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訓斥了姐夫一頓就掛斷了電話。
姐夫愣了幾秒,又瘋狂地打了好幾個。
爸爸手機關了機,就連後媽手機也打不通。
急診醫生跑出來,問決定好轉去哪個醫院了嗎,他們已經把姐姐生命體征穩定住了,隨時可以走。
打不通爸爸電話,那就隻能去遠一點的省醫院。
本來姐夫要跟著姐姐一起走,誰料這時小外甥出了情況,他需要轉到新生兒監護室,情況緊急,必須有個家長陪在外麵。
老婆孩子都出了這麼大事,姐夫瞬間變成了無頭蒼蠅,一時之間無法抉擇。
我安撫住他,“姐夫,我送姐姐去省醫院,你在這裏照顧小外甥。”
姐夫驀然紅了眼,抓緊我的手,“那就拜托你了晚晚,一定要你姐活下來。”
我重重點頭。
姐姐大我五歲。
生我的時候,媽媽就去世了。
我們沒有媽媽。
爸爸工作忙,從小到大是我們兩個相依為命。
可以說姐姐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盡管做足了心理準備,可看到麵無血色昏迷中的姐姐後,我掉了眼淚。
一路上,我一直跟姐姐說話,祈禱她不要有事。
提前打了招呼,一路警車開道,一個小時的車程縮短至四十分鐘。
到了醫院,嶽叔叔跟我說他還沒下手術,讓我先去病房找護士長給姐姐辦理住院。
等他那邊結束,可以直接上手術台。
可到了病房,我們被護士拒絕在門外。
她告訴我們,“沒有病床。”
我焦急說道:“我們來之前跟嶽主任聯係了,他說可以辦理住院。”
小護士翻了個白眼,“嶽主任很少下臨床,不知道病房裏的情況,現在科裏一張床都沒有了,別說你是主任的關係,就算是院長的關係也沒用。”
我急得要哭了,看到樓道邊上有空床,“這床我們不能住嗎,我們就住這種床就好,護士姐姐,你幫幫忙吧,我姐大出血,隻有嶽主任能做手術。”
小護士看了一眼躺著病床上的姐姐,攤開手,“我隻是個小護士,做不了加床的主,你去找護士長吧。”
說完她暗示性地看了一眼護士長辦公室的牌子。
我心領神會,連忙去找護士長。
看到護士長,我驚喜地喊了一聲,“海霞阿姨。”
眼前的人是秦海霞,原來是媽媽的同事,媽媽死後她曾多次來看望我和姐姐。
不等她開口,我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她的胳膊,“海霞姨,你快給我姐姐安排住院吧,她難產大出血,現在必須做手術。”
看到我,以溫柔著稱的海霞阿姨卻變了臉色,她甩開我的手。
“池晚,你還真來我們醫院了,趕緊帶著你姐回去吧,別在這裏鬧了,你爸爸就是從這個醫院出去的,好多人都是他的同事,你和你姐這麼鬧,他的臉都沒辦法要了。”
聽到這些話,宛如當頭一棒,我感覺自己耳朵嗡嗡作響,“海霞阿姨,你在說什麼啊?我姐是真的難產,不信你跟我出去看看。”
我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隻要她看上一眼,就會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池晚,我的事還很多,沒時間陪你在這裏玩。”
“你爸剛給我打了電話,說要帶你阿姨補蜜月,你和你姐姐不想讓他們去,就開這種玩笑。”
海霞阿姨越說越嚴肅,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池晚,我知道你不喜歡你後媽,可她帶大你們兩個也不容易,聽說她還有抑鬱症,你們不能這麼欺負她,醫院也不是你們演戲的地方,趕緊帶你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