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了!你怎麼可能撕了!你在和我開玩笑對不對!」
段承安被我的話氣的忘記了哭,一把衝過來抓住我的手腕。
我被弄疼了,毫不留情地甩開段承安的手。
他瞬間愣在原地,不敢相信我竟然主動抗拒他對我的接觸。
在之前,我恨不得每天都黏在他身上。
隻可惜我現在重生了,隻想離段承安越遠越好。
「我不想念書了就順手把通知書撕了,以後我就留在咱們鄉裏養豬,沒辦法救你一命真是抱歉」
我不想和段承安過多解釋,隻是胡亂的扯了個借口,然後匆忙離開。
礙於時候不早,他怕鄰居會有閑言碎語,也不敢深追過來。
回到家後的第一件事,我就立刻將摟在懷裏的錄取通知書塞進床下,保證沒有任何人能找得到。
這份本該屬於我的人生,重生一次我不會讓任何人拿走!!
我單是說到這個程度上段承安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後立刻直奔豬圈。
在我把竹筐背上肩膀的那一刻,我就看到了段承安隔著老遠就殷勤的向我招手。
「你這是要去割豬草嗎?該不會真不打算讀書了吧!」
「你能不能把錄取通知書拿出來,我看看粘一粘能不能繼續用,你考的一定是非常好的大學,不去了是不是有點可惜?」
他十分自然的放下鋤頭,開始給我家院門前的地除草。
我有些不適應段承安的熱情,轉身想離開,卻先被我爸逮著個正著。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有禮貌,沒看見段承安和你說話嗎!」
我爸對我這個娃娃親未婚夫十分在意,他不識幾個大字,隻知道當官的才厲害。
段承安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團長,而我隻是個會念書的書呆子,我爸覺得我嫁過去肯定會有好日子過。
可惜上一世,我如父親所願嫁給了段承安,但婚後段承安卻對我爸百般嫌棄。
父親從村裏帶著現殺的豬肉和鴨鵝來看我時,段承安接下所有的東西卻打著孩子體弱,怕生人的理由將我爸趕出家門。
甚至我爸死的那天,我想回家吊唁,也被段承安以孩子學業為重,強行將我留了下來,當我跌跌撞撞的回家後,卻連父親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而對於白熙的父親白醫生,他則把上好的茶酒通通主動登門送上,每次主動讓兒女喊白醫生爺爺,把人照顧的無微不至。
上一輩子,我一忍再忍,讓我爸受了太多冷眼。
這一世,我至少可以選擇不嫁給段承安。
段承安潦草的鋤了一小片地,就湊在我身邊開始閑聊。
隻不過我專心的喂豬吃草,連半點眼神都懶得給他。
他看我真的不願意拿出東西,拉住我的手上演苦情計。
「你是因為幾天前的事情和我生氣嗎?那都是我太愛你了,著急想把你娶回家,反正你遲早都是我的人,被人撞見我們偷情也不會少一塊肉,但是白熙一個黃花大姑娘哪能受得了別人講」
段承安提起,又讓我想起了幾天前意外撞破的肮臟一幕。
那天深夜我去抓跑丟了的鴨子,正碰見段承安和白熙在小樹林裏卿卿我我。
白熙見被我撞破,尖叫一聲後便匆忙跑開。
四周的鄰居聽見聲音在趕出來時,隻看到了我和段承安孤男寡女的站在一起。
在那之後關於我小小年紀不守婦道的流言蜚語便開始傳開,幾乎每天上學的路上我都會被小孩用石子砸頭,家裏的門前也會出現帶著隱喻的破鞋。
我想解釋時,段承安就會格外溫柔的哄騙我。
「他們越是這樣才好,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再也不用藏著掖著了,你為了我有什麼不能忍的?」
「你若是將白熙說出來,那她會受不了的,乖,為了我,再忍忍」
直到今日,每當想到這件事都會感到心痛。
他心疼白熙,就可以把我推去讓所有人恥笑,沒想過我會被折磨的多痛苦。
我深吸了一口氣,啞著嗓子開口。
「我看你現在身體好的很,不像是得了重病的樣子,是不是可以離我遠一點了?」
段承安從未被我拒絕過,第一次聽見我說這種話瞬間漲紅了。
「柳清清你....竟然會對我擺臉色?我不過就是要你的錄取通知書而已」
「你要是不想和我分手,快點把錄取通知書拿給我,不然別到時候哭著來求我!」
段承安動了脾氣,直接將鋤頭丟在地裏,陰沉著臉背著手正在樹蔭下。
他最喜歡用分手來威脅我,讓我幫白熙寫作業,不幫就分手,讓我給白熙帶飯菜,不和白熙口味也要和我鬧分手。
我現在隻是對他的語氣差了一點,他就又要分手,可白熙揪著他耳朵罵時,他每次都會笑嘻嘻的道歉。
原來段承安這麼威脅我,我肯定招架不住的,他要什麼我都會絞盡腦汁的做到。
但現在我覺得累了,不鹹不淡的回答道。
「錄取通知書就是撕了,我現在拿不出來,以後也不會給你」
我轉身跑回屋子裏,任憑段承安在我身後怎麼喊叫都沒回頭,卻還是下意識的加快了動作,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偷偷抹了鼻子。
在劃上門的那一刻,我默默鬆了一口氣,以為這場鬧劇終將結束。
卻在抬頭的那一瞬間,被眼前的一幕驚到完全止住了呼吸。
白熙坐在我的床上,拿著我昨晚剛藏好的錄取通知書。
「既然你一口咬定自己的錄取通知書撕了,那這東西可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