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帝王之妻，又是天界戰神。

卻為了軒轅旭堯，不惜觸怒天道。

散去一身修為隻為與他白頭偕老。

三年前。

帝王軒轅旭堯以命換命，祈求蒼天還他愛妻。

三年後。

我的真心卻比不過孤女的一塊元帕！

後宮內女子軟聲撒嬌。

“陛下，落紅帕還人家啦!”

軒轅旭堯嗓音嘶啞。

“朕拿走賞玩，小妖精舍不得？”

“玥兒怕若水姐姐會發現......”

軒轅旭堯這才覺出後怕，“區區玩物，還想亂嚼舌根?”

殊不知就在他眼神輕蔑一把掐住女人脖頸威脅恐嚇時。

我早已跪求天道，“若水放棄曆劫，哪怕身死道消。”

1

宮殿內，女子哀婉求饒。

“玥兒不敢......求陛下憐惜......”

軒轅旭堯眼角泛紅，愈加興奮，握住女子纖細腰身加速衝刺。

我咬緊嘴唇，咽下哭聲。

直到嘴角流血，撕心裂肺感也未平息半分。

北耀國人人皆知，我是皇帝深愛多年，以命相求的心上人。

他登基前，一跪三拜爬登仙峰，隻為以命換命祈求神明救我。上蒼為之動容，降下神跡複活我！

他登基後，第一道聖旨是娶我為後，第二道聖旨是永不選秀。新婚夜他發誓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身體虛弱，他便日日喝涼湯壓製情欲。

他說自己本就情欲淡泊，隻想與我白頭偕老！

可如今，他麵色潮紅，眼眸滿是瘋狂，壓在女子身上，瘋狂索取不斷。

我捂緊胸口，眼前漸漸模糊。

隻覺有隻無形大手，捏得我心臟爆裂，快要窒息！

早膳後，我撿到帶血白帕，帕上有軒轅旭堯小字，我以為他受傷，擔心不已。

匆忙跑到玄元殿，卻隻見殿內奏折衣物散落一地。

書桌上，他一寸寸親吻女子胴體，眼中滿是柔情。

那女子叫上官玥。

三年前，我親自接她進宮。

那晚，軒轅旭堯發狠在我肩頭留下咬痕。

“若水，新婚第二日，你就哄別人睡覺！”

我悶哼推拒。

“旭堯，你和小丫頭吃什麼醋？”

他擁我入懷。

“我不管！你眼中隻能有我！”

“我不喜你關心別人，小丫頭也不行！明日讓她出宮！”

我無奈吻上他嘴角，輕聲哄道。

“上官家滿門忠烈死在戰場，我憐她孤苦無依，留她在宮裏陪太後不行嘛？。”

他眼裏滿是占有欲，輕扶我臉龐。

“最多留她一月！”

“不許哄她睡覺，不許把心分給她！你心裏隻能裝滿我！”

如今，她已留宮三年，早已及笄，軒轅旭堯卻未提一句，讓她出宮。

半月前，我找來一摞青年才俊畫像，想為上官玥挑選夫婿。

軒轅旭堯臉色一僵，搶走畫像，

留下一句太後舍不得小丫頭，便匆匆離去。

眼前紅浪翻滾，淚水模糊我眼眶。

纏綿交歡聲，如尖刀刺穿我耳膜。

原來舍不得人離宮的，是他！

窗戶縫隙處，上官玥偏過頭，正巧與我對視。

她眼神挑釁，麵露得意，嘴角微張。

我看懂她的唇語。

“皇後，陛下有對你如此瘋狂過嗎？”

2

我跌跌撞撞逃回晨曦宮。

昏睡過去。

夜色降臨，軒轅旭堯身披寒露回我宮中。

他端起一碗黑糊糊藥湯，拿起湯勺遞我唇前。

“若水，你風寒還未痊愈，乖乖喝藥。”

我冷淡抬頭。

“藥太苦，不想喝。”

他眼神柔情似水，脖上無抓痕吻痕，衣上也無脂粉味。

未留一絲破綻。

軒轅旭堯見我不答，額頭貼近，關切詢問。

“風寒又加重了？”

臨近一瞧，他臉上潮紅，那種事後饜足感，難以掩蓋。

我內心一陣翻湧，歪頭躲開。

他麵露疑惑，眼裏關心不似作假。

“若水，這次藥不苦，你嘗嘗看？”

我推開他，藥湯灑掉半碗。

“我不喝！”

太監總管著急勸我。

“皇後娘娘，求您可憐可憐陛下吧！別拿藥湯出氣啊！”

說完，小心翼翼掀開軒轅旭堯衣袖。

他手臂上新舊交錯滿是割痕

我眼神疑惑看向他。

“近日藥湯裏血腥味，是你......”

軒轅旭堯怒斥。

“誰讓你這狗奴才多事？”

他輕撫我消瘦臉頰，眼角竟流出幾滴淚。

“你久病不愈，我怕你會病情加重，再次離我而去。”

“我這次有注意分寸，你不要擔心我。”

這不是他第一次為我割血入藥。

我剛複活時虛弱無比，他就聽信國師進言，天子之血帶有龍氣，可延長病人壽命。

直到他失血昏迷，我才知這事。

當時我以死相逼，才讓他放棄割血。

望著地上灑落藥湯，我一臉複雜。

貼身侍女羨慕道。

“皇後娘娘，陛下對您情深義重，難怪當初能感動上蒼呢！”

“古往今來，哪位帝王不是後宮佳麗三千？也隻有陛下，空置後宮，獨寵您一人呢！”

軒轅旭堯眼神躲閃，鼻尖皺起。

他在心虛！

我垂下頭，壓住嘴角冷笑。

落紅帕早已撕碎他虛假麵具！

小太監端著托盤進來，眉眼彎彎向我稟告。

“皇後娘娘，這是金川國進獻的奇楠香，一克值千金！

“陛下隻收到兩盒，連太後都沒給，全要送您呢！”

我打開盒蓋，一股熟悉香味撲鼻而來。

眼前浮現出男女香豔畫麵。

上官玥索歡無度，軒轅旭堯瘋狂索取。

窗戶縫隙處，石楠花味中，夾雜的正是奇楠香！

我氣極推翻托盤，香味在宮內彌漫。

捂緊口鼻，卻擋不住奇楠香從指縫中流進。

軒轅旭堯不顧我反抗，抱我離開香味刺鼻的晨曦宮。

“若水，你不要緊吧？”

“是不是不喜奇楠香？”

他滿臉擔憂，眼眸中真摯深情。

我忍下心中怒意，冷淡點頭。

風一吹，我衣袖擺動，掉落一物。

正是那條落紅帕！

空氣，瞬間寂靜。

3

軒轅旭堯雙眼瞪大，手臂忽然失去力氣。

我摔倒在地，痛呼出聲。

他快速撿起帕子，輕輕拍去浮灰，小心翼翼收進懷中。

我踉蹌爬起，宮人們一臉急切關心。

他回過神，滿眼心疼，想檢查我傷勢。

我攔住他，平靜搖搖頭。

“陛下，妾身無事。”

他眼露受傷。

“叫我旭堯，在你麵前，我隻是夫君，不是帝王。”

他情真意切，並未說謊。

青梅竹馬二十年，我與他，從來隻稱你我。

他笑言，夫妻之間，不必那些禮數。

他承諾，我是他妻，與他地位平等。

他發誓，生生世世，獨愛若水一人。

我麵無表情，眼眸裏沒一絲動容。

軒轅旭堯麵露慌張，急忙解釋。

“那條帕子是乳母遺物，你不要誤會！”

我玩味看向他，輕聲問。

“誤會什麼？”

“那血跡，難道不是你的？”

他麵色一僵，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神色，笑著解釋。

“若水是氣我偷偷受傷？”

“我是擔心你久病不愈，才自作主張割血入藥。”

“夫君認錯，下次再也不敢隱瞞！”

他曲解問題，逃避回答。

我輕笑一聲，順台階應下。

“是，我最討厭受人欺瞞！”

他見我眼神平靜，放下心來，在我耳邊哄道。

“夫君發誓對你再無隱瞞！”

“還記得那顆梨花樹嗎？”

“明日我們去登仙峰踏青賞花可好？”

登仙峰梨花樹下，我與他在那定情。

他想勾起美好回憶，誘我心軟。

我微微點頭。

心中隻覺悵然。

在定情處畫上句號也好。

畢竟天罰之後。

要麼我魂飛魄散，上天入地，他再尋不到殷若水；

要麼我重返天庭，仙凡永別，與他死生不複相見。

4

宮女焦急聲打破沉悶氛圍。

“陛下，太後娘娘有要事與您相商！還請您快過去！”

隨風而來一股淡淡香味。

我握緊拳頭，指甲嵌入掌心。

太後的貼身宮女，衣服怎會沾染奇楠香？

近日，太後夜夜召見軒轅旭堯，每次一時辰，雷打不動！

聞到熟悉香味，我心中無限悲涼。

難怪軒轅旭堯每晚回來，都滿麵春光，入睡極快。

原來是每夜情人相會，精神愉悅，身體卻被掏空！

我冷笑抬眸，隻見他眉眼彎彎，愉悅應道。

“朕這就去！”

我扯住他衣角撒嬌。

“夫君，我也要去！”

他尷尬愣住，隨即溫柔摸我腦袋，聲音關切。

“若水，更深露重，你先上床休息，我去去就回。”

我麵露疑惑。

“晨曦宮裏滿是奇楠香，我怎麼睡？”

“難道太後不歡迎我去？”

他眼中滿是擔憂，慌張解釋

“哪會？太後最疼你！”

“是夫君考慮不周，你別生氣。”

我不想再聽他蹩腳解釋，徑直往前走。

軒轅旭堯匆匆為我披上披風，抱我坐上轎攆。

“若水，冷不冷？”

他懷裏暖烘烘，燙得我額頭冒汗。

可我心如冰窖，隻覺寒意透骨。

萬壽宮內。

上官玥乖巧為太後捶腿，聽到動靜後，興奮轉頭。

她眉眼含情望向軒轅旭堯。

發現我後，立刻低頭請安，露出脖上深淺不一的咬痕。

太後示意宮人，遞上兩幅公子畫像。

“哀家有意為玥兒賜婚，你們看看，哪位公子更好？”

軒轅旭堯呼吸停滯一瞬，滿眼不悅望向上官玥。

我壓下嘴角嘲諷。

他在為玩物吃醋？

上官玥親熱上前，沒看他一眼，挽住我手臂，撒嬌道。

“若水姐姐，你覺得哪位與我相配？”

軒轅旭堯冷哼一聲，出言嗬斥。

“三年還沒學會宮規？該叫皇後娘娘！你也配做若水的妹妹？”

我隻覺可笑。

上官玥叫了我三年若水姐姐，軒轅旭堯才發現她沒規矩？

不過是吃醋，借口發泄而已！

上官玥眼眸含淚，倔強看向他，不發一言。

軒轅旭堯一臉心疼，眼中閃過一絲懊悔。

太後解圍。

“賜婚後，哀家有意認玥兒為義女，她對皇後以姐姐相稱，有何不可？”

軒轅旭堯聞言驚呼。

“不可！”

怒吼聲刺痛我耳膜。

我滿臉不悅，他緊張看向我，解釋道。

“她的心上人不在畫像中！我才著急出聲阻止！”

太後一臉玩味。

“玥兒的心上人，懼怕家中悍妻，不願給她名分。”

“哀家心疼玥兒真心錯付，才想賜婚補償她。”

“皇帝，你說呢？”

軒轅旭堯眼中糾結，手心不自覺收緊。

我悶哼一聲，抽出手，隻見手背一圈紅印。

他沉浸在情緒拉扯中，未注意我眼中失望。

上官玥哀怨看向他，眼眸閃現一絲惱意，轉頭向太後撒嬌。

“太後娘娘，明日我想在登仙峰，與兩位公子踏青遊玩。”

“見麵後，我再決定嫁給哪位，好不好嘛？”

太後眉眼含笑。

“好，都聽玥兒的！”

軒轅旭堯死死咬緊牙關，額頭青筋暴起。

我知道，他在隱忍怒氣。

他輕笑一聲，眼神輕蔑看向上官玥。

“太傅家長子和丞相家幼子，輪得到你挑三揀四？你配嗎？”

上官玥眼裏滿是委屈，淚水滴滴落下。

他嘴角嘲諷，繼續紮心。

“你當自己是朕的若水？能被百家兒郎爭相求娶？”

“區區孤女，也配要太後賜婚？”

我無語冷笑。

他們二人遊戲，非得拉我下水？

與我何幹？！

5

上官玥氣極，眼神怨毒看向我。

她掩麵哭泣，用力撞倒我，跑出萬壽宮。

軒轅旭堯小心翼翼扶起我，眼神關切。

“若水可有受傷？”

我冷漠搖頭。

他仔細擦淨我手上灰塵，又蹲下身檢查我是否扭傷。

“朕又沒說錯，她發什麼脾氣？”

我沒錯過他眼眸裏閃過一絲心疼。

茶杯滾落聲響起。

我衣擺處濺上茶漬

宮女淒淒慘慘磕頭求饒。

軒轅旭堯怒氣瞬間點燃，踢向宮女。

太後歎氣搖頭。

“皇後先回宮換衣，哀家還有政事，要與皇帝相商。”

軒轅旭堯眼含柔情，溫聲道。

“我處理完政事就回，你先睡。”

我點頭離開。

半夜，軒轅旭堯靜悄悄爬上床，習慣性從身後抱住我。

我扭身躲開，悶聲道。

“你身上涼，別碰我。”

他迅速拿被子遮住脖上新鮮咬痕，慌張道。

“若水，你還沒睡？”

我背過身，不再作答。

同床異夢，我一夜無眠。

天還未亮，晨曦宮就吵吵鬧鬧。

我不滿抬眼，他溫聲哄我繼續睡。

宮人來稟，上官玥前來辭行回邊境。

軒轅旭堯大驚失色，披件外衣就衝出去。

“若水，我去看她又鬧哪樣！”

我含淚看向他背影，

明明早已死心，為何還會心痛？

正殿內，上官玥眼圈通紅，小臉掛上淚珠，楚楚動人。

軒轅旭堯滿臉心疼，卻不發一言。

他見我出來，急忙上前關心。

“若水怎不多睡一會？”

我平靜道。

“吵吵鬧鬧我如何睡？”

他臉色一僵，尷尬回複。

“夫君錯了，都怪那丫頭氣我！”

“我先去上朝，你幫我勸勸她。”

“邊境多危險？她怎能如此任性？”

說完又找補。

“等我下朝，就帶你出宮賞花！”

他身影漸漸消失。

上官玥擦淨淚珠，臉上露出嘲諷。

她掏出一張聖旨，丟到我腳邊。

“姐姐，敢不敢看？”

我穩定心神，撿起聖旨打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上官玥，聰慧敏捷，端莊淑睿，著即冊封皇貴妃。】

是軒轅旭堯的字跡！

我臉色慘白，耳邊似有嗡鳴聲。

皇後還在，就立皇貴妃？！

我眼前閃現他初登基時，如何為我舌戰群臣。

轉眼間，他又要為新歡出頭！

上官玥滿意一笑，輕蔑出聲。

“可是我拒絕了！”

我麵露疑惑。

她一步步朝我走近。

“皇貴妃？我可不稀罕！”

“陛下已承諾，等我懷有龍嗣，就封我為西宮皇後！”

“我會身穿大紅嫁衣，從皇城正門嫁入宮中！”

“陛下還為我繡了肚兜，隻等我大婚那日穿上呢！”

說完，小心翼翼拿出嶄新的肚兜。

針線歪歪扭扭，是軒轅旭堯所繡！

他也曾偷偷摸摸為我繡肚兜，羞紅臉說想看我在新婚夜穿上它。

原來，我從不是他的獨一無二！

上官玥悠悠然坐在正殿主位，嘴角嘲諷。

“姐姐，你也別怪陛下迷戀我。”

“誰讓你床上像條死魚？陛下血氣方剛，對你卻毫無興致。”

“我真羨慕你這麼輕鬆！”

“不像我，陛下每夜要我四五次，害得我雙腿日日打顫呢！”

挑釁之言字字錐心，而我早已麻木。

直到她拿出那條帕子。

“你可知陛下為何要收藏我的落紅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