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說的擲地有聲,總之底氣很足。
趙能幾人都是蠻不講理,橫行慣了的潑皮無賴,怎麼可能被武植唬住。
趙能硬著脖子,舉手發誓:“老子敢指天發誓,老子句句屬實,不然就讓老子天打雷劈!”
瑪德,這幫家夥還真是無恥啊,真是不怕遭報應。
也是,他們平日裏幹的缺德事多了,有報應早報了。
其餘幾個青皮也是發誓的發誓,還有罵武植死到臨頭還嘴硬的。
“武植,你說他們撒謊,可有證據?”方棠問道。
武植笑道:“自然有證據,草民想請來劉氏成衣鋪的老板劉耀祖劉掌櫃!”
方棠眉頭緊皺,他在想武植究竟想證明什麼。
可大庭廣眾之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不會拒絕,就讓人去請劉耀祖。
武植又對著門外地人喊道:“諸位鄉親父老,在下什麼人你們都清楚,如今被冤枉,實在是百口莫辯。為了防止有人威脅劉掌櫃,甚至收買劉掌櫃,希望有人能跟著端公們一起去,也好做個見證!”
聽到武植這麼說,有好事者嚷嚷著:“好,我去看看,我可不信武大能殺人!”
“灑家也去!”
“同去,同去!”
好家夥,呼啦啦至少幾十號人跟著一起去。這讓方棠臉色十分難看。
除了方棠,趙天霸,張如花等人的臉色也都不好。趙能幾人已經開始緊張了,他們不知道武植想幹什麼。
很快,劉耀祖就被請來了。他還不知道幹什麼,人有些緊張。
“武植,劉耀祖請來了,你想問什麼?”
武植對劉耀祖笑道:“劉掌櫃,咱們又見麵了。我想讓你告訴大家,咱們上次見麵是什麼時候?”
劉耀祖看了方棠一眼,方棠示意他開口。
“當然是昨日申時六刻左右(下午四點半)。”
“劉掌櫃還記得,我找你幹什麼嗎?”武植繼續問道。
劉耀祖白了武植一眼,不爽地說道:“我還沒老糊塗,你帶著這兩個小娘子,自然是買衣服。隻是沒有合適的,你就買了布匹,讓我給你們三人製作,你加了銀錢,讓我趕工。”
“我們可是忙了一夜,今日一大早就讓夥計給你送去!”
聽到這話,聰明人的已經想到了什麼。
武植繼續問道:“那麼劉掌櫃,你能在現場認出,你做的衣服嗎?”
“廢話,我自己的手藝我最清楚,你身上這件,就是我昨晚製作的!”
劉耀祖說完,大門口頓時亂哄哄起來,開始議論紛紛。
趙能幾人直接汗流浹背,趙能指著劉耀祖,大喝道:“不可能,你撒謊,你定是被武植這廝收買了,沒錯,肯定如此,你在幫武植開脫!”
劉耀祖氣急,罵道:“休要胡說,趙能你這個青皮無賴,貫會顛倒黑白,滿嘴沒一句真話。”
“我劉耀祖三代在清河縣做衣服,從沒有以次充好,都是本本分分,誰不知道?我劉家這麼多年,也有些家資,這武大什麼檔次,能收買老子?”
武植則是衝著方棠拱手道:“縣令相公,我這衣服是昨夜劉掌櫃所做,今日早上才送來。”
“當時送衣服的夥計,街坊鄰居都看到了,大人自可以派人詢問。此外,大家都知道我家裏以前窮,像我身上這種衣服從來不舍得穿。我以前衣服都是麻衣,都是灰色。”
“這種藍色棉衣是第一次穿,街坊鄰居也可以作證!”
武植說完,大門口就有人喊出聲:“我可以作證,武大以前的確沒穿過這種藍色棉衣,都是灰色麻衣!”
“沒錯,就算是麻衣,武大也就那兩身,早就破破爛爛,昨日他回家,我看到他還在穿!”
......
方棠就算是再無恥,也不可能繼續采信趙能幾人的證詞。
方棠大怒,一拍驚堂木,嗬斥道:“趙能,蔣勝,馬六,孫萬,你們好大膽子,竟然敢糊弄本縣。”
趙能四人嚇得趕緊跪下,他們先是看了趙天霸一眼,被趙天霸冷冷地瞪了一眼,四人一哆嗦,趕緊收回目光。
趙能還是有些腦子,趕緊喊道:“大老爺饒命,我們是看錯了,那人確實穿著藍色袍子,五短身材啊。”
“對對對,我們看錯了,那人隻是長得像武大,我們才誤認了。這也不怨我們啊!”
“是啊,我們也是好心作證,認錯人很正常,總不能好人沒好報吧?”
......
好家夥,這些青皮無賴還真是夠無恥,很會推卸責任。
武植冷笑道:“之前你們可是斬金截鐵的說就是我,這會兒又看錯了?你們這不是在戲耍縣令相公,縣令相公的臉麵,威儀何在?”
武植就是給方棠戴高帽,看他會不會對幾人徇私。
方棠大喝道:“你們險些誤導本官,讓本官判了冤案。但念在你們也是急於作證,好心辦壞事,就一人杖刑二十,以儆效尤!“
趙能幾個人立刻大喊著求饒,可方棠還是讓人將他們拉了下去。
方棠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了。這最直接的證據是假的,還怎麼給武植定罪。
他不知道怎麼辦,可武植卻要繼續。
“縣令相公,草民還有話要問張如花以及這幾個小娘子,還有王四兒。”
幾人臉色一變,他們已經見識到了武植的厲害。剛才那麼快就找到了趙能幾人證言的漏洞。
方棠本想宣布暫時退堂,等搜集更多證據再繼續升堂。可武植都這麼說了,他隻得繼續。
“你問!”
武植點了點頭,對幾人問道:“張媽媽,幾位小娘子,還有王四兒,你們可都識字?”
張如花與那幾個窯姐都點頭,沒想到就連王四兒也點頭。
“可會寫字?”武植再問,幾人又是都點頭。
“那就好辦了!”武植笑道。
“縣令相公,為了防止他們串供,草民想讓他們分開,然後將我問的問題答案寫下來。請縣令相公給他們準備紙筆。”
聽到武植這樣的要求,張如花幾人全都汗流浹背了。他們沒想到這武植這麼精明難纏,他不是個愚鈍不堪的蠢貨嘛,啥時候這麼聰明了?
武植卻冷笑連連,一群垃圾,這種漏洞百出的陷害,也敢在老子麵前賣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