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獸人將人類當成奴隸的世界,把我買回去的獸人卻對我很好。
他為我治病,為我出氣,甚至為了我放棄繼承權。
他小心翼翼問我:“你會喜歡獸人嗎?”
那一刻,我對他動了心。
但在結婚那天,他卻將我砸向牆角,對著傷痕累累的我冷嘲:“你真讓我惡心。”
他將我丟下,帶著他的情妹妹在我們的婚床上歡好。
可我死後,他卻瘋了。
01
房間內曖昧聲漸起,聲聲刺耳。
我蜷縮在角落忍受著疼痛,可身疼比不上心痛。
錐心刺骨的痛意讓我無法動彈。
直到深夜,裏麵的人走出來,女人笑得花枝招展,扭著腰走向我。
林安淺蹲下來捏住我的臉,低聲道:“結了婚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我的手下敗將?!”
她和我一樣是人類,和我一起被南熠買回來。
當時南熠隻看中了我,但林安淺哭著跪求我,我念在她是我在黑市唯一的朋友。
我大著膽子向南熠提出帶我走,也要帶上她。
見我神遊,林安淺輕嘖,掐住我的手更加用力了。
“現在到我當南家的女主人,你做仆人了。”
“怎麼不說話?噢,我忘了你是啞巴。”
不知她在想什麼,笑容逐漸猙獰。
直到身後的傳來一道男聲。
“安淺過來,別被她染臟了。”
我心一窒,曾經對我柔聲細語的男人,現在哄著別的女人。
我抬眸,林安淺已然換成一副柔弱無骨的姿態靠向南熠。
南熠順勢攔她進懷,多順手的事情,像是做了無數次。
林安淺眼眸濕潤,聲音嬌軟:“唉,為什麼走到這個地步呢?其實姐姐也是情有可原呢。”
南熠掃過我的眼神冰冷,對我說:“現在去浴室放水,我們要洗澡。”
林安淺楞了一下,討好地笑道:“我去吧,姐姐傷太重了。”
南熠沒理會她的話,盯著我。
“不願意做就等著被丟出南家等死。”
我身體顫了顫,對上他的眼睛,他是認真的。
沒有獸人保護的人類會被流浪獸人肆意玩弄,或是再一次被黑市抓回。
無論哪種結果都不是現在的我可以承受的。
忍受著因行動帶來的劇痛,我扶著牆站起,血液滴落在地板。
我像隻喪家犬一樣,低著身一瘸一拐的從他們眼前經過。
02
身後突然被踹了一腳,我受力腿一軟,狼狽地倒在地上。
南熠冷哼:“裝可憐給誰看?真是瞎了眼,會看上你這種不會說話的人類。”
南熠說著刺耳的話,伴隨著林安淺的輕笑聲。
曾經他說我是上天給他的禮物,他可以和我說任何事情。
他說被家裏打壓,不知和誰說,幸好有我的出現,有我這個不會亂說話的啞巴陪著他。
可他不知道,我因為不能說話吃了多少苦。
林安淺捏著嗓子,添油加醋道:“快點呀姐姐,熠哥哥要生氣啦。你吃了南家的飯,不能連這種事都做不好吧?”
南熠道:“嗬,我就是太慣著她了,讓她分不清主次。”
失去痛覺似的逼著自己站起身快步走去,途中幾次差點摔倒。
放完水,起身發現血液滴落。
我用著身上僅剩的幹淨布料擦拭著被我弄臟的地麵,卻越擦越臟。
進來的南熠看到輕嗤了聲,我害怕的閉上眼,等待懲罰。
他隻是說了句:“滾。”
我如釋重負,連滾帶爬地離開,卻被他叫住在浴室門口待著。
浴室裏兩人糾纏著,故意讓我聽到般,門開了縫。
我揪著衣角,心裏難受卻一滴淚也流不出來。
南熠和林安淺整夜纏綿,但和他結婚的是我。
翌日,他丟給我一套幹淨的衣服讓我換上,讓我把傷口遮住。
在林安淺含恨的目光下,我坐上了車和南熠去了南家主宅。
下了車,他像以前一樣為我開車門,伸手牽我下車。
不為什麼,隻因為周圍都是人,他要做麵子。
獸人和人的結合不算少,但有些獸人家族為了保持血脈純正,是不允許娶人類的。
但南熠義無反顧,跪求三天才換來這一個婚禮。
我不明白他突然對我的轉變,我也隻能一一承受。
我沒得選。
03
大門隻有南熠的哥哥南安。
南安走近時,南熠猛地抓住我的手。
手被握得很緊,還對我露出久違的笑。
我們被帶進大廳,南老爺子坐在主座,抬手讓我們停下。
他麵無表情地指著我:“你,踏過這幾個火盆,這是規矩。”
在有人開口前,瞥了他們一眼。
威壓下,無人為我出聲。
這些火盆對於皮厚的獸人算不了什麼,可我走這一遭怕是腳會被毀掉。
“不願意走就滾出去。”
我歎息,安撫著自己。
當我想踩過時,南熠卻冷不丁地問:“爺爺,需要小言光腳嗎?”
我猛地轉頭看向他,嘴唇蠕動。
眾人皆震驚,以往南熠可是將我這個人類寵上天,為了我多次和南老爺子頂嘴。
南安抬腳想走出來,南老爺子瞪了他一眼,對南熠露出欣賞的目光。
“光著腳當然更有誠意。”
南熠笑著對我說:“那就按爺爺說的做吧。”
我隻覺得他的笑如惡魔,將我拉進了無盡深淵。
我抬眼望去,站在一旁的獸人露出獠牙,隻要我有反抗的動作就會被撕咬。
沒人會幫我,我也逃不掉。
我認命地脫下鞋子,眾目之下,我踩進了火盆。
嘶啞的喉嚨發出疼痛的叫喊,我是啞女無法言說痛苦。
身體止不住的發抖,我的叫聲難聽,被周圍的獸人低聲嘲笑。
皮膚被灼燒,我想快一點再快一點,卻扯到了昨夜的傷口。
我摔倒在地上,打翻了火盆。
獸人捂嘴露出嫌棄的眼神,身後的南熠隻覺得我丟臉了。
心裏泛著苦意,鼻頭酸酸的。
04
南老爺子見狀冷哼,轉身離開,仿佛不曾有過這場鬧劇。
“南安南熠,過來。”
南家並沒有走火盆的規矩,但南熠娶的是我,所以才有了規矩。
目的是點醒其他人,南家不待見人類,別再娶人類毀了自己。
兩人被叫去,瞬時間仆人也散了,留我一人在火盆外。
我向火盆外爬去,拍了拍身上的落灰。
又被來打掃的仆人推搡到一邊,身體突然被帶起。
一聲嬌笑傳來,“火對你這種人類來說很痛吧。”
肖芹是這裏大主管的女兒,和南熠一起長大,對我的敵意隻多不少。
在知道南熠要和我結婚時,來找我發瘋。
我被她硬是帶了起來,她的力氣很大,我被半拖著到了花園。
腳被灼燒過疼痛不止,花園裏石板劃過加劇了我的疼痛。
頭發被向後扯,我痛苦地向後對上她的眼睛。
“看來熠哥也沒那麼在乎你嘛,人類就是人類,還是殘次品。”
“熠哥隻是不想打了南家的臉,要不然在你毀了他的繼承權那時就該殺了你!”
我被痛到流眼淚,搖頭否認她。
不是的,不是我毀掉的。
我的眼淚更是點燃了肖芹的怒火。
一個耳光落下,我的半邊臉瞬間紅了。
掙紮中,腹部被踹了一腳,我不受控地向後倒去,身後是泳池。
肖芹是兔子不會遊泳,我會遊泳,但是我不想掙紮了。
身體被水溫柔地包裹著,似乎傷口也沒那麼痛了,腳上的燒傷得到緩解。
我在下沉,我想這樣死去也挺好,反正我也活不長了。
05
再醒來是在房間,南熠背著身。
聽到我的動靜,他轉身走來。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轉身那一刻他眉宇間盡是擔心和心疼。
我掐了一把自己,發現自己不是做夢,還活著。
我伸出手比劃:我想和你談談。
南熠點起一支煙,“談什麼?”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他。
我們離婚,不用告訴別人,一年後再讓他發布說我死了,這樣也不至於損害了南家在外的顏麵。
他額頭青筋暴起,轉頭不再看我,語氣冷然:“我不會讓你輕易去死的。還有我們剛結婚你就想離婚?”
他和那些人的態度不就是想告訴我,我不配嗎?這樣不正好遂了他的意。
南熠衝向我,手被他捆住舉過頭頂,將我壓到床上,眼眸猩紅。
“我跪了三天才求來的婚禮,你說不要就不要?”
“是你先對不起我的!?”
南熠突然一笑,“還是說你介意昨晚的事?好啊!我滿足你!”
他跟瘋了一樣撕扯我的衣服。
他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又是什麼時候變的?以前的南熠不是這樣的啊。
我的反抗隻會讓他的動作更加蠻橫。
門被敲響,他卻沒打算停手。
門外的人也不罷休,敲門聲越來越大。
南熠嘖了聲,起身打開房門,是南安。
“你來幹嘛?”
南安道:“來看看小言。”
南熠側過身擋住南安的視線,“她是我的妻子,我會照顧好的。”
南安沒給他麵子,冷著臉說:“你說的照顧是指弄得她一身傷嗎?”
此話一出,氣氛劍拔弩張。
兩人獠牙和耳朵冒出,仿佛下一刻就要出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小言你別想!就算發生了那些事又怎樣?和她結婚的是我!”
南安笑了,說道:“你不是很在意嗎?視頻也看到了吧?小言的身材不錯吧。”
06
聞言,我身體一怔。
什麼視頻?
南安的話讓南熠一下子炸了毛,拳頭落在南安臉上,兩人纏鬥起來。
趕來的管家帶人將兩人拉開,打下鎮定劑。
南熠抓住南安的領子咬牙切齒道:“你等著。”
我坐在床上盯著門外。
記憶裏我和南安的交集並不多,可為什麼他總是一副很關心我的樣子?
南熠轉頭警告似的盯著我,隨後將門狠狠地關上。
以前的南熠在南家不受寵,母親走得早,沒人疼。
他把存下來錢把我和林安淺買了回來。
他說我不需要知道什麼,好好陪著他就行了。
我的願望不過是吃飽飯,不挨打。
他都能做到,所以我會聽他的話乖乖地陪著他。
雖然我不會說話,也不懂愛是什麼。
我像個透明娃娃陪了他一年又一年。
有一天,他突然說不爭繼承權了,他要娶我,和我一起過平凡的日子。
那一刻我卑鄙地在心底裏生出了竊喜。
但清醒過來,我想告訴他我身體出問題了,沒等我開口他跟變了個人似的。
他對我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卻不知道為什麼。
或許是他不需要我了。
結婚那天,他第一次對我動手。
我接受他的冷落和打罵,如果不是他,這幾年在黑市我受的打不會少。
我明白,得一報還一報。
還完他我就該離開了。
喉嚨湧上一股腥甜,我跑進廁所吐出。
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蒼白,不過幾天已經消瘦了。
沒人給我送飯。
被餓得受不了,我開門走下樓。
夜晚很冷清,仆人都休息了。
在樓梯上聽到樓下大廳有人在說話。
我屏住呼吸,不想打擾卻聽到我的名字。
“小言和南安都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了,熠哥哥你居然想著放過他們,你太善良了!”
南熠點了煙,“我不想爭了。”
林安淺恨鐵不成鋼,又說道:“如果南安當家了,視頻傳出怎麼辦?”
南熠眼神一冷,“那我就殺了他。”
林安淺小聲嘟囔:“熠哥哥還是很在意小言。”
南熠沒回話,默默抽煙。
我精神緊繃著,思考他們的話。
到底為什麼我會和南安扯上關係,正當我還在沉思。
砰的一聲,窗破裂,撒了一地玻璃。
驚動了樓下的兩人,而我被捂住了口鼻,迷香進入我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