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瘋了一樣朝外麵跑,途中撞到了不少東西,但還沒跑出大門,就被霍家的保鏢攔住了去路,身後響起霍元澤的聲音。
“青棠,你跑什麼?還有賓客在,你這樣很失禮。”
我正要把他和趙明遠的陰謀公布於眾,就被霍元澤摟著肩膀低聲威脅:“若是不想沈家出事,你就老老實實當好霍夫人。否則,不知道你那年邁的父親要是知道沈家的紡織專利是你透露給趙明遠的,會不會氣得直接歸西?”
我所有即將說出口的話頓時卡在了嗓子裏。
霍元澤說得沒錯,在我和趙明遠結婚前半個月,廠裏研究出了新的紡織方法,那天我興奮地和他分享了這份喜悅。
可我沒想到,趙明遠竟然盜取了專利,直接讓競爭對手注冊,讓沈家為他人做嫁衣,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錯信了趙明遠。
而現在我又因為錯信了霍元澤賠上了整個沈家。
枉我從小被誇聰明伶俐,卻兩次栽在識人不清上,真是諷刺。
婚禮一個月後,我懷孕了,沈家得到消息後都高興得不行,而我卻笑不出來。
因為霍元澤說:“霍家繼承人必須是兒子。”
檢查的醫生斬釘截鐵地說我懷的是女兒,霍元澤眼都不眨地留下一句“打掉”就走了。
一碗墮胎藥讓我痛不欲生,霍元澤對外宣稱我小產需要在家靜養,順理成章地接管了沈家的所有生意,我在霍家唯一能做的唯一高興的事就是刺繡。
我每天喝著補藥,大門不出,隻在家中接待霍家生意上來往的人。
兩年之內,我經曆了四次流產,霍元澤耐心漸失,加大了每天喂給我的補藥,還把我關進了地下室。
“什麼時候懷上兒子就什麼時候出來。”
霍元澤的這句話仿佛是催命符,若是沒有手中的針線,我恨不得一死了之。
針線繡的不是花樣,是我的生命線,提醒我得活著,沈家需要我。
地下室來了一位訪客,李玉婉。
“喲,連地下室都裝修成了繡房,還真是有心了。”
我聽不懂她是羨慕還是諷刺,或者都有。
她端著一碗雞湯,不見當初寄人籬下的小心翼翼,而是滿臉輕蔑。
“姐姐,我特地給你熬來補身體的,喝了早點給澤哥生兒子。”
我現在不信任何人,自然也不會信她。
見我不說話也不接碗,李玉婉直接捏著我的下巴把雞湯灌進了我嘴裏。
多次流產和足不出戶已經讓我的身體虛弱至極,拚命反抗下也喝了好幾口下肚。
灌完之後,李玉婉把碗一扔,聲音尖利:“姐姐,我在雞湯裏加了點東西,以後,你再也懷不上孩子了。別以為你嫁給澤哥就能一輩子當霍夫人,紡織廠是我的,澤哥也是我的,你們每一個看不起我的人都會被我踩在腳下!”
我抓起地上的碎瓷片,正要往自己脖子上割,地下室的門突然發出聲音,李玉婉立馬上前攔住了我的動作,瓷片割在了她的手上。
霍元澤怒吼:“沈青棠!你敢傷玉婉!不想活了嗎?”
李玉婉撲向霍元澤哭訴:“我好心給姐姐燉了雞湯,想著給她補補身子,好早點生下霍家繼承人,可姐姐似乎還在氣我搶了趙明遠......”
霍元澤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打得我嘴角破裂。
“嫁到我霍家,居然還想著別的男人,真夠賤的。”
說完就帶著李玉婉去看醫生,留下我在地下室,任由嘴角的血滴落在雪白的珍珠衫上。
沒一會兒,我小腹開始劇痛。
傭人發現我躺在血泊中時,驚慌不已,醫生告訴霍元澤,我又流產了,這次是個兒子。
霍元澤一驚:“她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