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子堯分居的第六年,他終於決定從國外回來。
可當我和女兒滿懷期待地去機場接他,等來的卻是他和白月光牽著一個小男孩。
三人就這樣大喇喇回到了本該屬於我們的家。
還支使我按照小男孩的喜好給他布置個生日派對。
“人家孤兒寡母的容易嗎?都是女人,你就不能體諒體諒?”
“怎麼交待你這麼點兒小事還嘰嘰歪歪的?”
而那天,同樣也是女兒的生日!
於是,在賦予女兒生命的這天,我們一致決定,不要這個男人了。
......
其實在機場看到徐子堯和宋明茜一起出現時,我就該明白了。
新婚第二天就毅然決然要去開拓海外市場的人,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就想要回歸家庭了呢?
我到現在都清楚地記得,要去接他的前一晚,依依滿屋跑著找接爸爸要穿的裙子。
初春的天氣還很涼,我笑著說她要風度不要溫度,可她板著一張小臉,認真地說:
“依依從小就沒見過爸爸,第一次見麵,一定要給爸爸留個好印象才行。”
她的眼裏同時流露出強烈的不安和幸福感,我從沒想過小小一個人也會有如此複雜的心境。
那一刻,我心疼極了,一把把她抱在懷裏,堅定地說:
“隻要是依依,爸爸就會喜歡的!”
最後,依依滿心歡喜地穿上了自己最喜歡的白雪公主小裙子,伸長了脖子站在接機口。
可徐子堯和宋明茜一起牽著個穿著全身奧特曼的小男孩出現時,我和依依的笑都凝固了。
我知道宋明茜,她是徐子堯的白月光。
如果不是她提出了徐子堯分手,徐子堯也不會接受我。
多年沒見,她依然明豔如初,笑容綻放在一頭微卷的長發之下,見到我立馬熱情地揮手:
“清沐!”
她親密地挽住我的胳膊:
“你怎麼看起來蒼老了?是不是這些年子堯不在身邊,相思病都病入膏肓了?”
我勉強裂裂嘴角:
“你們倆一起回來的啊?”
宋明茜一臉驚訝:
“子堯沒跟你說嗎?我可是他高薪聘請的大牛!現在國內發展比國外快太多了,我說必須得趕緊回國看看,不然我們可就落伍了!子堯當機立斷就訂了機票,決定回國!”
六年。
六年來,我和依依不知道多少次問他什麼時候能回來,哪怕隻是短暫地回來看看我們,或者我們過去看看他。
可是徐子堯是怎麼說的呢?
他說太忙,說沒時間,說他都是為了這個家,說我們不懂事,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宋明茜輕輕一句話,就能把他一直以來的堅守推翻。
依依牽著我的手,怯怯地問:
“媽媽,這個阿姨是誰啊?”
宋明茜這才注意到依依的存在,彎下腰笑眼咪咪地看著她:
“你好啊,我是你爸爸的同事,你叫什麼名字?”
不等依依回答,她又漫不經心地抱怨道:
“你說說子堯,這些年把你們藏的有多深,我倆天天在一起,他連孩子叫什麼都沒跟我說過!”
徐子堯不知何時已經趕了上來,穿奧特曼的小男孩還騎在他的脖子上。
聽到宋明茜這句抱怨,徐子堯淡淡道:
“這些家長裏短的有什麼好說的。”
我下意識低頭去看依依,隻見她低著頭,小手死命捏著裙角,關節都已發白。
小男孩指著依依大聲喊道:
“媽媽你看!公主裙!這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種嬌生慣養的小女孩?”
突然被點到,依依驚得一抬頭,眼裏竟噙滿了淚。
小男孩哈哈大笑:
“哈哈哈,竟然還哭了!真是嬌氣包!”
徐子堯看了依依一眼,麵色不改。
宋明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清沐,別在意啊,我們家德生說話就是這麼沒遮沒攔的,德生,快給妹妹道歉!”
德生大聲地哼了一聲:
“我才不給嬌氣包道歉!”
我輕輕擦掉依依的眼淚,站定後對著德生說:
“穿著公主裙就是嬌生慣養嗎?那你穿著奧特曼也沒見維護正義啊。相反,我們依依比你小,還能幫我拿東西自己走路,你卻坐在別人爸爸的脖子上,到底是誰嬌氣?”
對依依視若無睹的徐子堯停下了腳步:
“童言無忌,德生隻是個孩子,你至於跟他這麼較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