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起草離婚協議書吧。”
蕭寒聯係律師,簡單商量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今年,是他和江晚結婚的第五個年頭,也是分床的第三年。
這段婚姻,已然走到了盡頭,再無維係的必要。
正出神間,一團軟乎乎的小身子一下撲到他的腿上。
“爸爸,我們真的要搬走了嗎?”
女兒奶聲奶氣地問。
蕭寒沒有立刻回答,隻是輕輕將女兒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
看著女兒那純真無邪的小臉,他的心裏五味雜陳。
“可是媽......阿姨今天抱我啦,她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
看著女兒殷殷期盼的眼神,蕭寒不由鼻頭一酸。
他怎麼忍心告訴女兒,她以為的親近,不過是沾了別人的光。
江晚的白月光林越回國了,她心情大好,才難得有了這樣的舉動。
而女兒,怕是永遠也得不到 “阿姨” 的喜愛了。
更何況,蕭寒心裏清楚,江晚對他和女兒,從來都隻有厭惡和怨恨。
五年前,林越跟別的女人結婚,並出了國。
江晚自此便在酒吧買醉,他放心不下,隻能默默跟在身後,保護她的安全。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有人偷偷在她酒裏下了藥。
蕭寒拚盡全力將她救出,帶她去醫院的路上,卻被她死死阻攔。
“蕭寒,去酒店。”
她緊緊抓著他,聲聲呼喚,讓他無法拒絕。
蕭寒出生貧寒,幸得江家的資助才讀完高中。
大學時,他半工半讀,憑借優異的成績通過校招,進入了一家上市公司。
也是在那時候,與江晚正式認識。
他對江家心懷感恩,對獨立強大的江晚更是傾慕有加,可懸殊的家境讓他從未有過非分之想。
麵對江晚的要求,他本能地想拒絕,可江晚竟伸手去搶方向盤,車子在馬路上劇烈搖晃,他無奈之下,隻能駛向酒店。
第二天清晨,當他們從酒店的大床上醒來,江晚卻像失憶一般,全然忘了前一晚是她主動,一口咬定他是蓄意接近、設計陷害。
無論蕭寒如何解釋,她都不信。
最終,江晚出於所謂的“責任”,還是嫁給了他,但卻是隱婚。
婚後,她對他冷淡至極,回不回家全憑心情,連個招呼都懶得打,這個家在她眼裏,甚至還不如一個酒店。
江晚對他和女兒的生活更是漠不關心。
女兒出生時,她連正眼都沒瞧一下,就不耐煩地讓月嫂抱走。
她甚至不許女兒叫她媽媽。
女兒一歲半,剛咿呀學語,滿心歡喜撲進她懷裏叫了聲 “媽媽”,她卻像碰到什麼臟東西,直接把女兒扔到了花園外的林蔭小路上,關上了門,任由女兒哭喊,無動於衷。
等蕭寒聽到動靜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女兒已經哭的嗓子都快啞了。
小小的一團坐在滿是鵝卵石的路上,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朝蕭寒伸出小手,哭著要抱抱。
他質問保姆為什麼沒看好女兒,得到的答案卻是,江晚嫌女兒不聽話,故意扔出去的。
回憶起這些,蕭寒眼眶泛紅,將女兒緊緊摟在懷裏。
“甜甜,阿姨想過自己的生活,不喜歡被我們打擾。”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些,“爸爸帶你去國外,去一個更美更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甜甜摟著他的脖子,癟了癟嘴,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了出來,抽噎道:“可是爸爸,我真的很想讓阿姨陪著我們。”
蕭寒強忍著哽咽,柔聲道:“甜甜,阿姨喜歡的人回來了,我們得給他們留些空間。”
甜甜原本仰著的小腦袋慢慢垂了下去,淚水一滴滴落在蕭寒的衣服上,洇出一片片水漬。
許久,甜甜才甕聲甕氣地說:“爸爸,我們再給阿姨最後一次機會吧。要是她還是.....看不到我們的好,我們就去國外,讓她再也找不到我們,好不好?”
中國有一句古話,叫事不過三。
甜甜很小的時候,蕭寒教過她。
第一次,江晚忘記了甜甜三歲的生日。
第二次,她答應給甜甜去開家長會,卻放了女兒鴿子,直到幼兒園裏所有小朋友都被家長接走,甜甜還孤零零站在座位旁,手足無措。
所以甜甜說,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