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暴雨中飄搖。
蘇明月走出醫院大門。
雨勢已經大到傘都遮不住了。
蘇明月頭痛得厲害,腳步虛浮,一步步地往自己的車跟前走。
突然,湧出來了一群記者,蜂擁擠到蘇明月跟前。
“蘇小姐嗎?你作為顧西樓的經紀人,請問他到底是不是睡粉了?”
“聽說那個粉絲今晚就在這家醫院裏打胎是嗎?”
“有人看到顧西樓出現在法國,身邊跟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子,請問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各種問題撲麵而來,蘇明月克製不住地顫抖。
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個年輕女人尖銳的辱罵聲:
“賤人!”
“都是因為你,我家哥哥才會變成今天這樣!”
蘇明月一回頭,一袋垃圾直接向她臉上砸來。
人群驚叫散開,刺鼻的臭味彌漫在周邊,隱約有腥臭的液體濺在她的臉上。
“死女人!當的什麼經紀人!蘇明月滾蛋!”
“我家哥哥才沒有睡粉,你把我家哥哥藏到哪裏去了!”
這是顧西樓出了名的腦殘粉,此時像瘋了一樣,被跑出來的醫院保安拖著往後,可還是掙紮著,要往蘇明月的方向衝來。
這一瞬間,蘇明月感覺眩暈,想要嘔吐。
原來屎落在臉上......真的是來不及擦的。
一股尖銳的痛苦從心臟處襲來,蘇明月身子一軟,直接暈倒在了醫院門口。
......
蘇明月做夢了。
夢裏她回到自己十六歲那年,父親再婚,娶了後媽。
後媽趁父親不在家,以家法的名義,讓她在下雪的時候脫得隻剩單衣躺倒在雪地裏,再用鞭子狠狠抽打在她的身上。
父親從外麵回來,看到她的身上血跡斑斑,卻隻是冷冷地吐出了一句:
“我們蘇家,不養你這樣的廢物。”
從那天過後,蘇明月徹底墮落。
抽煙,喝酒,和各種男人談戀愛。
蘇明月不愛留在港島,那裏總是有各種小報記者,盯著她的行蹤,肆意在新聞裏用誇張的詞彙侮辱她。
她隻好打飛地去了內地,就是在那家酒吧,她第一次遇到了顧西樓。
那晚她喝得爛醉,暈倒在路邊,差點被幾個小混混撿屍。
是下班的顧西樓拔刀相助和那些混混打了一架。
從那天起,蘇明月就賴上了顧西樓。
“顧西樓,我很聽話的,我給你做飯,給你收拾家裏,你別趕我走!”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豪門小姐怎麼可能會做飯,在砸碎了最後一個吃飯的碗後,顧西樓終於無奈地笑笑,讓她坐一邊歇著。
一個月後,蘇明月憑著死不要臉的功夫,上了顧西樓的床,成為他的女朋友。
蘇明月是被電話聲吵醒的。
竟然是顧西樓打來的電話。
“你在醫院?”顧西樓的聲音一貫的輕佻。
“嗯。”
“不會又是裝的吧。”
蘇明月的心猛地一揪,唇瓣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顧西樓,你說的是人話嗎?”
“好了,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在醫院,我現在都沒空看你,我在國外玩得正開心。”
蘇明月沒有猶豫,直接掛斷了電話。
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她渾身都被冷汗打濕,口渴得厲害,伸手去夠桌上的水杯,卻怎麼努力也拿不到。
蘇明月身子一抖,即將摔下床去。
但是預想的疼痛卻沒有到來,她被一隻大手扶住,緊緊擁入懷中。
蘇明月緩緩睜開眼,入目是男人棱角分明,清俊異常的臉。
顧西樓他......竟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