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蘊安得不到肯定的答複,隻好灰溜溜地走過來,硬是把顧憫擠走,在我身邊坐下。
顧憫嘴角一抽:我這麼大個活人都看不到。
顧憫剛要叫人起來,誰知,應蘊安先一步開口。
“顧憫哥,我坐這裏可以嗎”
他那雙狐狸眼眼睛死死盯著顧憫看,顧憫三個字的不可以堵在喉嚨裏,不出不進的,難受的很。
“嗯”
隻能敷衍地回了一個字,他怕自己再多說一個字,會忍不住把人暴打一頓。
應蘊安得到答複,心安理得地坐好。
不一會,所有的菜上齊。
應伯父開口“大家都餓了,快吃吧”
隨著應伯父的話音落下,應蘊安在眾目睽睽給我夾了一塊排骨,笑得一臉諂媚。
“幺兒,快吃。這個肉很好吃的”
我愣了一秒,機械式的扭頭看他。
這小子,被邪祟嚇傻了吧!
那飯店內冷漠的樣子去哪裏了。
這哈士奇的樣子,跟傻子有什麼區別。
應蘊安察覺我在看他,立刻露出笑意。
“怎麼了”
我張了張嘴,很想說你是不是被邪祟嚇傻了,真成傻子了。
但一對上應蘊安也那如沐春風的笑,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沒事,你吃你的,我想吃什麼自己夾”
應蘊安慘兮兮:“別啊!有些菜遠,幺兒你夾不到”
我“......”這小子,真傻了!
我義正言辭“我可以站起來”
應蘊安委屈:“站起來做什麼,你是客。我給你夾難道不好嗎?”
我又被他的話給嗆住了。
真TM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找不出反駁的話。
最終,我隻能憋出兩個字“隨你”
應蘊安得到許可,心滿意足地給我夾菜。
而兩人父母都看呆了。
這麼明目張膽嗎?
最驚訝的莫過於應伯父應阿姨。
他們家這個大兒子比狼還虎,見誰都不順眼。
這會竟然屈伸給人夾菜。
這就是傳說中的克星......
應阿姨越看符歲一越滿意。
不愧是蘇清的寶貝兒子。
厲害!!!
吃完飯後,我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我宛如一個乖孩子。
“應阿姨,時間也不早了。我明天有早八,得早點回去了”
應阿姨正和蘇清講什麼趣事,聽到我的聲音,她微歪著腦袋看過來。
“好好好,幺兒哪個學校啊”
我老實回答:“K大”
舟阿姨聽到我的話,眼睛一下子蹭亮。
“那感情好啊,我們家小蘊也在那裏上學,不如,帶上他一起”
我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秒:我TM的就是想遠離你家兒子才撒謊說要回學校的啊!
我在內心不斷咆哮,麵上卻點頭同意。
“好啊”
應阿姨看我答應了,立刻對對麵的人說道。
“聽到沒,還不去收拾收拾,回學校”
應蘊安點頭“我知道了,這就去”
以往,應蘊安都會找借口說今晚太晚了,明兒再去。
這會卻恨不得來個百米衝刺!
我看著飛快上樓的人,無奈扶額。
完蛋了,這會攤上大事了。
這小子指不定要纏上一段時間。
顧憫看出我的憂慮,他斜著身子湊過來,臉上帶著嘲笑。
“幺兒,誰叫你貪錢,攤上麻煩了吧!”
我輕輕用胳膊肘推開他,惡狠狠瞪了一眼。
“閉嘴”
若不是在應家,以我對顧憫的了解,這會應該放聲大笑,無情地繼續嘲笑我。
十分鐘後,應蘊安肩上挎著黑書包走下來。
我從沙發上站起身。
“應阿姨,應伯父。那我們就先離開了”
剛才應家給了我一筆豐厚的錢財,而作為晚輩,禮貌用詞必不可少。
這是符家的必修課。
我瞧著不為所動的顧憫,用力扯了扯他的頭發,顧憫蹙眉,不情不願地站起身。
“姑姑、姑父、應阿姨、應伯父。你們慢慢聊,我們先走了”
顧憫本打算陪著姑姑多待一會,奈何我不許啊。
應蘊安同樣問了聲好。
至於我為什麼非要拉上顧憫,最主要的原因,我剛成年,有車沒駕照,不能開車啊!
這是我的遺憾。
我想,等得空,得去考駕照了。
上了副駕駛,我立馬裝睡。
省得應蘊安又開始求我教他。
我的預料很對,應蘊安剛坐好,想同我說話,看我閉著眼。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扭頭看向窗外的風景。
莫約過了半刻鐘。
到了我所居住的公寓,我下了車,應蘊安也跟著下車。
我疑惑地看著他。
“還沒到學校”
應蘊安回答:“我知道”
我疑惑:“那你下來做什麼”
應蘊安委屈道“我不敢一個人回學校,聽人說,學校大多建立在亂墳崗上,我怕自己回宿舍樓的路上又遇到邪祟”
我聽了他毫無邏輯的說辭,嘴角猛地抽搐。
“所以你想......”
應蘊安立刻接話“能不能讓我去你那裏住一晚,明天我就走”
我張嘴想拒絕,又聯想到應伯父給的太多了。我沒辦法拒絕,隻好無奈點了點頭。
顧憫看著我無可奈何的樣子,嘴角勾起弧度。
眼神在我們兩個身上打轉,這下有意思了。
到底誰拿捏誰啊!
顧憫出聲“幺兒,哥明兒早上還有個會議。就不送你上去了”
我把眼神從應蘊安身上移開,看向顧憫。
“哥,我知道了”
顧憫走後,我領著人上樓,一路上,還算安全。
電梯門剛關上,一股寒意從頭頂上傳來,緊接著,黏糊紅色的液體一滴滴往下掉。
就這麼從我身體裏鑽過去,掉在地上。
伴隨而來的,是應蘊安不計後果地撲過來抱住我,差點沒把我擊飛。
我露出不悅的神情,斜眼看他。
“鬆手”
應蘊安搖頭,克製著聲音低語。
“頭上......頭上有邪祟,我......我害怕”
我一愣,這才後知後覺感應到應蘊安的身子在發抖。
我眉頭一皺“你能看到邪祟”
應蘊安點頭“嗯,我家裏人給我算了一卦,說我的軀體少了一魂一魄,有時候能看到一些不幹淨的邪祟”
我:“從小看到大,還怕什麼”
應蘊安反駁:“沒......沒有,隻是今天能看到”
我:“......”就很離譜。
我把人的腦袋摁在肩上,漠然“怕就別看,我來處理”
應蘊安藏在我肩上的眼眸多了一抹笑意,不留痕跡地蓋住了狡猾。
電梯內的燈開始忽明忽暗,我昂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