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大宗師,晚輩但凡動那麼一點點小心思,還是被您發現了。”
陳之焱說著,突然就單膝跪在地上,又左手握拳撐著地麵。
何彬無語,你當我傻?
就你那釣魚執法的通話過程,把我當工具人是吧?
“大宗師,晚輩其實知道那位倪先生沒罪。”
“什麼意思?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搞出這動靜來?”
“因為晚輩身在體係內,許多事情實在身不由己。
但對於這個案件,晚輩幾經查證後,倪先生的確是被人聯合起來坑了。
不僅丟掉了工廠,連房子也沒了,然後還成了通緝犯。”
陳之焱昂起臉,眼神無比的熱切:
“晚輩確實早知道他藏在大宗師府,畢竟整個案件都是我在負責。
我也早早就發現了他的行蹤,隻是一直沒有收網而已。
而我之所以選擇了今天收網,其實是想看看您怎麼處理這件事。”
何彬心道果然如此,這個眯眯眼…
隻見陳之焱坦然一笑:
“大宗師,從您現在的表情看,您一定是誤會我了。
我借您的手揪林茂出來,並不是為了功利。
晚輩從小就特別崇拜您,您也是我到現在為止,唯一的偶像!
但是我以前沒有機會接近您,關於您的一切,也都是聽來的。
所以現在,晚輩鬥膽給您出了一道題。
晚輩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您果然值得我追隨一輩子!”
何彬懵逼了,什麼玩意啊這是…
“大宗師,晚輩想投入您的麾下,你看成嗎?”陳之焱激動不已。
何彬果斷拒絕:“滾。”
“大宗師!您若覺得晚輩陰險也好,卑鄙也罷,晚輩都沒有所謂的!
因為晚輩自己也知道,我切開以後絕對是純黑的。
但是!
晚輩真的非常崇拜您啊,而您卻一直高高在上。
晚輩從前隻能瞻仰您,現在,我終於離您這麼近了!”
何彬懂了,這家夥原來有病,便吩咐同樣一臉懵逼的周管家:
“去拿掃把來,往這家夥臉上打,不走就打到他走為止。”
“大宗師!”陳之焱激動道:“別啊,您不需要小弟嗎,打雜的也行啊!”
周管家猶豫了片刻,還是去拿掃把了。
何彬一臉的黑線,特 麼哪跑來的中二病?
“真要打嗎?”周管家拿著掃把回來了,弱弱問。
“大宗師, 我絕對是一把鋒利的利刃,用我吧!”陳之焱著急不已。
何彬突然靈機一動,擺擺手,笑得極其腹黑:
“利刃?行,那我看看你有多鋒利,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了。”
“好的,那晚輩永遠都站在您的背後。”
“…你聽得懂人話?”
“大宗師不是想讓晚輩成為您的影子嗎?”
“…我不需要影子。”
“那晚輩就成為空氣,完全透明,但也無處不在。”
“滾!”
何彬話剛說完,特 麼本還單膝跪地的陳之焱…真的不見了。
居然真的是憑空消失在了他的眼裏,但又聽到陳之焱說:
“大宗師,晚輩時刻都在,永遠都在。”
何彬眨眨眼,好,無視就對了。
......
此時,那林茂正火速往大宗師府趕,他恨死陳之焱了,特 麼敢坑老子!
林茂那個後悔,要不是信了陳之焱的邪,踏馬的!
“大宗師,我,我來了,您聽我解釋啊,那個案件是…”
大殿裏,何彬優哉遊哉品著茶,瞥了眼這位林茂部長。
禿頂,油光滿臉,大腹便便,看來平日營養過剩了。
那就給他減減肥吧。
“你什麼都不用說,開車來的?”
“…”林茂很愕然,不知道何彬為什麼這樣問,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現在給我跑回去,然後再跑過來。”
“不,不是,您聽我…”
“聽不懂人話?”
“…不是。”林茂整張臉都範苦。
“那就跑起來。”
......
天色將晚,宋城的夜景非常繁華。
沿珠江一帶,兩岸燈火闌珊,江風一陣陣,卻也不燥。
遊船上點綴著彩燈,映得江麵五彩斑斕。
這個點,江堤旁都是茶飽飯足出來散步的人,同時,還有一位馬拉鬆選手。
此人正保持五十米衝刺的速度,肥胖的身軀,讓他像個球在滾動。
行人遊客見狀,詫異之餘,忙不迭不約而同拿出了手機拍照。
這人氣喘籲籲,卻也不知道是氣急敗壞而氣短,還是跑了太久導致體力透支;
他一邊疾跑,一邊揮手怒吼道:“瞅什麼瞅,沒見過夜跑啊!”
有人沿江堤夜跑是不稀奇,但是對象是奧利給駐粵省分部部長林茂,那就真的新奇極了!
網上立馬有人討論了起來,好奇吃瓜的群眾紛紛出現。
空中城裏,周管家雖已經一把年紀,但仍是一位熱心網民。
他第一時間就留意到了“奧利給分部部長林茂化身飛跑俠,披星戴月讓萬物競相失色”的帖子。
“主人!您這招真讓人解氣啊,就該治一治他了,真以為部長就了不起,我呸,活該!
何彬挑了挑眉,淡淡吩咐,“我該靜修了。”
“好的主人。”周管家立馬斂容,畢恭畢敬鞠了一躬,隨之退出了房門。
何彬這才嘴角微微一弧,其實眼下這個情況,他一點也不意外。
畢竟在這信息時代,有人在千裏之外氣得你腦仁疼都是常態。
隨便網上那些人說吧,他心裏麵有數。
如果說當日走出鬆山,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的第一步;
那現在,決定幫助倪大壯和倪茵出氣,便是第二步了。
倪茵於他有恩,何彬銘記在心。
敢欺負茵茵?
來吧,
咱們好好玩玩。
修煉館裏,何彬一身純黑色的修行衣,盤膝而坐,重複著將真氣引導入體。
不出意外,真氣一刹間便在體內消失了,隻剩下真氣中的雜質。
而雜質又讓他進入了一種玄妙無比的內景空間,還是很神奇。
何彬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也沒有太糾結。
反正他沒辦法引導真氣,但他很迫切得到力量。
所以現在,他饑不擇食了。
既然這雜質有點東西,那就盤它!
何彬反反複複的進出這個內景,起初每次出來後還是會炸,四周一片狼藉。
不過,不斷進出內景的次數一多,誒,穩定下來了。
並且他也成功拉近了和雜質的距離,他很激動!
這又是一個重大的突破!
星球狀和白條狀的物質本來離他很遠,伸手不可及。
即使朝著它們奔跑,它們也在逃逸。
但現在,它們正在慢慢朝自己這邊靠攏過來!
同時他又發現,星球狀和白條狀的物質其形態是恒定的。
隻有那些奇形怪狀的微粒很不穩定,並會粘附在星球狀、白條狀物質的表麵。
然後,隨著星球狀、白條狀物質的自旋和遊動,粘附在上麵的微粒,也會迅速構型。
當足夠多的微粒完全包裹住星球狀、白條狀的物質,並在這基礎上構型成功時…
彈指的功夫,星球狀物質便成了一個火球,或雷光閃爍的電球。
而白條狀物質則變成了一張一縮的水團,或小型的龍卷風。
何彬沉醉在了其中,再一次離開內景空間後,他右手猛地一握。
霎時間,他右手竟然鍍了一層黑色的物質,好像戴上手套般。
何彬舒爽地笑了,看了眼時間,然後聯係周管家:
“林茂現在在哪?”
“主人,他一直在大殿那,您在靜修,我就讓他等著。”
何彬於是先去泡了個澡,完全不急啊~
我們慢慢玩~
泡完澡,何彬便躺床上睡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多,他才悠悠自然醒來。
起身洗漱更衣,麵對百平米大的衣帽間,各種衣服鞋子琳琅滿目,他不禁患上了選擇困難症。
最後挑了一件高領黑色毛衣,搭配棕色皮衣和黑西褲才出門。
然後他又和倪大壯、倪茵吃早飯,飯桌上,隻見倆人都心不在焉的…
何彬知道他們各有心事,便放下碗筷,道:
“欺負你們的奧利給分部長,現在他還在外麵罰站,你們想他怎麼樣?”
“道歉!!”倪茵立馬道。
“大宗師…”
倪大壯欲言又止,歎了一口氣:
“這會不會對您的聲譽不太好?他畢竟是公家的人…”
“阿爸!他害得咱們房子沒了,廠子也沒了,還要抓您去坐牢!”
“茵茵,昨夜阿爸不是和你說清楚了嗎,不能因為咱們的事情,給大宗師添麻煩。”
“嗚…”倪茵撅起嘴,深埋下腦袋。
何彬起身,走到倪大壯身後,雙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
可以感覺到這一霎間,倪大壯整個人都繃緊了,非常緊張的樣子。
何彬微微眯眼,淡色瞳孔注視門口,鋒芒畢現:
“我再問你一次,這次給你兩個選擇,你有這個權利,他該死,還是不該死。”
“…我。”倪大壯說不出話來。
何彬討厭這人猶猶豫豫的。
雖然說倪大壯這樣都是為了他著想,但是呢,他不需要。
既然都已經決定管這件事了,他心裏麵自然是有數的。
退一步就可以海闊天空了嗎?
怎麼可能!
所謂野草不除盡,春風吹又生,對付敵人,就絕不能心慈手軟!
天一門的那些臭魚爛蝦,何彬暫不計較卻不代表會息事寧人;
沈副所長的事,是因對方連成為他敵人的資格都沒有,甚至幫了他一個大忙,他不屑再管;
但茵茵這件事…
何彬雙手離開了倪大壯的雙肩,抑揚頓挫道:
“大寶,如果你想自己女兒不受到傷害,那就別婆婆媽媽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一昧忍讓就能解決的。
你隻知道退,別人反而會蹬鼻子上臉。
別忘了,我是大宗師,史上獨一無二的大宗師。
現在我可以給你做主,所以你隻要告訴我,這人是該死,還是不該死?”
倪大壯雙手攥緊,身子直發抖,聽了何彬的話,他咬牙切齒,恨恨道:
“我當然不想一直退讓,我也不想啊!”
說著淚水就不爭氣地從他眼眶裏落下,他哽咽道:
“我想他們死!誰欺負我的女兒,我就讓他們死!”
何彬默然,看看,都把一個老實人欺負成什麼樣了,他鏗鏘有力道:
“沒問題,你的心意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