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丈夫命令即將臨盆的我給他的小青梅李悅悅一家做年夜飯。
我拖著八個月的身孕上菜時卻聽到李悅悅的嘲笑。
“白夢瑤現在又老又醜,和保姆一樣。”
眾人哄笑,李悅悅的爸媽還誇她評價得準確。
憤怒和羞恥讓我無地自容。
我衝過去要求他們道歉,可郭天成卻不願意了。
“悅悅就是開個玩笑,你至於這麼上綱上線,不想好好過年,那就滾出去!”
他把滾燙的菜砸在我頭上,將我趕出家門。
我跪地哀求,卻聽到他得意洋洋的聲音。
“她都懷孕了,這輩子都隻能任我擺布,讓她做頓飯又能怎麼樣,以後悅悅住進我家,讓她天天伺候!”
......
拚命砸門的動作瞬間頓住。
我花了好久才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怎麼都沒想到,我生命中最親密的人,會用這種輕蔑的態度對待我。
一瞬間,心如死灰。
被熱油燙傷的皮膚火辣辣地疼。
我雙眼含淚,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打車去醫院處理傷口。
醫生清創時,我順便谘詢了流產手術。
看著我高高隆起的肚子,對方有點為難。
“你的月份太大了,流產有風險,怎麼突然做這種決定?”
我垂眸,“他出軌家暴,我不想讓孩子和我受同樣的苦。”
醫生的眼神中滿是同情。
經過多次確認,她最終幫我將手術預約到了三天後。
從醫院出來,街上空蕩蕩,一輛出租車都沒有。
我裹緊單薄的家居服,走在滿是喜氣的路上。
寒風吹過,冷得我直打哆嗦。
一路走到家門外,我已經凍到麻木。
就在這時,門突然打開。
郭天成陰鷙的視線掃過走廊,看到我的身影,他怒氣衝衝地將手裏的筷子砸在我身上。
“白夢瑤,我罰你出門站著是為了讓你認識自己的錯誤,你倒好,居然還離家出走!”
“悅悅吃撐了,胃不太舒服,你趕緊進來給她按摩一下!”
辛苦做了一晚上菜,沒能吃到一口,反而要給大快朵頤的人服務。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忍不住指了指肚子。
“你讓我一個懷胎八月的孕婦幫人做按摩?她爸媽有手有腳,為什麼不能自己動手?”
郭天成毫不猶豫地否決。
“不行,人家是客,怎麼能動手。”
“再說了,你都是快當媽的人了,照顧悅悅也是應該的!”
我閉了閉眼。
自我懷孕以來,這句話不知聽了多少遍。
每次和李悅悅發生衝突,郭天成都會以她隻是個孩子為由,要我妥協。
可明明我隻比李悅悅大幾個月而已。
憑什麼就要處處受委屈?
我的沉默讓郭天成失去耐心。
他不由分說將我拽了進去。
我一個踉蹌,剛剛被包紮好的傷口再次撕裂,滲出血來。
然而郭天成對我的呼痛充耳不聞,一路將我拖進了臥室。
李悅悅正躺在原本屬於我和郭天成的大床上。
聽見聲響,她笑嗬嗬地抬腿。
“郭天成,我從櫃子裏找到了這個,你看好玩嗎?”
我一抬頭,頓時心如刀絞。
李悅悅的腳腕上套著一個被撐變形的薄金鐲。
這是我媽留給我的遺物!
平時被我小心翼翼地保護著,放在衣櫃最裏層。
可隨著她的動作,金屑不停脫落。
再也無法抑製心中的怒火,我衝過去,強行把鐲子奪回。
“這是我媽留給我的遺物,你憑什麼隨意擺弄,還把它弄壞了!”
手指劃過皮膚,留下紅痕。
李悅悅尖叫一聲,委屈地衝著郭天成發嗲。
“好疼,天成救我!”
看著她眼角的淚,郭天成徹底急了。
他衝過來一把將我推開,給了我兩個耳光。
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不過是你媽不知道從哪裏撿的破爛玩意,扔在大街上也沒人要,你居然為了它傷害悅悅,白夢瑤,我給你臉了是吧!”
他從我手裏搶走鐲子,扔在地上,狠狠踩下。
我倒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鐲子變形、破碎。
心中一陣譏諷。
白夢瑤,這就是你愛的男人。
為他搭上自己的一生,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