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顧西樓這小子,這次可算幹了一件好事。”
蘇明月忍不住號哭出聲。
她感覺好疼,好疼。
不是生理上的,是一種從心間到指間,從頭到尾被人敲斷脊梁後的,徹徹底底的疼痛。
蘇明月隻覺得渾身好像都有火在燒。
在這種絕望的時刻,她竟然想起來那次和顧西樓一起去古城拍戲,半夜劇組不小心著火了,她瘋了一般地衝進火場去救顧西樓。
等好不容易出來的時候,額頭上落了一道深深的疤痕。
而當時顧西樓曾經深深地親吻那道疤痕,他說,那是“愛的功勳章。”
“放開我啊啊啊啊!”
就在萬念俱灰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力道襲來,劉導演被猛地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敢動蘇明月,你找死!”
蘇明月落入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她掙紮著掀開眼皮,一片晃動的模糊中,隻隱約看到了男人西裝上閃閃發亮的鑽石胸針。
“哪個傻逼敢惹老子!還闖進老子的家!”
“顧西樓把她送給我睡,你知道我是誰嗎?敢惹我,我讓你在這座城市裏徹底混不下去!”
劉導演扭頭怒氣衝衝地看向來人,但是卻在下一秒撞進一雙冰冷的黑眸,剩下的話便完全卡在了喉嚨裏。
“時......時總。”劉導演認出了眼前的人。
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麵容冷峻到了極點。
正是港城時代集團的總裁時宴,他的手上毫不誇張地說,握著大半個娛樂圈的資源,也是混娛樂圈的劉導演,當然不可能不認識。
更重要的是,在他的身後,站著整整一大排身穿黑色西裝,身材壯碩的保鏢。
讓劉導演不由自主地,嚇得有些腿軟。
“時......時總,我真的不知道這是你的女人。”劉導演連連求饒。
“如果知道的話,給我八個膽子,也不敢碰蘇小姐一下。要怪的話,你就怪那顧西樓,都是他把蘇小姐送過來的。”
時宴卻沒有聽他多說什麼,隻是對著身後的保鏢冷冷地一招手。
“把他拖下去。”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侵犯蘇明月的人瞬間消失在了她的視野裏。
時宴皺眉,心疼地看向自己懷裏的蘇明月,而蘇明月正好發出了一聲輕哼聲。
“醫生!醫生在哪裏!”
時宴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顯而易見的顫抖,他不再紳士地摟著蘇明月,而是直接將她公主抱,轉身往車上走。
......
蘇明月剛被用時宴放到車上就發起了高燒。
她大概是燒糊塗了,說了一路的胡話。
“西樓,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西樓,我真的好疼啊。”
“我聽話,你別走行嗎?”
她靠在時宴的懷裏,眼淚不自覺地流出來,看上去無助又可憐。
時宴的臉冷得嚇人,終於握住了蘇明月的手,不停地安撫著她。
“好,我不走,我和你永遠在一起。”
蘇明月高燒接近四十度,用醫生的話來說,再晚來半個小時,她就會有生命危險。
隨即醫生又皺著眉頭叮囑時宴兩句:
“作為病人家屬,下次可不能這樣了,早點送醫院來,這是要人命的事。”
聽到醫生的指責,時宴的秘書小郭不自覺地想要解釋,但是時宴卻隻是擺了擺手,好脾氣地應了一聲。
見時宴這幅模樣,小郭吃驚極了。
要知道時總一貫性格冷硬,說一不二,從來不允許別人指責他,更別提會這麼溫柔地對待一個女人。
不知道這個叫作蘇明月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讓時總這麼在乎。
退燒的最好方法就是住院打點滴,蘇明月在打點滴的時候睡得也很不踏實,而時宴竟然就一直守在她的身邊。
他親手給蘇明月擦汗,用棉簽蘸水擦拭蘇明月的嘴唇,那副溫柔耐心的樣子讓人大跌眼鏡。
而蘇明月卻一直睡不安寧,眉梢緊皺在一起,像是做了什麼噩夢。
夢裏,她倒在了血泊裏,伸手向顧西樓求助,誰知道男人隻是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便離開了。
下一瞬,是婚禮現場的畫麵。
顧西樓和那個叫韓書意的女人在舉行婚禮,證婚人問顧西樓:“你愛韓書意嗎?”
當著所有攝像頭的麵,顧西樓含情脈脈地說:“愛。”
原來......他真的愛的是韓書意。
蘇明月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隻看到自己的病床旁正睡著一個男人。
他睡得很沉,僅露出一個側臉來,但是蘇明月卻一眼就認出來了。
竟然是他!
自己的死對頭,時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