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她還暈著,趕緊把藥下了,隻要賀蘭聲與人生米煮成熟飯,二小姐就安全了!”
迷迷糊糊間,賀蘭聲聽見兩個老婆子在身邊低聲喋喋不休,她後腦帶著被人襲擊後的鈍痛,光是睜眼就費力無比。
“老爺已經收著信了,皇上打算處置沈將軍一家,雖說這是二小姐的婚事,可總不能眼睜睜看她跳進這火坑裏。”
“誰讓大小姐不受寵,跟沈將軍抄家流放的苦,就讓她去受吧!”
接連而至的低聲議論更是讓她本就混沌一片的大腦更加迷茫。
分明前一秒她還在末世與喪屍大戰筋疲力盡,怎麼一睜眼就換了個地方?
而且......賀蘭聲,沈將軍,這不是她昨晚看的一本小說嗎?
想到這,賀蘭聲的腦海間一陣劇痛。
渾身也酸軟無力,燥熱得被火爐烘烤似的,分明是被下了藥。
直到兩個婆子走後,賀蘭聲這才掀了頭上刺眼的紅蓋頭,藥起效,她眼中一片瀲灩紅意。
如果沒猜錯的話,她是穿書了,還穿成書裏甚至沒幾句筆墨描寫,還沒等流放就打死的炮灰配角。
作為相府嫡女,賀蘭聲生母早亡,續弦進門生下次女,賀蘭聲就徹底淪為相府花瓶。
與沈斯聿這門婚事,原本是她妹妹賀蘭嬌的。
可她爹早早揣摩聖意,知道沈斯聿功高蓋主,沈家大廈將傾,將女兒嫁過去難逃一死,因此,這樁必死無疑的親事,賀蘭家就將這個不受寵的大女兒塞了過來。
今天她剛與沈斯聿拜堂成親,而明天早朝後,一道聖旨便會送到沈家。
抄家流放,西北邊陲苦寒地!
原文中的賀蘭聲,在抄家當日哭著回相府求救,卻被生父狠心拒之門外,前來追捕的官兵有上麵的旨意,為免沈家人心生不軌,當場將原主亂棍打死,殺雞儆猴。
現在,距離她的死期,隻剩一夜了。
迷蒙間,房門被人推開,燭火搖曳中,男人的身影踱步而來。
“夫人?”
看著床榻上早已被藥效折磨得麵頰通紅雙眼迷li的賀蘭聲,沈斯聿低聲輕喚。
他連這門婚事原本的賀蘭嬌都沒見過幾麵,對這臨時換來的賀蘭聲自然更不熟稔,但好歹是拜過天地的夫妻,沈斯聿仍舊耐著性子喚她。
可不叫還好,沈斯聿這一聲低沉性感,讓本就藥效上頭的賀蘭聲更像被打了一針興奮劑,眼中都燃著yu望的火光。
賀蘭聲沒有回應,沈斯聿掀開簾帳剛想一探究竟,一條纖長柔白的手臂便攀上他的脖頸:
“洞房花燭夜,還愣著幹什麼?”
容顏豔絕的女子就俯在他胸前,嗬氣如蘭媚眼如絲。
賀蘭聲撫著沈斯聿堅實有力的胸膛,不聽使喚似的摸個沒完,眼中光彩明亮,書裏也沒寫過賀蘭聲這個早炮灰配角死前那晚吃的這麼好啊!
沈斯聿原本還掙了一下,可賀蘭聲是在末世與喪屍徒手搏鬥不破皮肉的大佬,賀蘭聲隻一用力,便將沈斯聿扯進帳中,翻身壓在他身上。
沙場上殺人如麻的沈將軍,此刻被他的新婚妻子壓在榻上,驚愕過後便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還沒喝交杯酒呢。”
從他壓抑的嗓音中,賀蘭聲莫名有了一種調戲良家婦男的錯覺,可體內洶湧的藥效終究讓她喪失理性,她一手扯掉沈斯聿身上的喜服:
“還喝什麼交杯酒,正事要緊!”
床榻搖曳間,燭火被吹息,灑下一室旖ni香豔。
哪怕賀蘭聲在末世生存幾年,也沒能扛住沈斯聿久經沙場的身子。
待到體內藥效逐漸消散,賀蘭聲就已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原主死前還能吃這麼好,真是值了......
次日,賀蘭聲揉著酸痛的腰起身時,沈斯聿已穿戴好朝服準備上朝,他脖頸上還帶著濃豔的紅紫吻痕,清晰彰顯昨夜賀蘭聲的瘋狂。
看見賀蘭聲起身,沈斯聿目光一頓,不自然地側過身子。
雖說已是夫妻,但賀蘭聲昨晚實在......有些讓人出乎意料。
“你要上朝了?”
賀蘭聲匆忙下榻,雙腿一軟險些直接跪在地上。
“嗯,時辰到了。”
兩人不似新婚甜蜜,交談間極度不自然。
連麵都沒見過,新婚夜沒說幾句話就扯到榻上辦正事,這誰能平靜如常啊?
“喝口水再走吧。”
賀蘭聲急忙去桌旁倒了一杯茶水,在沈斯聿看不見的角落,她抬手撫上玉墜,憑空取出一顆藥丸。
藥丸丟盡杯中,遇水而融。
賀蘭聲將茶杯遞去,沈斯聿並未懷疑,接過仰頭一飲而盡。
藥丸無色無味,別說沈斯聿,就是宮裏禦醫來了,也絕查不出異樣。
看著沈斯聿喝完茶水,賀蘭聲的心臟才稍稍落地。
嗯,這下沈斯聿的小命算是能保住了。
“你再睡一會,等我下朝回來再同你給母親敬茶。”
沈斯聿臨行前囑咐道,雖不算親近,但也算體貼。
賀蘭聲點頭應和,看著他的背影離去,又抬手撫上自己的玉墜。
這枚玉墜,是在她在末世偶然得到,玉墜裏藏有一片廣闊空間。
她在末世積攢多年的物資都放在了空間裏。
還好玉墜也跟著一起穿書了,否則剛美上一夜就要當寡婦了,那也太虧了。
皇上疑心重,在抄家流放沈家前,在宮中賜了沈斯聿一杯毒酒,那杯毒酒不致死,但也能要人半條性命。
沈斯聿喝了酒便昏迷不醒,是被抬回沈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