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救裴寂,我的腦袋受到重創,記憶一天比一天退化。
他卻毫不在意,在我麵前與其他女人越發親密無間,肆無忌憚。
因為他知道,我隻會變得越來越愛他。
直到記憶退化到十八歲那年,我睜開眼,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秦野呢?”
秦野,是十八歲的我最愛的人。
......
在前往離婚的路上,命運再次開了個殘酷的玩笑。
兩車相撞的瞬間,被封存的久遠記憶碎裂開來,浮現在眼前。
我的視野在那一刻變得模糊,但本能驅使我,如同守護神一般,將裴寂緊緊護在懷中。
這動作,仿佛是多年前某人為我所做的一切的回響。
被送到醫院時,我的腦部受到重大創傷,被診斷出記憶受損。
隨著時間越來越久,我的記憶隻會不斷衰退,越來越往前。
在醫院養傷的這一周裏,裴寂除了第一天來過,後麵隻留下一句話“好好養傷,離婚的事以後再說”就再也沒出現過。
我們曾是自由戀愛的典範,五年的婚姻,卻在兩年前開始出現裂痕。
在一次同學聚會上,他為身邊的女孩擋酒,細心地將她的酒換成了果汁。
然而,他似乎忘記了,坐在他身旁的我,同樣對酒精過敏。
去公司時,我也曾撞到過女孩軟軟的趴在他的辦公桌上對他撒嬌,而裴寂則是縱容又寵溺的看著她。
不知什麼時候起,他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微信上分享日常的對象也換了個人。
我們之間爆發過幾次矛盾,終是到了兩看生厭的地步。
出院那天,裴寂終於再次出現,他身著一襲黑色風衣,靠在走廊牆上,指尖夾著一根煙。
我走近,下意識地從他手中奪走煙,眉頭微蹙:“不是說了,我聞不了煙味嗎?”
這聲音裏含著一絲埋怨和撒嬌。
裴寂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語氣帶著不耐:“你又發什麼瘋?”
這下怔愣的人換成了我。
我和裴寂結婚五年,他從沒用這種語氣跟我說過話。
“是不是公司的事還沒解決?要不我給我爸打個電話,他或許有辦法。”
突如其來的話讓空氣寂靜了下來。
裴寂才像是意識到什麼,突然轉頭看向了我:“你說的是股份不穩這件事?”
我以為他還是在為這事憂心,便安慰他:“別想那麼多啦,我們去吃你說的那家日料好不好?”
裴寂這才確定,我的記憶已經衰退到了兩年前。
兩年前,他的公司經曆過一次股票動蕩,那時的他忙的焦頭爛額,但就算這樣,也會每天抽出時間來陪我。
我不忍心,便去求了爸爸,後來爸爸找到自己的朋友周旋許久才幫裴寂渡過了這次難關。
那時,我們之間甜蜜恩愛,沒有後來的溫言,也沒有無盡的爭吵。
裴寂沉默了片刻,然後冷冷地說:“你忘了,那些事情早過去了。”
“你和我現在也不是能互相依靠的關係。”
我心中一緊,仿佛被重錘擊中,但臉上卻努力保持著平靜:“是嗎?那為什麼,我還是會擔心你?”
裴寂的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轉過頭,避開我的目光:“你的記憶已經錯亂了。”
我緊握著手中的煙,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悲傷:“錯亂也好,真實也罷,我隻知道,我不能看著你受苦。”
可半晌裴寂都沒有回應,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
我們之間的空氣似乎凝固了,隻有彼此的呼吸聲在空曠的走廊裏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