是真正的長公主。”

我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昭陽和父皇,一直都在隱瞞我的真實身份。

甚至對外宣稱我才是養女。

“你是如何查出來的?”

問完,我眼神下移,卻不由自主地被他的身形吸引。

霍凜卻不再給我反應的時間:

“公主,你的眼神,太過放肆了。”

說罷,他將我擁入懷中。

經曆過上輩子的慘死,我對親近之事本能地心生畏懼。

不自覺地顫抖。

霍凜察覺到了什麼,輕聲安慰道:

“殿下,別怕,我不會傷你。

“我......也不會讓旁人傷你了......

“若你不願,我可以停下。”

他眼神明亮,言語中竟帶著幾分憐惜。

我沒有推開他。

霍凜試探著吻了下來。

他的吻不似陸聿那般蠻橫無理。

更像是綿長細膩的纏綿,還帶著幾分討好。

我竟然真的沒再抗拒......甚至覺得他很會親近。

我氣息不穩地推開他,雙腿發軟,隻能扶著他的肩膀,問:

“你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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