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禁欲係教授。
酒醉後說想跟喜歡的人做的事。
「40分鐘辱罵,十分鐘哄她,摸頭,擦眼淚,喂水。」
我穿好學生時代校服在家裏等他,卻被他嫌棄的推開。
「別開玩笑了,我不跟學生玩這些。」
可我剛剛收到了——
他跟別的女人的私密照。
1
被推倒在沙發上。
我避開賀秋來扶我的手,一時覺得不知所措。
「弄疼你了嗎?」
「我是真的沒準備好......」
他慌張的像是第一次。
跟賀秋結婚五年,我一直以為他是高嶺之花禁欲係。
直到他手機送修,檢修人員失誤把消息同步進我的電腦。
漏骨的聊天,私密照。
多到翻不到頭。
他不是性冷淡,更不是想要什麼柏拉圖式戀情。
隻是很單純的,對我不敢興趣。
「不知道為什麼。」
「看到她,我一點欲望都沒有。」
這是他跟那女人發的原話。
我自嘲的笑了下。
脫掉擠得喘不過氣的校服。
眼神淡的不像話。
「去洗澡吧。」
賀秋點頭,脫下外套。
神情中有絲難以察覺的解脫。
2
客廳空蕩,又隻剩下我一個人。
電腦傳來新的消息震動。
「她今天也穿了校服,但她一點也不像你。」
收到消息的女孩秒回。
「東施效顰。」
賀秋沒否認,浴室裏傳來沉悶的水聲。
「想我了嗎?不是剛才滿足過你。」
「不夠。」
3
桌麵上還擺著我跟賀秋的結婚照。
照片裏的賀秋,一席中山裝溫潤端正。
看我的眼神裏,含蓄而克製的愛意。
我愛看書,賀秋便為了收一套限定版的書。
翻遍了南城的舊書鋪。
我偏喜老派的生活方式。
賀秋也就換了常喝的冰美式,跟我一起侍弄花草,飲熱茶,喝黃酒。
朋友們都說,十年方能修得賀秋這麼溫柔的愛人。
被父母安排的婚姻裏,他讓我覺得幸運。
一次聚會,賀秋醉酒。
當著所有人的麵,說最想和愛人一起做的事是。
「40分鐘辱罵,十分鐘哄她,摸頭,擦眼淚,喂水。」
我跟他都是大學教授。
我登時紅了臉,覺得這是他嚴謹的工作態度下,暗藏的情趣。
我是很傳統的家庭中培養出來的。
因著他那一句,暗自下了決心。
翻出了學生時代的襯衫短裙,紮起馬尾。
生澀無比的捧書呆坐他麵前,卻換得一句——
東施效顰。
4
書房門是被賀秋拉開的。
我匆忙合上電腦,他眉頭微微皺起。
握住我冰涼的手,關心道。
「手這麼涼,怎麼了?」
要說是被他毫無底線的行徑惡心的嗎?
把手抽開,就連這張從前我百看不厭的臉。
也沾染上虛情假意。
十年如一日的演。
真為難他了。
心上浮起一股鈍疼。
我想了想,問他。
「賀秋,北城的A大,前兩天給我發了offer。」
「他們想讓我過去做學科帶頭人,你覺得我要去嗎?」
和賀秋結婚以後,我拒絕了很多頂尖大學的offer。
夫妻異地,就是情感破裂的開始。
我沒嘗夠婚姻的甜,想留在南城陪著賀秋。
可......卻換來這種結局。
賀秋眸間閃過一絲異色。
卻還是僵笑著開口。
「是個不錯的機會。」
我點到為止。
「我再考慮一下,過了結婚紀念日......」
再過七天,就是我跟賀秋的結婚紀念日。
我想說,過了結婚紀念日。
再同賀秋徹底結束這段多年的感情,放下一切北上。
門鈴卻被摁響。
急促的鈴聲,讓那根弦越來越緊繃。
我心煩意亂,要先去開門。
賀秋從從身後拽住我手腕。
神情破碎。
「阿菀,能不能別把我一個人留在南城?」
他看起來是真的很舍不得我。
可......卻在我開門的那一瞬。
臉色大變。
5
「賀教授,我父母把我趕出來了。」
「我在南城想不到別人,您能收留我......」
屋外下了很大的夜雨。
少女撩撥的曲線被徹底勾勒,慢慢往外散著熱霧。
我記得她。
幾個月前在賀秋辦公室見過,是他的學生,江雉。
賀秋很頻繁提起她,說她性子頑劣不堪。
任教多年,這是唯一一個讓他頭疼不已的學生。
頭疼嗎?
是記掛吧。
鬆了門把,我抱臂看向賀秋。
「來找你的。」
賀秋神情慌張,卻還是裝出對學生很上心的樣子。
「在南城就沒有其他親戚嗎?」
「附近就有酒店,要是沒錢我先幫你訂房間......」
門開著,女生借著縫隙走進玄關。
「賀教授......我......」
眼淚落下的那一刻。
賀秋心軟了。
「阿菀......」
現在想起了房子裏還有個我嗎?
「我不喜歡家裏有其他人。」
「更不喜歡有人碰我的東西......」
我想看,在江雉跟我之間。
賀秋到底會選擇誰。
沉默的對峙中,時間一點點過去。
賀秋揉了揉太陽穴。
「阿菀,別鬧。」
「別讓我為難。」
我凝眸,強壓下去的酸澀。
在那一刻徹底衝破柵欄,卷的呼吸都難受。
離開的決心。
大抵是這一刻就定下了。
我想要賀秋跟那女人一起滾出去。
可想想,又覺得。
隻是這樣......還不夠。
「賀秋,再過七天就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我給你準備了驚喜。」
6
江雉從洗手間出來時。
穿的是賀秋襯衫。
我去廚房倒水喝。
她刻意晃到我麵前。
襯衫下,長腿裸露著,看起來什麼都沒穿。
「南教授,對不起啊。」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跟賀教授就不會吵架了。」
小女孩的把戲。
我淡淡笑了,抿了口水。
「奇怪,也沒放茶葉。」
「怎麼茶味這麼濃呢?」
江雉被無視,捏緊了襯衫。
我慢悠悠的喝水,看她默默把襯衫紐扣解到胸口。
身材不錯。
跟她拍的那些私密照一樣,風情嬌媚。
隻是......不應該出現在她這個學生身上。
察覺我視線,她彎唇。
「啊呀,都怪賀教授。」
「我原本想穿南教授的舊衣服的,結果他非說小了。」
「一定要拿自己的襯衫給我穿。」
「南教授,你說好看嗎?」
江雉好像覺得。
賀秋放她進來,她就能在我麵前為所欲為了。
「江雉,有研究表明。」
「人越得不到什麼,就越想證明什麼。」
「如果你不能合理評價自我的外貌的話,建議左轉。」
「洗手間裏有鏡子,自己......照照。」
我不屑的挑眉,卻撞進一雙幽深的眼裏。
「南菀,你說這話有點過分了吧。」
「江雉隻是來借宿的......」
江雉不知何時哭的梨花帶雨。
在賀秋看不到的地方,對我挑釁一笑。
7
這是賀秋第二次。
在江雉麵前駁回我說的了。
水杯連帶著手都在抖。
是氣的。
江雉奪門而出時。
賀秋凝重的皺了眉。
看向我的神情,氣憤又不解。
「我不知道你在跟一個小孩爭什麼?」
「我是教授,她是學生。」
「難道還能發生什麼其他關係嗎?」
聽賀秋說出這話時。
我的耳朵都在嗡鳴。
賀秋是覺得自己能藏住一輩子嗎?
還是一個江雉暴露了,就換下一個......
「南菀,等江雉離開我們家的時候。」
「你去跟她道歉。」
「做教授的,要對得起自己的......」
我把整杯水都潑到了賀秋臉上。
仍覺得發泄不了自己內心的委屈。
「沒錯,賀秋。」
「我南菀就是一個沒師德不尊重學生隻知道跟學生爭著吃醋的人。」
「你要是覺得難受。」
「帶著你的乖學生滾啊!」
跟賀秋結婚這麼多年。
這是我第一次跟他發火。
大抵也是最後一次。
這種人,已經不值得我再動氣了。
8
房內隻留了一盞小台燈。
我哭的不能自已。
打了通電話給早年去北城定居的閨蜜。
「寶,我......過段時間要去找你。」
「是不是賀秋那狗東西欺負你了?!」
「早就跟你說來我這,八塊腹肌會叫姐姐的小奶狗隨你挑。」
「想到跟賀秋那種榆木腦袋過一輩子,我頭都大了......」
閨蜜是個不婚主義者,卻是個萬花叢中過的戀愛高手。
我跟賀秋鬧別扭時,閨蜜勸分不勸合。
她一直覺得,賀秋選擇我,就是因為我能力強又好拿捏。
我解釋說賀秋並不是那樣的人。
閨蜜隻說了我一句。
「菀寶,永遠別高估一個男人的下限。」
「你又不是十八歲的小女孩,他跟你玩柏拉圖就是不夠愛你。」
「男人的身體可比頭腦誠實。」
仔細想想,閨蜜說的是對的。
和賀秋結婚五年,我們能算是無話不談的好友。
卻始終脫離了愛與欲。
可我南菀身邊這樣的朋友一抓一大把。
又何須一個占著特殊身份,卻管不住自己的賀秋。
沉默的片刻裏,閨蜜火速給我甩了幾張照片。
「我幫你物色了小狼狗。」
「你哪天來北城,我讓小狼狗去幫你搬家!」
照片裏的男人劍眉星目。
濃顏,五官精致的像被雕刻出來的。
發尾留長拉卷,整個人又多出一股不羈狂浪。
很奇怪,跟賀秋相處中都從未有過的心動感。
卻在看到那張照片時,跳的飛快。
9
我跟閨蜜天南地北聊著時。
房門被扣響。
賀秋推開門,是來抱枕頭的。
他臉色還是很難看。
「南菀,等江雉情緒好了。」
「我會讓她離開。」
「你呢,你跟她一起走嗎?」
可賀秋聽了,卻忽地紅了眼。
「阿菀,玩笑歸玩笑。」
「你知道我不會離開你的。」
慌亂中,他把邊幾上的水杯打落在地。
碎成幾片。
情緒一向很穩定的人。
卻被碎片擦破了手指。
血液順著指節滑下,落在木地板上。
濃重的腥氣。
賀秋也不說話,隻抬眸看著我。
一雙黑瞳中水汽密布,委屈的要命。
以往我都會很在乎的去給他消毒,找創口貼。
可這次,我動都沒動一下。
賀秋不可思議。
冷白色的台燈光打在他側臉,他啞著嗓子說了句。
「阿菀,我疼......」
閨蜜在語音中冷冷搭腔。
「疼了就去找醫生治。」
「鬼叫什麼?影響我跟阿菀談心了。」
我不置可否,淡淡笑了。
「你也聽到了,我挺忙的。」
「......」
10
賀秋的自尊,禁不起這麼摧殘。
起身,離開。
臥室門被推開一條縫。
哭的一臉淚痕的女孩小聲喊他。
「賀教授,不是說拿了枕頭就來陪我的嗎?」
「你不在,我睡不著......」
小女孩的心思,無時不刻想要確認。
賀秋更愛她。
我斂眼沉眉,就差把煩寫在臉上了。
賀秋愣了愣,反倒沒第一時間走向她。
他小心翼翼的用那隻沒傷的手把我拉被子。
放低聲線,哄我。
「我去睡沙發。」
「晚上別踢被子,會冷。」
餘光掃到哭的更厲害的江雉。
我冷冷摒開他的手。
「你該走了。」
「你的乖學生還在等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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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頭像,像團濃黑的墨色。
「姐姐,還記得我嗎?」
「譚姐讓我過幾天來幫你搬家。」
我一愣。
卻驀的想起少年緊攥住我手腕的溫度。
譚岸是我閨蜜。
看我神情不對,問我。
「怎麼了?」
「寶,宋墨......現在還是你鄰居嗎?」
「害,他不止是我鄰居。」
「我現在住的整棟樓,都是他的。」
「說真的,你要是把賀秋甩了,要不考慮下他。」
「肩寬腿長屁股翹,光師看著那張臉就能治好你柏拉圖的毛病......」
閨蜜的用詞越來越大膽。
我呼吸一熱,難耐的想起在北城那三個月。
在北城連呼吸都覺得刺骨的寒天裏。
少年的手熱的像燒紅的碳。
一遍遍拉住我手腕。
說著:「姐姐,再一次。」
12
夜裏睡不著。
一閉上眼全是少年炙熱的吐息。
去陽台吹風。
卻意外聽見女孩又爽又壓抑的叫聲。
主臥和客臥,隔著書房。
陽台卻連通。
深夜裏,月光爬上梧桐樹頂。
密布兩人壓抑的低語。
「那老女人說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
「你說,她要是知道現在誰壓在我身上,會不會瘋啊?」
「......閉嘴。」
賀秋的喘息聲忽然加重。
掐住了江雉脖子。
「我警告你,江雉。」
「我們倆私底下玩多大都可以,但你要是敢讓南菀知道......」
「狠話說了多少遍,咳咳咳......」
「但賀教授,你在幹誰啊?」
「是你親愛的......阿菀嗎?」
花瓶「啪嗒」一聲砸落在地。
房裏的男女頓時噤聲。
氣氛緊繃至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