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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蘇清紅著眼眶,笑了。

“謝謝爸”

符老爺子正抱著自己的小孫子樂嗬樂嗬呢?

擺了擺手。

“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我轉動黑漆漆的眼球,看著偌大的符家,不由地發出驚呼。

閻王那老頭子沒騙我,這符家確實有錢。一出手就是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單憑借分紅就能拿到好幾千萬甚至上億。

難道這就是我一出生就在羅馬頂端。

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我小小的嬰兒模樣,發出嗚嗚嗚的喜悅聲。

老爺子看我開心,拿著撥浪鼓寵溺地哄著我。

直到睡覺時間,符老爺子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我,去睡覺了。

蘇清把我放在床上,等我睡下後,躺在我旁邊跟著睡覺了。

睡到半夜,我總覺得有人盯著我看。那種感覺很不舒服,猛地睜開眼。

頃刻間,一個男人猶如壁虎般爬行在天花板,留著長長的頭發,腦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雜亂的頭發遮住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突出,就這麼晃晃悠悠地掛在眼眶外。

他吐出鮮紅的舌頭,那顆快要du出來的眼珠子死死盯著我看。

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嚇得我心肌梗塞。

男鬼好似知道我看得見他,他嗖的一下出現在我身邊。

他趴在床沿,陰森森地注視著我。

忽然的近距離,讓我看清了他此刻的麵容,瞬間屏住呼吸。

男人一半臉被大火燒毀,腐朽中還爬行著蛆蟲,很惡心。

他伸出長長的舌頭想要舔舐我的臉,我瞬間瞪大眼球,張牙舞爪地挪動又短又粗的手腳。

哇的一下!

哭了!

我哭的太突然,男人都預料不到。

嚇得他猖狂而逃,畫麵滑稽又嚇人。

蘇清也被我這嘹亮的哭聲給嚇醒了,她是看不見剛才的一幕,隻是認為我餓了才會哭。

她輕聲哄著我,我緩過勁來後。

在心裏狠狠把老閻王給咒罵了一頓。

這就是他說的外掛,這是嚇出心臟病的開端吧。

誰給剛出生的嬰兒開陰陽眼啊!

雖然我的心智已經成年了,可我現在還是嬰兒。要是那個男的把我吃了怎麼辦。。

老不死的東西。

別讓我逮到機會下去,不然,我絕對把地府攪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寧。

一連幾天,每到深夜,我都在哭鬧。

符家一家子原先還以為我隻是餓了,可越到後麵,發現事情越發不對勁。

蘇清趕緊把我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急急忙忙出了家門,符安帶著她驅車離開。

好像是去道館的!

剛才走時聽爺爺說的。

這些有錢人,最相信鬼神這一說。

我也真該慶幸!

到了道館。

蘇清抱著我直接去找一個白發蒼老的老頭。

我眨巴的眼珠子,看著蘇清急切地叫了聲。

“爸!你快來看看,幺兒這是怎麼了,一到晚上就哭,一連就是好幾天,會不會碰到什麼臟東西了”

我瞪著詫異地目光看著眼前蒼老,麵帶和藹的老人。

這就是我姥爺啊!

怎麼比我爺爺年紀還大上好幾歲。

可我媽比我爸還小啊!!!

姥爺趕緊從蘇清手中接過我,把我放在一個用竹子編輯成的搖籃裏,而後點了三根香。

他嘴裏振振有詞。

“請神上身”

不一會,我姥爺身子抽搐,斷斷續續含糊不清的話從他嘴裏冒出來。

蘇清和符安聚精會神,聽得認真。

“何等......請吾來......所為何事”

隻聽我姥爺發出了威嚴的聲音,我眉頭一蹙。

那是老閻王的聲音,他還敢上來。

我張牙舞爪,發出吱呀吱呀的憤怒。

蘇清連忙走過來安慰我。

“幺兒不哭不哭,媽媽在媽媽在呢?”

我看著蘇清,又吱呀吱呀地怒吼。

媽,我這可不是哭,這是生氣,是想要殺老閻王的憤怒。

奈何蘇清不會嬰兒語言,聽不懂我在亂叫什麼。隻當我被嚇傻了,開始胡說八道吱呀吱呀地亂叫。

被閻王附身的姥爺,大老遠就看到了氣憤的我,不自覺遠離。一看就是認出了我的身份,怕我找他興師問罪呢?

我不由地發出哼的一聲,來表達不滿。

可惜,我這一聲哼字微不足道,沒人聽得清。

姥爺對著蘇清和符安義正言辭。

“陰時出生,命硬,雙目帶陰,可遇鬼魂。暫且封印陰陽眼,方可暫緩鬼魂靠近。不僅如此,他的出生也注定了一生要行走在陰間路”

姥爺嚴肅且鄭重地說完這句話,又是一陣抽搐,神智開始恢複意識。

蘇清聽完剛才那句話,眼眶微紅看著姥爺,涰泣著聲音。

“爸!你剛在請了誰上身”

姥爺表情凝重。

“我請了咱家的祖宗,誰知來了閻王”

他悠長地歎息一聲,雖然很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擺在明麵上。

“幺兒就得走這條路!”

蘇清紅著眼眶,默默地抽泣。

“爸”

“小清啊!幺兒到了滿周歲,就送來我給你們帶,等幺兒十周歲,我再給你們送回去”

事已至此,也隻能這樣了。

蘇清紅著眼眶點了點頭。

“知道了爸”

“這件事你要告訴親家,親家也有知情權”

“好”

“小清,女婿啊!來都來了,就留下來,陪我吃頓飯,你媽媽她,也該睡醒了”

蘇清點了點頭,符安扶著虛弱的蘇清在沙發上坐下。姥爺上樓去了,不知道去拿什麼東西。

我看著蘇清紅腫的眼眶沒來由地心疼。

這可是我媽媽啊!

十月懷胎生下我的媽媽,怎麼能讓她哭得這麼傷心。

我磨牙鑿齒,把這個惹我媽哭的罪名摁在地府身上。

等日後,我能自由出入地府,不得把地府拆了,我就不姓符名歲一。

沒辦法,外掛是地府開的,歸根到底,都是地府的錯。

我不會把錯誤的行為攬到自己身上,這是愚昧的行為。

沈安輕輕拍著蘇清的肩膀。

“阿清,別傷心。爸剛才不是說了嗎!會幫我們把幺兒的陰陽眼給封住,到了五歲才削弱”

蘇清哽咽難言,十分自責。

“都怪我!不該在晚上十二點把幺兒生出來。不然,幺兒也不會看到臟東西”

沈安看媳婦哭成淚人,那叫一個心疼啊。

他替自己媳婦把掛在眼角上的淚珠抹去,輕聲細語。

“媳婦,這件事不怪你。要怪就怪這小子,非得晚上十二點出來。媳婦啊!興許是這小子想吃陰間這碗飯,想繼承咱爸的衣缽,媳婦你說是不是”

我微微眯起了眼,嘴角抽搐,無語地看著生理學上被稱為父親的人。

你可真是我的好爸爸啊,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你看我像想吃這碗陰間飯的樣子嗎?

可惜了!

我還在囊寶中,還是個隻會吱吱呀呀叫的嬰兒。不能和老爸理論這個問題,不然,我得鬧得人心惶惶,天翻地覆不得安寧。

隻能用錢撫平我憤怒的情緒。

小一會,姥爺扶著一個跟他差不多,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從二樓走下來。

蘇清和符安站起身,異口同聲。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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