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顧謙坐在病床邊用手撐著下巴打盹。
像是從未離開過一樣。
手上的點滴也已經換了一瓶,他應該在一個小時前就回來了。
此時肚裏空空的有些難受,我想去拿放在櫃子上的手機點個外賣。
卻不想驚動了顧謙,他見我醒來開心了一瞬,接著他注意到我拿手機的動作。
他笑著道,“你是不是餓了,我親手給你做了小米粥養胃,你先等我拿去熱熱。”
我這才瞥到放在一旁的粉色食盒。
我皺了皺眉,想說不用了,可顧謙已經拿上食盒準備出去,臨走時他還像從前一樣揉了揉我的頭發讓我等他一會。
看著他的背影,我拔掉了針管,心裏一陣酸澀惡心。
他現在就連食盒都要用江清月的。
回家的路上顧謙就打來了電話。
“蘇錦,你怎麼走了,你現在在哪。”
“回家了。”
“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呢,你知不知道我守了你一晚上我已經很累了,你能不能別再耍小脾氣了。”
聽著他這個時候還不忘給自己邀功,我就想笑。
“那你就當我是在耍脾氣吧。”
掛斷電話後我讓司機掉頭去了律所。
我將離婚協議打印了幾份。
在車上無聊時玩了會手機,卻刷到一個女的被當小三打的視頻。
巧的是被打的小三不是別人,正是江清月。
更巧的是打江清月的也是個熟人,是我大姑姐和婆婆。
江清月被倆人摁在地上拳打腳踹,衣服也被撕的春光外泄。
眼看著江清月被打到一動不動。
她的身上地上都是鮮紅的血跡。
後麵不知道是哪個路人報了警,警車和救護車一起趕到後將三人全部帶走。
回到家,我正疑惑婆婆和大姑姐為什麼要打江清月,顧謙就怒氣衝衝打開門朝我走來。
還不等我說話,臉上就挨了火辣辣的一個耳光,我不可思議地看著顧謙。
又驚又怒,這還是他第一次動手打我。
“我早和你說了不要動江清月,她隻是個剛出社會的小女孩,你為什麼要這麼惡毒?”
顧謙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蹦出這句話。
我捂著臉冷冷看向他,“我怎麼動她了,你是說你媽和你姐把她當做小三打的事嗎?”
“我告訴你,我沒有去告狀,我也不屑去告狀。”
“別狡辯了蘇錦,要不是你我媽和我姐怎麼會去打她,你知不知道她肚裏......”
顧謙突然止住了聲,躲閃地別開臉,“她身體不好,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我的心像被一雙大手捏住,疼的我無法呼吸。
他止住的話頭應該是江清月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而我因為在半年前小產後,醫生說我今後可能很難懷孕,所以他就迫不及待去找別人給他生孩子。
此刻站在他麵前的我才是他的妻子,而他卻在我麵前維護小三。
現在的他讓我感到從未有過的陌生。
就在氣氛僵住這會,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