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眉頭一皺。
“爸爸沒做錯事!我都看到了,是你先把爸爸推下樓梯的!”
蘇漠眼神瞬間冰冷,揮手就想讓保鏢把人丟出去。
“不願意?那就看著你爸去死吧。”
這下兒子急了,眼睛通紅,淚珠大顆大顆滾落。
“我跪,我跪,鑫鑫願意道歉!”
看著兒子慢慢跪下,卑微又委屈。
我簡直心如刀絞,恨不得衝上去把他扶起來摟進懷裏。
他可是沈玥唯一的兒子,沈氏集團的繼承人!
現在卻被人這樣戲耍欺負!
都怪我這個當爸的沒用......
蘇漠嘴角譏笑:“別忘了磕頭。”
兒子擦掉眼淚,俯下身體,重重低下頭顱。
“蘇叔叔,你要氣就氣鑫鑫吧,別怪我爸爸。”
大大的眼睛,如今卻哭腫得隻能勉強睜開一條縫。
任誰看了都會心疼。
可是蘇漠卻心硬如鐵,衝保鏢使了個眼色。
“軟趴趴的,你沒吃飯啊?這樣也算磕頭?”
保鏢會意,上前兩步死死掐住兒子的脖頸。
下一秒,按著他狠狠砸向地麵。
兒子慘叫一聲,額頭“砰”地撞在瓷磚上。
僅僅隻是幾下,兒子的額頭就腫起大包,漸漸化為青紫色。
汗水混著血絲糊成一團。
亂糟糟的粘在頭發上,簡直比乞丐還狼狽。
我瘋狂撲上去撕扯保鏢,嘶吼著不許傷害我兒子。
可是,手臂一次次從人身體穿過。
我救不了兒子,就連我的呼叫怒罵,也沒人能聽見。
蘇漠招了招手,示意保鏢停下。
“可別一下子弄死了了。”
兒子閉著眼,氣若遊絲。
他顫巍巍的小手,努力伸進羽絨大衣口袋。
艱難地從裏麵掏出一個玩具。
還有一個鑲滿了鑽石的小金豬掛墜,掉落在腳邊。
“叔叔,我磕......磕完頭了,你可以,救我爸爸了嗎?”
“爸爸送我的玩具車,還有,外公送我的金豬,全部給你。”
“我什麼都不要了,我隻要爸爸,鑫鑫隻要爸爸......”
我跪倒在兒子身邊,虛空抱住他,早已泣不成聲。
曾經,沈玥和我,也是人人羨慕的恩愛夫妻。
“兒子的名字,就叫沈艾鑫。”
她說,雖然我是入贅,兒子姓沈。
可是她要把對我的感情,寫進兒子的名字裏。
這樣所有人都會知道,沈玥有多愛林成鑫。
沈玥從不給兒子買玩具,說這些東西隻會玩物喪誌。
“鑫鑫可是沈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當然要從小培養。”
可這個玩具車,是去年我們一家去東京玩環球影城時。
沈玥親自參加遊戲比賽,給孩子贏來的。
所以,兒子無比喜愛珍惜,就連睡覺都要放在枕頭邊。
至於那個金豬,也不是店裏隨便買的。
兒子屬豬,五行缺金。
他外公請最頂級的設計大師,鑲了99顆鑽石,保佑孫子一生平安。
這一切的美好,在蘇漠回國那一刻破滅了。
一次次的栽贓陷害,讓沈玥對我逐漸失去信任。
鑫鑫護著我,他就挑唆是我教兒子打人說謊,遲早帶壞小孩。
正想到這裏,蘇漠就下床穿上皮鞋。
他走過來,狠狠把玩具車踩了個粉碎。
“你是想在我麵前炫耀沈家有多寵你、多重視你嗎?”
他隨手拿起一根皮帶,叫保鏢拽掉兒子厚厚的衣服,擰住他雙臂。
然後,揮起皮帶狠狠抽在兒子身上。
幾鞭下去,兒子胸口肚子瞬間印出條條血痕,傷口皮膚高高腫起。
“什麼小金豬,你就是個大蠢豬!”
蘇漠得意大笑,眼裏盡是惡毒。
“你以為你爸那個蠢貨怎麼死的?是我買通醫生,不給他好好縫合傷口!”
“我還讓醫生故意割斷了他的腳筋,隻能像個廢物一樣癱在床上等死!”
聽到這話,我真恨自己不能化作厲鬼。
現在就索了這惡魔的命,跟我一起下地獄!
蘇漠甚至掀起襯衣,露出毫無傷疤的幹淨腹部。
我頓時如遭雷劈。
怎麼會這樣?
不是蘇漠說被我打傷了腎,沈玥才會強行把我綁到醫院做移植手術的嗎?
“哈哈,我身體好得很,像你爸身體裏的臟東西,挖出來喂狗還差不多,我蘇漠怎麼可能會要那種下等玩意!”
這一瞬間,兒子終於什麼都明白了。
他費勁睜開紅腫的雙眼,發狠般一口咬在男人手腕上。
蘇漠頓時一聲慘叫。
“大壞蛋臭壞蛋!我要打死你,給爸爸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