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彬慢條斯理下了車。
鐘成見狀,立馬問:“他是誰?老祖,您是不是認錯人了?為什麼喊他尊駕?”
在妖獸的用語習慣裏麵,若稱呼對方尊駕,那說明了這人的身份十分顯赫。
然而易了容的何彬,頂著的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關鍵是這張臉,鐘成可是絞盡腦力回想,卻還是不認識。
何彬微笑:“我是誰很重要?”
“大宗師,許久未見了,您怎麼又玩這種變裝遊戲了?”鴻梧老祖吐槽似的說。
鐘成登時間呆住了,好一會,眼睛因為極度吃驚而瞪得老大。
“不可能吧哈哈哈,陳之焱,你怎麼可能請得動…”
“妾身若是你,現在就先跪著求饒了。”鴻梧老祖道。
鐘成還真地往地上一跪,重重磕頭。
“對不起啊大宗師,您易了容,晚輩又有眼不識泰山,對不起啊,您不會和晚輩計較吧…”
何彬很舒服,有種欺負人的感覺。
不過,就是欺負你!
何彬了解鴻梧老祖,她鼻子特別的靈敏,不管是人,還是其他妖獸…
她隻憑鼻子,就能聞出個所以然來。
易容是沒用的,具體上何彬也不太明白,因為記憶裏沒有答案。
反正這鴻梧老祖,鼻子就是開個掛。
何彬一步一步走向鐘成,鐘成也不敢動,他於是沉聲發問:
“說吧,你要抓的是倪茵,對吧?為什麼?”
“不是我,不是我要抓…”鐘成哭著道。
“頭抬起來。”
“真不是我的主意…”鐘成哭喪著臉,“我隻是一個跑腿的龍套…”
“我問你理由。”
“是鐘家的公子要倪茵,因為倪茵合他口味,他喜歡長得好看的幼女,不關我的事啊!”
何彬神色一凜,踏馬的這個死變態!
看我不整死你!!
“所以,你就串通林茂陷害倪大壯?”
“大,大宗師,我真是被迫的…
是鐘易玄非要我抓到倪茵,他,他其他的已經玩膩了,就,就…”
何彬震驚了,臥 槽還有其他的?
何彬深深提了一口氣,“去把林茂給我帶過來。”
“遵命!”陳之焱立馬去將林茂拖了下車。
林茂卻好像一個木頭人,推一把走兩步,便給陳之焱一腳,踹了個狗吃屎,趴在地上。
何彬咬牙切齒道:“鐘易玄禍害幼女,你知不知情?”
林茂暴風式搖頭。
“他絕對知道!個別家庭要告鐘家,就是他幫忙勸私下和解!”
鐘成指著林茂道:
“那些家庭都拿了一大筆錢,最後隻能忍氣吞聲算了。而且他還幫忙銷案!”
“你放屁!你休要血口噴人!!”
林茂霎時間驚恐萬分,哆嗦著說:
“我隻是為了粵省的治安,傳開了影響多不好!人心惶惶了怎麼辦!”
鐘成又朝何彬拚命磕頭,道:
“大宗師,您饒了我,饒了我我可以指證鐘易玄!
這些年來他禍害了八十九個家庭,我都知道!
都是先給別人一點甜頭,然後他就會出手,如果有人鬧,就是林茂幫忙掩蓋!
我一直不齒他們的行為,真的!”
何彬頓時間隻覺惡心極了,太惡心了!
萬萬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個隱情,吐了!
若非理智,他真想當場斃了這兩畜生!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過鐘成這貨又和林茂描述的不一樣,一下子就把自家東家給爆了。
哦也對…
畢竟是搞老大女人,還殺老大的貨色。
斂了斂神,何彬沉沉吩咐:“我給你一次機會,要不要?”
“要,我要!”鐘成連忙回應。
“去聯絡鐘易玄,就說倪茵到手了,陳之焱還已經被你幹掉了。
但是,這位鴻梧老祖看上了倪茵會吃法器,也想將倪茵占為己有。”
何彬說著便望向鴻梧老祖,一笑:
“沒問題吧?”
鴻梧老祖微微聳肩:“妾身難道還能有異議嗎?不過吃法器是什麼東東?”
“哦,隨便找的理由,你不必在意。”
“大宗師,妾身對鐘家的這些破事可一概不知情。
您也知道,妾身基本上就守著這座山寸步不離。
他們會定期給妾身一些洞天內的天材地寶。
而妾身呢,隻是借了個名義給他們。
這樣他們若在法外之地活動,別人聽說是我鴻梧老祖罩著的,多少是會給幾分薄麵。”
“大,大宗師,您不管要我做什麼我都肯做,能不能留我一命。”鐘成求饒道。
害你這家夥還真的還有膽和我討價還價?何彬點點頭:
“我對你的命沒興趣,陳之焱,帶他去打電話。”
......
等鐘成被陳之焱帶走,因為信號問題,隻能在山外麵才能打衛星電話。
何彬才笑著問:“小鴻梧啊,好久沒見了。”
“妾身真的非常意外,我們快五十年沒見了吧?”
“嗯,前陣子閉了個關。”
“妾身聽說了,您一下子就閉關三四十年,也不出來走動走動。”
“人老了嘛…”
“您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好嗎?”鴻梧老祖特喜歡吐槽。
“行行行,總之太久沒見了,有個東西我也很久沒有見識過了。”
“什麼?”
“你們妖族處罰罪該萬死之徒的手段,我想見識見識了。”
話一出,林茂立馬瘋狂往前爬,想要抱住何彬的腳,但何彬一腳橫掃,踹開。
“大宗師您,您不是答應過我,會給我一條生路嗎?”林茂哭喊。
“出來吧,孩兒們。”鴻梧老祖高聲呼喚。
一瞬間,在密林那邊,登時多了無數道暗紅色的光。
也在這一刻,林茂的雙手雙腳,都被影子狀的小手扒拉住,緊接便往密林方向拖曳。
林茂瘋狂掙紮,“您說過會給我生路的啊!饒命,饒命啊大宗師!”
何彬目送著對方逐漸遠離自己,還是冷笑。
扒拉住林茂的影子小手加速拖曳,一下子就將林茂拖進了密林。
幾聲破了音,如女人似的尖聲慘叫響起,一切又回歸平靜。
“您怎麼突然管起小輩們的事情了?”
“斬奸除惡,不好嗎?”
“您真的是大宗師嗎?”
“你覺得呢?”
鴻梧老祖輕歎:“你身上的獨特氣息,不會騙人的。”
“我也想問你這個,我是有狐臭嗎還是怎麼的?”
鴻梧老祖一怔,狐疑地望向何彬:“您以前可不是會開玩笑的人。”
“突然想換個方式活著了。”何彬突然深沉了起來。
鴻梧老祖撇撇嘴,“那您真是雅興了,對了,前陣子傳出您修為盡失,鬧得全天下都沸沸揚揚,妾身這一族,有的還想找你算賬呢,到底怎麼了?”
“你覺得我現在皮嗎?”何彬笑問。
鴻梧老祖又怔了怔,過了好幾秒才道:“和妾身認識的您,簡直判若兩人。”
“那就對了嘛,都說了我想換種方式而活。
隨便逗逗他們,沒想到鬧得沸沸揚揚,哎,擾民了。”
“…那您也真是太皮了。”鴻梧老祖又吐槽道。
何彬卻渾然不怕,哪怕鴻梧是個超級大妖,隻要不動手,他修為沒了這事就不會露餡。
“小鴻梧啊,你以前不是挺討厭和人類打交道,怎麼突然吃起人類的供奉來了?”
原大宗師和某些妖獸特別熟。
原大宗師也是促成兩族停戰的主要推手。
當時候,原大宗師用拳頭說服了妖族的皇。
於是大家便心平氣和,妖皇捂著腫起來的腮幫子,拄著拐杖,在協議上簽了字。
隻聽鴻梧老祖無可奈何輕歎了一聲:
“借用你們人類的一句,經濟太蕭條了,天地靈氣對我們來說等於是錢。
自從你們人類那結界一立起來,這外麵的天地靈氣就愈發稀薄。
妾身能怎麼辦呢,同伴們搬家的搬家,有的都出國去了。
但妾身喜歡這裏,這是您當年封給我的山頭。
妾身也在這住習慣了,哪都不想去,所以隻能向你們人類低頭了。”
何彬微微愕然,“天地靈氣又怎麼會枯竭?”搜索記憶,卻沒有答案。
“小鴻梧,那要不你跟我走?”
何彬開始了,這不原大宗師留下來的遺產,小弟方麵少得可憐嗎。
何彬想要小弟啊,不對,他想收集。
前世哪有這樣的機會,妖獸,這可是妖獸!
跟我回家吧~
“您說得倒是輕巧,你們人類那邊的種族主義者,能接納妾身?”
“不用管他們。”
“大宗師,如果您真的願意接濟妾身,不如…”
鴻梧老祖狡黠道:
“我們來談談更實在點的?”
何彬道:“想要洞天內的天材地寶?”
“嗯…”鴻梧老祖倒也實在,淒楚動人道:“太窮了,和非洲難民一樣,求救濟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