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絕症住院,急需換腎救命。
手術隻有我這個女兒能做。
可我卻將唯一的腎源給了個陌生人。
手術當天,爸爸和老公跪在我麵前苦苦哀求。
我雙手一攤:
“沒辦法,別人的命也是命,誰讓她來得晚呢,死就死了。”
......
手術室門口,整個走廊都回蕩著爸爸和老公的哀嚎聲。
爸爸雙膝跪在地上,蒼老的五官激動到扭曲。
“楠楠,你是家裏唯一的孩子啊!我們省吃儉用供你學醫,你怎麼能見死不救?”
“你還是個人嗎?床上躺著的可是你親媽啊!她生你養你,你憑什麼把救命的腎給別人?”
老公林暉也氣紅了眼,用力拉扯我的手術服。
“我就問你一遍,咱媽你救不救?結婚的時候她可是拿出了一輩子的積蓄給我們買婚房,你就這麼恩將仇報?”
我將衣服從他手裏扯了出來,冷冷開口:
“買房怎麼了?那是她自願的,我又沒逼她,你不是也住的挺開心的?”
“我說了,裏麵那個病人是先來的,先來後到你們不懂嗎?誰讓她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挑這個時候?”
“怪就怪你們排隊晚,別人的命也是命,救不了,別耽誤我手術,讓開。”
爸爸一聽這話,頓時老淚縱橫。
“爸求你了還不行嗎?爸知道你是醫院的專家醫生,隻要你一句話,調個腎源不是什麼難事,你媽真的撐不住了啊!”
“爸求你了還不行嗎?爸給你磕頭!隻要你答應救你媽,我這條命賠給你都可以!”
說著,他立刻彎下腰。
腳下一滑,直直從身後的樓梯上摔了下去。
遠處的護士看不下去,急忙上前將人扶起。
等爸爸再次走到我麵前,腳腕已經腫的不像話。
林暉目眥欲裂,拉著我將我拖到病房門口,指著裏麵的身影怒聲道:
“你自己看看,看看媽都病成什麼樣了!我們沒騙你!”
“她的病曆你不是看過嗎?這次不手術,她根本撐不到下一個腎源到院啊!而且據我所知,今天手術的人病情根本沒那麼嚴重!”
相比他的激動,我神色平靜的可怕。
瞥了一眼裏麵的儀器和病床上枯瘦的身影,淡定道:
“不就是昏迷嗎?醫院裏每天昏迷的人多了去了,死的都不少,別大驚小怪。”
護士擰緊了眉頭,不滿開口:
“沈主任,阿姨的情況確實不太好,已經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了......”
“距離咱們一公裏的醫院不是最近剛接收了一個腎源嗎?要不您——”
沒等她說完,我立刻冷聲打斷: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把腎源調過來,萬一那邊也有人急用呢?”
“你就這麼閑嗎?要不要我找你們的護士長說說給你加點工作量?”
小姑娘頓時沒了聲音,頭蔫蔫地垂了下去。
說話的功夫,裏麵儀器再次發出警報聲。
媽媽的呼吸肉眼可見的微弱。
爸爸用力抹了一把眼淚,從內側口袋顫抖著掏出兩張臟汙的銀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