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我三年的未婚夫趙明遠在新婚之夜喊出了李玉婉的名字,第二天我直接離婚。
心灰意冷之下,我一心發展紡織廠和刺繡工藝,磕一場大火卻毀了沈家三代人的心血。
走投無路時,霍元澤出現了,隻要我答應和他結婚,霍氏就不計較我沒有按時交貨導致的損失,並且幫我穩住搖搖欲墜的沈家家業。
我以為隻要聯姻就能挽救沈家,霍元澤好歹也算於我有恩時,卻聽見他對趙明遠說:“你和沈青棠好歹夫妻一場,還真舍得燒了她的紡織廠。”
趙明遠痞笑一聲:“少裝好人,我不心狠,你能一分錢不花娶到沈青棠?”
霍元澤:“我也是為了報恩,畢竟當年玉婉的爸爸救過我,明天就把紡織廠過戶到玉婉名下。”
原來,我不過是他們兩個男人討好李玉婉的工具而已。
可笑的是,就在我被困在霍家,兩年內失去五個孩子,差點丟了性命後,他們卻都說愛的人是我。
......
“姐姐又在繡嫁衣啦?”
沈青蘿推開花園的門,身邊跟著她的閨蜜李玉婉。
“珍珠衫上繡並蒂蓮,真好看,不愧是咱家最厲害的繡師!”
我抬頭對上沈青蘿的笑臉,卻注意到了李玉婉頭上的珍珠發卡。
前幾天我和未婚夫趙明遠說想要一對珍珠發卡配嫁衣,畫了圖給他拿去定製,正是這個花樣。
我問李玉婉:“你這發卡哪兒買的?挺好看的。”
李玉婉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摸了摸鬢發道:“街上買的,我最喜歡珍珠,姐姐喜歡的話我再去買一隻送你。”
這麼巧?
買的款式和我畫的一模一樣。
我垂下眼,拿起針繼續繡嫁衣,半個月後就是我和趙明遠的婚禮,我不想因為這件小事懷疑他。
趙明遠是紡織廠裏最年輕有為的技術員,五年前我去廠裏檢查刺繡樣品時與他互相認識。
從那以後,他對我展開了長達三年的追求。
我們相愛兩年,馬上就要終成眷屬,五年時間足以讓我愛上這個英俊又體貼的男人。
沈家是蘇繡世家,已經有百年曆史,如今開辦的紡織廠已經是遠近聞名的大企業。
我是沈家的繼承人,李玉婉隻是一個孤女,因父母雙亡又沒有親人幫襯,沈青蘿心軟,想幫她度過最艱難的這段日子才將人帶回家暫住。
我和李玉婉之完全沒有可比性,自嘲一笑,還真是越是臨近婚禮越是患得患失。
晚上趙明遠來找我,送來了定製的珍珠發卡,我拿在手中,心裏又升起一股煩躁。
發卡不僅和李玉婉頭上的款式一樣,上麵的珍珠比李玉婉的還小上不少。
我問趙明遠:“你做了幾個這種發卡?”
趙明遠笑得溫柔,眼中全是對我的愛慕。
“我當然隻做了一對,青棠配嫁衣的發卡必須是獨一無二的。”
我看著他,想要從他臉上分辨出一絲心虛,可除了深情,別的什麼都沒看出來。
婚禮當天,我穿著自己親手繡的百子千孫褂裙,頭上除了金釵還戴著一對定製的珍珠發卡,和我的珍珠衫極為相稱,手腕上戴著趙明遠祖母傳給他的翡翠鐲子。
禮成時,趙明遠激動地拉起我的手,親吻我的手背,低頭時露出領口的海棠花,那是我親手繡上去的。
我們給來賓一一敬酒時,我注意到妹妹身邊的李玉婉露低著頭,脖頸間露出來的衣領繡著一樣的海棠花。
趙明遠見我出神,低聲詢問:“怎麼了?”
我忙垂下眼:“沒事。”
等送走賓客,已經是月上枝頭。
趙明遠喝得有點多,看著我傻笑,嘴裏嘟囔著:“終於娶到你了。”
我心裏發軟,倒了一杯解酒茶給他。
他喝了一口就放下杯子來解我的盤扣,當他要解開自己的襯衣扣子時,我發現他第二顆扣子換成了珍珠,而不是我要求的玉石。
婚禮上的怪異感再次襲來,我心中開始抗拒他解我的扣子。
就在我推拒他時,他突然壓向我,在我耳邊撩撥道:“玉婉,別扭捏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渾身劇震,用力推開趙明遠,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他卻已經歪在喜被上睡著了。
新婚之夜,我坐在床邊回憶最近覺得怪異的種種事件,想明白後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
親手設計的珍珠發卡出現在李玉婉頭上,花了三個晚上才定稿的海棠花樣出現在李玉婉領口,我點名要用的玉石扣子換成了珍珠。
原來喜歡珍珠和海棠花的不隻是我,還有李玉婉。
那我算什麼?
給她服務的專屬繡師嗎?
趙明遠三年追求還曆曆在目,如今卻在新婚之夜喊著別人的名字。
我收拾好東西,最後看了一眼尚未留下太多回憶的婚房,摘下手鐲放在桌上,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