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還在求著原諒的楊鳴峰,瞬間暴躁如雷地打過來電話。
“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要不好好算一算這些年你們母子花了我多少?”
敢跟我提錢,最沒資格的就是他了。
“你別忘了,我們還沒離婚,你刷了這也是夫妻共同債務。”電話裏,楊鳴峰似乎還得意了一點點。
喲,原來還懂一點法律常識呢。
“出軌證據我有,跟法院解釋不難,看法院怎麼判吧。”
“你......”他噎住了。
尾音裏聽見婆婆責備的聲音:“攆出去就好了,兒子你在害怕什麼?”
你看,他媽還當自己是老佛爺呢。
大年初三,在修理廠門口,昨日的那位桀驁不馴的子弟戴著帽子,墨鏡,叼著大煙,雙手插兜靠在路邊的圍欄上。
“給我修車。”他的語氣沒有了昨日對女性的不屑。
“正月初三,雙號,我收費比較貴。”
“多少?”
“2萬。”
“你當我冤大頭嗎?修個車還限號,1萬。”傑瑞吐著一縷煙絲,摘下墨鏡,垂眼看著我。
“2萬。”
“8000.”
“2萬。”
“最多7000.”
“2萬。”我甩手轉身就走。
“一萬五。”傑瑞在後麵大喊,見我不回頭。
“行行行,2萬就2萬。”
“我要現金。”
“轉賬。”
“現金。”
“轉賬,特麼的誰帶那麼多現金在身上。”傑瑞的脾氣似乎要上來了。
“現金,沒有就不幹。”我轉身欲離去。
“行行行,你給我修好車,我給你現金。”
“先付錢。”我伸出手。
我看見傑瑞咬著自己的嘴唇,微微捏緊拳頭。
“你等著。”他環視一圈,轉身,我以為要找家夥揍我。
下一秒,他朝旁邊的人開始籌錢。
很快,他捏著一遝鈔票走到我的麵前,我露出滿意的微笑。
昨天你要不是瞧不上我,今天也不至於這麼遭罪,破費。
“大哥,你有完沒完?”
“你都數了八百遍了,你還想數多少遍啊?”
傑瑞追著反複數錢的我,暴跳如雷。
“好了,修車。”我揣著錢跟在他後麵。
半天的功夫,他的車就被我改裝修理好了。
看到他嘴角上揚的笑,他戳了一下我的頭:“沒想到,西哥是有兩把刷子!”
我打開他的手,還沒人敢摸我的頭。
早知道再多要兩萬了。
大正月,外麵都在闔家歡樂著。
我一個人住著總統套房,這些年都沒這麼對自己好過。
李秀靈敲開了我的房門。
“沈小西,我不會離開鳴峰的。”
我的眼睛落在了她肩上的LV上。
我伸手扒拉了一下,她打開我的手:“別碰,賠得起嗎你?”
“這個高仿不錯,看著挺逼真。”我咧嘴微笑看向她。
李秀靈張大嘴巴,倒吸了一口氣:“沈小西,你沒事吧,嫉妒了吧,這是鳴峰特意給我買的,沒給你買過吧。”
我抿唇一笑:“那個鐵公雞怎麼會舍得買正品。”
李秀靈眼裏的尷尬憤怒隱藏不住,她氣得後槽牙都在嘎嘎響。
“你可以去專櫃鑒定。”
那天在專櫃特意學了判別真偽的技巧。
她默不作聲。
楊鳴峰,我太了解了,多摳的人啊,一個包夠他自費辦個畫展了,他怎麼可能放棄自己的夢想隻為了一個在他眼裏跟帆布袋一樣的破包。
“你別想阻止我們複合。”
李秀靈氣得胸脯一陣一陣起伏,也沒有了跟我吵架的氣勢。
“你別自欺欺人了,他和他那個媽什麼貨色,你還沒有數嗎?”
“你別怪我沒提醒你,好自為之。”
我衝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嚷嚷著。
關上門,我躺在沙發上,靜靜看著重播的春節聯歡晚會。
好多年沒覺得春晚這麼好看了。
“沈小西,你怎麼把房貸也斷了,銀行都上門來要貸款了。”
李秀靈估摸著還沒走遠,楊明峰的要錢電話就來了。
“我又不住裏麵,還什麼貸款····”
“夫妻本是同林鳥......”不知道這種人怎麼臉大的敢說這些話。
“誰住誰還貸款。”
“沒錢還,就去賣血,賣腎......什麼值錢就賣什麼吧。”
將電話扔向了一邊,也扔掉了那些汙言穢語。
“沈小西,快點滾回公司來,有人投訴你,趕緊給我回來解決。”
隔日一大早還在床上,就被老板的電話呼了起來。
最近真是走黴運。
從業這麼多年,0投訴,誰給我破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