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為了攢夠喬懷遠娶我的錢，我瘋狂接單做職業伴娘，

卻在一場豪華婚禮中偶遇了是新郎的他。

他朝我尷尬解釋說隻是應付長輩的假結婚，叫我別放心上，便眼巴巴地去替新娘提裙擺。

接完親後，我被一群男人圍堵在酒店惡意婚鬧。

我求助於新娘，她卻對那些人說：“已經替你們付過錢了，慢慢享用。”

他們交換戒指的時候，我被人上下其手；他們深情擁吻的時候，我被人扒光淩辱。

後來喬懷遠見到了傷痕累累的我，一向冷靜自持的他卻瘋了。

1.

“不許給她化妝，她這樣素麵朝天地最好看了。”

坐在椅子上的新娘唐小小嘟著嘴巴，頤氣指使地衝著兩位化妝師嘟囔。

化妝師有些為難：“那稍微給她打個底吧？不化妝沒氣色拍照也不好看的。”

當過無數次職業伴娘的我立馬就懂了唐小小的意思，她這是怕我搶風頭，於是我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不要緊不要緊，新娘子好看才最重要。我這裏還有最深色號的粉底，不行我塗一下這個吧。”

見我上道，唐小小臉色這才緩和了些，但依舊橫眉冷對，變著法的跟我雌競。

這次的新娘雖然格外難伺候，但也格外豪橫。

不僅給出的價格是普通訂單的五倍，就連機酒和吃住也都包了。

遇上這樣的金主媽媽，別說扮醜了，讓我跪著服務我都願意，畢竟接完這一單，我就要攢夠喬懷遠娶我的八萬八彩禮了。

想到這裏我更是渾身抖擻，就算一夜未睡也幹勁滿滿朝著唐小小誇讚：

“你老公對你真好，我從來沒見過這麼豪華的婚禮，還有這麼奢侈的婚紗。”

“哼，懷遠哥一向出手大方。江城首富公子哥的實力，能是你們這種鄉下人隨便想象的嗎。”

“哇，我男朋友也叫懷遠，唐小姐，看來咱倆還挺有緣分的。”

“嗬嗬”，唐小小突然冷笑了一聲，看我的眼神也變得非常古怪。

這時外麵突然變得熙熙攘攘，有人大喊伴娘快過來堵門，我馬不停蹄地過去了。

心想待會多要土豪哥幾個紅包，回去又能跟喬懷遠吃幾頓好的了。

結果就從浩浩蕩蕩地接親隊伍裏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2.

“喬懷遠？！”我高聲驚呼：“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說國慶節回老家和父母商量結婚的事嗎？”

我看見喬懷遠手拿捧花，一身新郎裝扮，前擁後呼，意氣風發；而我穿著鬆鬆垮垮的伴娘裙，蹙眉扮醜，受新娘子的譏諷。

喬懷遠看到我之後也被嚇了一跳，麵色難看，匆匆把我拉到一旁。

“小雲，很抱歉騙了你，但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這隻是家族商業聯姻而已，我對那個女人沒有任何感情，等儀式結束後，我再跟你解釋，好嗎？”

聽完這話，我怔愣住了，心痛得像被鈍刀子割開：“這麼說，今天確實是你大喜的日子嘍，新郎官？江城首富的兒子？”

“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喬懷遠麵露愧色，尷尬到不知所措：

“待會你先不用進去了，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婚禮結束後我來找你，好好給你認錯，到時候你要怎麼懲罰我我都認。”

我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喬懷遠就說馬上要誤了吉時了，又匆匆離去，獨留我在原地。

為什麼會這樣呢？疑惑、憤怒、悲傷、絕望交織在一起，我心亂如麻，本想一走了之，但想起我和喬懷遠從前的種種還是心軟了。

初見喬懷遠時，他隻是個身上連十塊錢都拿不出來的窮小子，站在路邊眼巴巴地望著小籠包咽口水。

不少女孩悄悄向他遞自己的聯係方式，但又被喬懷遠的窮酸嚇退。

我出於好心，請他吃了一籠包子，從那以後他就纏上了我。

和我住漏水的地下室，陪我吃焉壞的打折菜，還跑起了外賣說要攢錢娶我。

所以，我無法把那個和我共患難的窮小子和麵前這個富貴逼人的闊少聯係在一起。

最苦最難的時候，我們兩個人窩在被窩裏，幹啃同一包方便麵充饑，而現在他隨便一出手就給了別的女人世紀婚禮。

想到這裏，我已經是淚流滿麵。我完完整整付出的愛情，像是個笑話。

可我從來都沒有做錯什麼！

我黯然神傷，想先找個地方靜一靜，卻被幾個男人攔住了去路。

3.

“小伴娘，婚禮還沒結束呢，你要往哪去？哥幾個還沒和你玩遊戲呢。”

我敏銳覺得麵前這幾個男人不懷好意，一邊後退一邊警惕地說：“大哥們，咱文明接親，我要玩遊戲也是和伴郎一塊玩。”

“哈哈哈，呸！真把自己當盤菜了，還瞧不上哥幾個。兄弟們！給她點顏色瞧瞧！”

一群人肆意拉扯我，我拚命呼救卻無濟於事，慌亂中撥通了唐小小的電話：

“唐小姐！我被一群男的堵住了，你快來救我！咱們合同上清清楚楚寫著我是拒絕婚鬧的！”

這次唐小小變得異常好說話，她回複：“那好呀，你把免提打開我跟他們幾個說一聲。”

聽到她這話，我鬆了一口氣，凶神惡煞地對他們吼道：

“都滾開！新娘子要發話了！你們要打她的臉嗎？！”

然而，唐小小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窟：“我已經替你們付過錢了，幾位堂哥慢慢享用吧。”

我被嚇得臉色劇變，高昂著嗓音喊道：“唐小姐？”

那邊陰惻惻地聲音又傳來：“早就聽說懷遠哥在外邊養了個窮女，可總算讓我抓住你了，今天我就要讓你親眼見證我和懷遠哥的世紀婚禮，讓你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麼貨色！”

周圍男人聽罷，更加肆無忌憚地圍上來，壞笑著打量我。

我不肯就範，死死捏住手裏的手機不鬆手，以最快的速度向喬懷遠求助。

可他不僅沒接我的電話，還將我拉到了黑名單裏，隻留下一條信息。

“乖，小雲你先別鬧。這場婚禮真的不能有差錯，我先把你拉黑了，待會我一定回來找你求你原諒。”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迎麵受了其中一個男人的掌摑，手機也被粗暴地搶了去。

“臭娘們，花花腸子還挺多。”

他們一群人扯住我的頭發，將我拖進了其中一間會議室內。

我痛苦哀嚎，裸露的肌膚接觸著地麵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一路擦出大片紅痕。

4.

喬懷遠和唐小小的婚禮高調到令人咋舌，我才發現全城都在現場直播他們的婚禮。

連這個空無一人的會議室都不例外。

會議室內的大屏上，唐小小已經換上了那件獨一無二的高定婚紗，一臉嬌羞地等待婚禮儀式開始。

而我正強忍著惡心，拚命掙紮著想要逃離那群腥臭無比的男人。

男人們衝我講著葷段子，一雙又一雙惡心地手在我身上遊走，一群人放肆大笑。

我羞憤欲死，內心也非常害怕，隻好放輕了聲音求饒：

"大哥們，放過我吧，我隻是新娘花錢雇來的伴娘，我是正經女孩，你們別開這種玩笑。"

“正經女孩？”為首地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冷笑道：

“小唐妹子交代過了，你就是個勾引別人老公的爛貨。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她不方便出手，哥幾個得替她好好收拾一下你。”

說罷，他就往我心口猛的踹了一腳，我踹出去三米遠，狼狽倒地，痛到心臟幾乎要驟停，趴在地上緩不過勁來。

一群人蜂擁而上用蠻力撕裂了我的伴娘裙。

我大聲尖叫，捂著自己的身體：

“不！不是！我沒有！我根本不知道喬懷遠有未婚妻！”

“你們不信的話！你就等到婚禮結束，他說到時候會給我來道歉的！”

“臭娘們，還嘴硬！”我身上已經被他們掐的或青或紫，全身上下幾乎沒多少好肉。

他大腹便便地走過來，把我的臉踩在腳下，用皮鞋使勁地撚。

我痛得叫出了聲，眼淚和著他腳底的灰塵，整張臉都臟成了泥巴。

周圍人拍手叫好，還有人掏出手機來拍照。

我的側臉正對著會議室的大屏，喬懷遠正在和唐小小交換戒指，現場一片祥和，所有人都喜笑顏開，而我屈辱地淚水一滴一滴掉落，喃喃道：

“不要！不要！不要！”

“喬懷遠好歹也是江城首富的兒子，你們這麼對她的女人，不怕遭報複嗎？”

眾人聽完這話寂靜了一瞬，接著爆發出更大的笑聲：

“哈哈哈！你還沒認清自己幾斤幾兩嗎？你如果真的很重要，他會不管你嗎？”

“你不過是他無聊時解悶玩的女人罷了，也別裝什麼貞節牌坊了，被他免費睡了那麼多次都沒吭聲，現在跟弟兄們放開了玩一回，少不了你的賞錢！”

這話刺到了我內心最痛處，我心如死灰，雙目空洞無神，掙紮的幅度也變小了。

那些男人見狀：“兄弟們！今天小唐妹子請客，馬上辦了這娘們，都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直播畫麵裏，婚禮儀式已經接近尾聲，在全場的歡呼聲中，喬懷遠正深情擁吻唐小小。

這個場景被我幻想過無數次，最後我竟然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參加了喬懷遠的婚禮。

我自嘲地笑了笑，忽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白癡，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

巨大的疼痛將我從朦朧的意識中喚醒。

“楚雲！楚雲！小雲！你在哪裏？”

喬懷遠的聲音突然由遠及近，焦急地呼喚著我的名字。

我張了張嘴，已經虛弱到發不出聲音，其他男人麵色慌亂：“怎麼辦，怎麼真找來了！”

為首的男人咬牙切齒道：“聽小唐妹子的，接著辦她，我就不信那小子會為了一個破鞋和唐家作對。”

可還沒等到麵前的男人有所行動，會議室的門就砰一下子被喬懷遠踹開。

映入他眼簾的是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不懷好意。

而我如同一個破布娃娃一樣，安靜地躺在他們中間，躺在血泊裏，衣不蔽體，渾身青紫，傷痕累累，四周還有雜亂的百元大鈔。

喬懷遠目眥欲裂，說出的話都不自覺帶了顫音：

“誰幹的？這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