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洛祁給她送來衣服,笑容慵懶,道:“作為回報,沈小姐陪我去一趟拍賣會吧。”
但沈明梔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傅謹成和薑月。
在薑月麵前,傅謹成裝作和她並不熟絡的樣子。
可他的目光,卻死死盯住她和宴洛祁交握的手臂上。
趁著她落單的功夫,傅謹成拉著她往暗處走去,“沈明梔,你來這裏幹什麼?利用別的男人讓我吃醋?你能不能找個有實力的,一個小白臉,你覺得我會在意?”
宴家是歐洲最神秘的貴族家族,家族勢力龐大,根基深厚。
而宴洛祁是中法混血,主要商業版圖在歐洲,很少回國。
要不是沈明梔曾在巴黎的一場暴亂中意外救下宴洛祁,她根本沒機會結識他。
傅謹成不認識他也正常。
見沈明梔不吭聲,傅謹成更是生氣,“我明明告訴過你,不準出現在月月麵前!她會傷心!”
沈明梔勾住他的下巴,調笑道:“是她會傷心,還是你會傷心呀?”
突然,身後出現一道柔柔弱弱的女聲。
“阿謹,你們在幹什麼?”
薑月咬著唇,臉色泛白,看上去楚楚可憐。
傅謹成像觸電似的,立馬用力推開沈明梔。
沈明梔撞翻身後的桌子,疼得她倒吸一口氣。
薑月遞給傅謹成一張酒精濕巾,“臟。”
傅謹成有些猶豫。
薑月捧著心口,可憐巴巴道:“阿謹,我身體不好,你這樣摸了她,要是染上什麼病,我該怎麼辦?”
傅謹成接過薑月手裏的濕巾,仔仔細細地擦過每一根指頭,這才牽起她的手。
沈明梔苦笑,越發覺得自己是場笑話。
傅謹成是私生子,根本沒有做傅家掌權人的資格。
這些年,為了幫助傅謹成上位,她周旋在一個又一個男人之間,心甘情願做一朵熱情奔放的交際花,幫助他促成了一單又一單的生意。
她還主動接近傅謹成那性格暴虐、喜怒無常的大哥,使勁渾身解數,留下滿身傷疤,才終於將大哥拉下馬。
但現在,傅謹成嫌她臟。
就連碰她一下,都要用酒精消毒。
薑月看向沈明梔,笑得得意,“明天是我的生日,阿謹在家裏為我辦了一個盛大的生日宴,沈小姐一定要來哦。”
等他們離開後,宴洛祁才現身,將他剛拍下的珍珠項鏈戴在她脖子上。
他笑著摟上沈明梔的腰,“心臟的人看什麼都臟,那個姓傅的,腦袋有問題才會喜歡上那杯綠茶。”
“沈小姐現在決定好了嗎?和我去法國,我還缺了個賢內助。”
沈明梔吸了吸鼻子,強顏歡笑,說:“宴總這麼心急幹什麼?我也需要時間考慮嘛。”
第二天,她去赴生日宴。
沈明梔沒想到,她第一次被允許來傅謹成的家,竟然是因為薑月的生日。
這個家,是她從不能涉足的地方。
這裏,是從前傅謹成和媽媽相依為命的地方。他媽媽死後,他就不允許任何人闖入。
沈明梔記得有一次,傅謹成出了意外在家休養,她急瘋了,冒著暴雨從外省趕回來,直接闖進他家,結果卻遇到了薑月。
傅謹成暴怒,拿起花瓶就往沈明梔身上砸,“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給我滾!”
那時她才知道,原來他在家裏藏了一個嬌弱純白的小姑娘。
這個家,她連來都不能來,但薑月卻可以一直住。
他們的家,布置得溫馨,到處都是他們甜蜜的合照。
沈明梔想去的迪士尼,傅謹成帶薑月去玩,從來麵容冷峻的男人,為了逗樂薑月,穿著玩偶服,好不滑稽。
沈明梔想坐的熱氣球,傅謹成明明恐高,卻還是陪薑月去了,他們在空中旁若無人地擁吻,浪漫至極。
她陪伴傅謹成將近十年,為他出生入死,擋過無數明槍暗箭。
現在,卻像一個徹頭徹尾的外人。
宴會開始,傅謹成和薑月穿著同色的禮服出現,郎才女貌,真是登對。
傅謹成滿麵春風,激動得連聲音都在顫抖,“感謝大家參加月月的生日宴,也請大家見證我的求婚。”
話音未落,他就單膝下跪,掏出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粉色鑽戒,“月月,嫁給我!”
沈明梔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世人都以為她偏愛明麗豔俗的大紅色,但隻有傅謹成知道,其實她最喜歡俏皮嬌嫩的粉色。
那顆粉色的鑽戒,是英國王妃戴過的,她心心念念了好久。
傅謹成說過,要用這枚戒指向她求婚的。
原來他允許她來他家,隻是為了讓她親眼看到他向薑月求婚的場景,好讓她徹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