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謙突然想起,
曾經他說過好幾次,想出去旅遊,都被嚴夢穎拒絕了。
她說他一個人出去旅遊,家裏肯定一團糟,如果一家三口出去旅遊又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就這樣,溫時謙被禁錮在那個家裏五年,沒有離開過北城。
可現在她卻直接請假半月,隻為和心上人共渡情人節。
江昔年臉上的笑容,淡淡的卻很溫柔:“那小北呢?”
嚴夢穎似乎早就做好了打算:“小北交給時謙照顧就行,小北調皮,照顧她半個月很累的,把你累壞了我會心疼。”
溫柔至極的話,卻聽的溫時謙心像被狠狠撕扯著一樣。
手裏的護照被攥的變了形。
嚴夢穎拉開車門,手小心翼翼的護著江昔年的頭把他送進了車裏。
關上副駕的車門後,自己才繞到另一邊上了駕駛位。
這樣細心的照顧,是溫時謙從來沒有過的待遇。
看電視時他看到男主紳士的給女主開車門護著女主上車,開玩笑的說讓嚴夢穎下次也這樣,讓他也體驗一下女主的待遇。
嚴夢穎隻是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真正的夫妻不可能像電視劇一樣,時謙,現實點。”
可她對江昔年又算什麼呢?
溫時謙看著嚴夢穎的車子揚長而去,他站在原地,寒風像是穿進了他的骨子裏。
他行屍走肉一樣進去換護照,辦完後又回到那個再也無法讓他溫暖的家。
不出意外,嚴夢穎和嚴小北今天回來的很晚。
嚴小北手裏拿著一顆包裝十分精致的巧克力。
溫時謙認得。
那是M餐廳的禮品,那家餐廳溫時謙在結婚去過幾次,一頓飯少說也得五千。
他一直覺得嚴夢穎是個不喜歡鋪張浪費的人,至少對他是這樣。
可她卻甘之如飴的為江昔年買單。
或許是徹底死心,溫時謙竟不覺得有多難受。
溫時謙放下筆,麵前的紙上寫滿了關於孩子的事情,從生活作息,到日常用品,事無巨細。
他把紙遞給了嚴夢穎:“這是小北生活中需要注意的東西,都寫在上麵了。”
嚴夢穎隻是接過掃了一眼就放到了一邊:“寫這個做什麼?你不是都記得住嗎?”
溫時謙啞著嗓子開口:“要是哪天,我不在呢?”
在嚴夢穎心裏,他就該一輩子伺候她們母子,困在這些生活瑣事中嗎?
嚴夢穎似乎覺得他的話有些好笑:“你為什麼會不在,你一個家庭主婦,不在家你要去哪兒?”
因為是孤兒,溫時謙很早就向往能夠有一個家,可嚴夢穎憑什麼以為,他會要一個出軌的女人的家?
溫時謙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嚴夢穎,隻是避開了她的目光。
“我就不能有自己的事情嗎?還是說我隻配做個家庭主婦?”
許是察覺出了溫時謙的不對勁,嚴夢穎上前摟住了他:“這個家沒有你肯定是一團亂,再說了,你舍得兒子?”
五年了,嚴夢穎早就習慣了這個家一塵不染,每天穿的襯衣沒有一絲褶皺,皮鞋永遠擦的發亮。
她也習慣了用家和孩子做枷鎖,將溫時謙牢牢圈在她畫好的牢籠裏。
溫時謙的腦子裏突然浮現白天看到的那一幕。
同一天,這隻溫暖的大手也摟過另一個男人的腰。
嚴夢穎身上的氣息變得惡心起來。
溫時謙掰開她的手,不著痕跡的脫離了那個懷抱:“那張紙你好好收著吧,總有一天會用得到。”
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