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如何是好,深深的埋下了頭。
我看他一臉頹廢,心裏也很是不忍,便說:“這些年,我的工資還攢了15萬左右,給你13萬,剩下的兩萬我留下備用。”
程晨聞言抬起了頭,欲言又止,嘴唇翕動想說些什麼。
他眉頭緊皺,想了想說道:“媽,要不你…要不你還是都給我吧,反正以後你跟我們一起生活也不會有什麼花銷。”
說完大概是感覺羞愧,眼神閃躲不敢看我。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有那麼一瞬間,我想起南山,如果他活著,可能…
哎…
我歎了口氣,道:“好。”
程晨這些年上班也攢了幾萬塊錢,又和他的朋友湊了湊總算是湊夠了彩禮。
很快,池淺淺就進門了。
剛開始池淺淺對我還是蠻尊重的,畢竟我兩都有工作,在家見麵的時間很少。
我兩因著程晨在中間調和,相處氛圍還是相對和平的。
直到,池淺淺懷了孩子。
飯桌上,池淺淺一反常態十分熱情,又是給我添菜,又是給我盛湯。
我感覺十分別扭,但也沒說什麼。
飯後池淺淺拉我坐在沙發上,說是要一起看看電視。
我不動聲色的專心看著電視,旁邊程晨和池淺淺一直眉來眼去,時不時池淺淺會推程晨一下。心思明顯不在電視劇上,不知道兩人葫蘆裏賣著什麼藥。
我假裝看不見他們之間鬼鬼祟祟的小動作,不經意看到已經快10點了。
明天還要上班,便起身去了洗手間,我洗漱完出來之後,客廳的燈已經關了。
主臥的門虛掩著,我腳步一頓,回了自己的房間。
推開門發現程晨在床邊沙發上坐著。
看樣子,確實有話要說。
我直來直往慣了,不想浪費睡覺時間,直接問道:“什麼事,說!看你兩鬼鬼祟祟的,竟憋了這麼久,有什麼事不好說?”
程晨看我進來還沒來得及掛起嘴角,便被我一句話噎住,隻好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不好意思地說道:“媽,我求您點事,您能不能回宿舍住一段時間?淺淺不是懷孕了嗎?我嶽母要來照顧她,得在家裏住上一段時間。”
說完便低下頭,不敢看我。
我扔下手裏的毛巾,坐在床上,看了他一眼。
程晨見我一直沒搭話,雙手緊握成拳,緊了又緊。
又開口道:“媽,是我對不住您,您暫時先去宿舍住一段時間,等我嶽母走了,我就去接您。”
我想了想,抬頭說道:“行,你給我拿5000塊錢,宿舍裏沒暖氣你知道吧?現在這天氣愈發冷了,我去租個房過渡一下。”
程晨一臉為難,見我態度很是堅決,也不敢反駁,隻說回去商量商量。
我深深看他一眼,心裏湧起一陣陣失望,自顧自整理起自己的床鋪,程晨見狀想要搭把手,我不動聲色的抖掉他的手,
程晨臉色一僵,訕訕地退出了房門。
程晨最終還是沒有給我那5000塊錢。
我搬走那天,雨下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