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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翻臉

重男輕女的媽媽突發重病癱瘓在床。

姐姐對我說:“你是幺女,媽媽最疼你了。我們嫁人了,你辭職照顧老媽吧!”

弟弟:“我是男孩子,不方便。”

哥哥:“哪有兒子伺候老媽的道理?這是你們女人該幹的事!”

好啊!母親病了,家裏開始雞飛狗跳了。

1

麵對家人們商量出來的結果。

我掏出藥瓶吃了一顆治療抑鬱症的藥,壓抑道:

“我的工作正在上升期,我和我男朋友下個星期也準備結婚了!”

“啪”猝不及防就是一巴掌扇的我腦袋嗡嗡作響。

哥哥冷聲怒斥:“你什麼意思?工作和男朋友能比生你養你的媽重要嗎?”

“難怪媽說要生男不要生女,生你有什麼用!”

對於他一言不合就動手,我捂著臉早就麻木了。

弟弟坐著嗑瓜子還不忘拱火:

“打狠一點,看她還敢不聽話。”

姐姐們習以為常,冷眼旁觀。

這就是我們一家在外人眼裏相親相愛的日常,多可笑啊!

誰來照顧生病的母親這個問題迫切的需要得到解決。

沒有人會幫我的,姐姐、哥哥、弟弟他們都看著我。

我在這一刻被逼入絕境,他們覺得我一定會同意的。

可我一次次的妥協都是吃力不討好,最終隻得到家人們變本加厲的剝削。

憤怒、怨恨和不甘使我鼓起勇氣反抗:

“我不會放棄我的工作!”

“媽媽又不止我一個孩子!”

我的話一出,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會。

反應最激烈的是哥哥,這是我第一次堅決的反抗他。

他氣紅了眼,瞬間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一米六五的身高,二百多斤的體重。

他掄起拳頭就想往我身上招呼,我嚇得閉上了眼睛。

這時老媽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房間裏傳出來。

“耀宗…別下那麼…重的手打、打壞了…”

“還要上醫院…費錢。”。

老媽的話像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對媽媽的所有感情連同我的心終於徹底死。

2

爸爸在我四歲那年拋妻棄子,和村裏的寡婦私奔了。

媽媽恨得當他死了,秉著夫死從子。

她經常對我們姐妹說:

“哥哥弟弟就是媽的命根子,你們對他們好就是對媽好。”

十五歲那年,我確診了抑鬱症。

醫生對媽媽說:

“孩子現在是輕微早期,配合吃藥治療還有希望康複。”

媽媽一聽要長期吃藥,頭也不回的領著我回家了。

她在回家的路上不停數落我:

“什麼抑鬱症?”

“聽都沒聽過,就是矯情。”

“你看你姐姐們有哪個像你這樣!”

“......”

我不敢反駁,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死死咬住下唇不敢落下。

我想起死了的大姐。

她是喝農藥死的。

大姐剛服毒,我第一個發現了她。

我多想送她去醫院,可是我瘦瘦小小抱不動她。

我跪下哭著求媽媽哥哥姐姐幫幫我。

我媽無動於衷一臉嫌棄:

“怎麼不死遠點?晦氣!你們不許管她,喝了百草枯救不活了,送醫院也是花冤枉錢。”

大姐聽完朝我露出一個解脫的笑容就此咽氣。

葬禮那天媽媽好像並不傷心,她嘴裏還一直不停的罵罵咧咧:

“死丫頭片子、賠錢貨......”

媽媽總讓我清晰的意識到。

真的會有媽媽因為性別,而不愛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

3

“好嘞!媽你放心。”

哥哥應了一聲又掄起拳頭。

我趁他不備,說時遲那時快使勁撞上他的肚子。

他沒反應過來一個踉蹌往後退。

我抓住機會跑出了大門,不敢停下直接跑到馬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

我坐在車裏往窗外看去。

哥哥傻大個似的追著車跑了一會,累的氣喘籲籲才停下。

轉頭就對著追出來的姐姐們一人一巴掌。

我知道我要是落在他手裏,下場會更慘。

我不想坐以待斃的被家人要挾。

按照老家的習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我急匆匆的和男朋友領證了。

4

第二天。

我和老公徐傑然帶著禮品回家了。

家裏今天隻有三姐和哥哥在。

我剛一進門,哥哥立馬就凶相畢露。

但他看見我身後一米八的徐傑然又硬氣不起來,隻敢陰陽怪氣道:

“喲!還舍得回來啊!不知羞的跟野男人私奔,你咋不死外麵!”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懶得跟他吵。

直接甩出重磅消息:

“哥,我結婚了,昨天跟傑然領證了。”

哥哥一聽就炸了,妹妹結婚就是別人家的了,以後誰給他錢花?

“趙迎娣你吃了雄心豹子?膽敢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結婚!”

哥哥暴怒到連名帶姓大吼。

趙迎娣這個名字始終是我前二十年的屈辱。

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連名字都要賦予這種惡心的意義。

名字叫迎娣,所以我一出生就不被歡迎。

即便是我早就把名字改了,我家裏人也沒有一個承認過。

“趙唯一?”

我改名以後第一個知道的是二姐。

她先是驚訝,然後是毫不掩飾的嘲笑:

“咱們家不包括死了的大姐,兄弟姐妹加起來有八個啊?”

“你管自己叫唯一?你不嫌害臊啊?女孩子家家要點臉吧!”

“老媽知道了肯定不高興。”

“哈哈…太搞笑了,趙唯一哈哈…”

我的思維仿佛被抽空,腦子一片空白,隻有她的嘲笑聲揮之不去。

或許在他們眼裏我一輩子都隻能是趙迎娣。

但他們不知道,趙唯一這個名字在文學界誰提起都要心悅誠服的尊稱一聲趙老師。

我的著名書籍《抑鬱不是矯情》火遍全網。

除了我家幾乎家喻戶曉。

5

因為我突然閃婚這個消息,三姐馬上就打電話把所有兄弟姐妹叫回來了。

“趙迎娣你什麼意思?別以為結了婚就可以不管老媽了!”

“不孝順父母的人不得好死!”

“狼心狗肺,不懂感恩的東西!”

二姐剛進門就破口大罵。

老媽出事後除了哥哥,二姐是反差最大的人。

像個大孝女的是她,私底下和她老公抱怨,罵媽媽老不死的也是她。

要我辭職在家照顧老媽也是她先提出來的。

這一刻我突然就明白為什麼自己從小就不喜歡親近她了。

不隻是年齡代溝的關係,還有她的身上總能時時刻刻帶著老媽的影子。

媚男厭女、自私自利,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所有姐姐都說我為了不照顧癱瘓的老媽就急急忙忙結婚,紛紛指責我不懂事。

可是我和徐傑然明明早就見過雙方父母,連下周的婚禮日期都訂好了。

眾口鑠金,不善言辭的我哪裏說的過這一大家子。

即便是早就知道這個家的人沒有感情可言。

但是此時此刻我還是紅了眼眶。

我真的很難過,那種壓抑的喘不過氣的感覺幾乎都要把我淹沒。

我被氣的抑鬱症又犯了。

徐傑然見狀麻利的從我包裏拿出藥給我服下。

6

全家沒有人關心我的死活。

他們的臉上三分好奇七分懷疑,唯獨沒有擔憂。

二姐:“趙迎娣你又整什麼幺蛾子!”

哥哥:“別給我們又整裝死那一套啊!一天天要死要活的!”

弟弟:“女孩子就是矯情,動不動哭哭啼啼的。”

其他姐姐不置可否,保持觀望。

徐傑然又一次被我這些奇葩的家人刷新了三觀。

“一條狗生活久了都會有感情,你們是沒有心,還是不是人!”

“我這個外人都舍不得凶她對她說一句重話,你們這些血脈至親卻對她惡語相向、惡意中傷!”

“她是你們的親妹妹親姐姐,非要逼死她才滿意嗎?”

徐傑然話落,所有人麵麵相覷沉默了。

我的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我扯了扯他衣袖輕聲說:

“你不是外人,以後我們才是一家人。”

我的情緒好一會才穩定住。

我現在隻想把事情趕快處理完。

但是老媽在隔壁房間裏又出聲給我添堵了!

她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

“趙迎娣!你是我生的,我給了你生命,你這輩子都得聽我的!”

“我不同意你嫁給姓徐那小子!”

“要麼再給二十萬彩禮,要麼馬上去離婚!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7

有這樣把女兒往死裏逼的媽?

“媽!傑然已經給過三十萬彩禮了,你答應得好好又反悔,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

“我這次治病手術,那三十萬都花的差不多了。”

“你哥哥快三十了還沒娶上媳婦,不給錢我絕對不同意你們!”

“你六姐說了有個殺豬佬看上你了,願意給咱們家四十萬彩禮。”

“如果他給不起你就馬上離婚嫁給殺豬佬!”

徐傑然緊握著我的手,示意我要不就給錢算了。

我搖搖頭,就算要給也不能輕輕鬆鬆隨便給。

徐傑然無父無母是個孤兒。

我們家的人隻知道他和我在一個地方工作,卻不知道他是我老板。

我正想開口先拒絕老媽,六姐搶先一步道:

“迎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媽說的那個人?”

“他是我老公的表哥,殺豬賣豬肉的一個月掙好幾萬呢!”

“媒婆都踏破人家門檻了,但是就看上了你,你放心他不嫌棄你二婚的。”

六姐的語氣仿佛我嫁給他老公表哥是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樣。

她老公那個表哥快四十歲了,離過婚,還是因為家暴打老婆離婚的。

我放著我帥氣多金的老公不要?

我又不是傻子!

“你老公那個表哥是個老光棍家暴男,你要是覺得好那你離婚嫁給他啊!”

我話一出,老媽看我姐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我六姐的老公開了個廢品回收站,生意好掙的錢也不少。

她平日裏優越感十足,沒少回家炫耀。

六姐瞬間破防:

“趙迎娣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嫁給徐傑然一個窮鬼以後有你哭的!”

“不勞六姐操心!”

8

“媽,我是不會和傑然分開的!我們已經領證了,你同不同意我都是他合法的妻子。”

我媽哪裏能接受我不聽她的話:

“趙迎娣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忤逆我?”

“你要跟他在一起除非你不辦婚禮,不然我就去你婚禮上鬧,讓大家都知道你是個不孝女!”

老媽麵目猙獰的模樣好像我不是她的女兒。

我被老媽的潑皮無賴整的心力交瘁。

徐傑然也不想我為難痛苦了,直接就說他會回去籌錢。

誰知我媽又出爾反爾了:

“晚了,現在我要二十五萬,不給的話免談!”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媽媽!”

我瞬間氣哭了。

“你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頭,結了婚我哪還敢指望的上你!”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要是能賣個好價錢,也不枉我生你養你一場!”

原來女兒在我媽眼裏隻是用來養大賣個好價錢的!

我心如刀割,憤怒燃燒了我的理智:

“我真希望沒被你生出來過!你可以不生的!不要老是威脅我說我欠你一條命!”

“你個死丫頭!造反啊你!哎呦,我的心好痛......”

老媽捂著胸口哀嚎起來,我突然惡毒的想,她為什麼隻是下半身癱瘓而不是全身癱瘓。

哥哥直接指著我鼻子就罵:

“趙迎娣要是老媽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每次都這樣,各種裝模作樣逼我妥協!

我也忍無可忍了:“好啊!你要錢是不是!你要賣女兒是不是!”

“我給你錢,二十五萬一分不少!我去賣腎也給你找來!就當我買我這條命!”

我情緒失控絕望的怒吼,簡直要被逼瘋了!

徐傑然擔心的把我摟在懷裏:“小乖,別生氣,別氣了,你還有我。”

全家都被我要去賣腎的話震驚了。

老媽回過神半信半疑的問:“一個腎能賣二十五萬?”

我毫不懷疑,她和他的寶貝兒子要是以後差錢了,會要我們這些女兒賣腎給她錢花。

這種家人不要也罷!

既然如此那就斷的更徹底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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