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她一睜眼就看見了站在房門口的祝展辰。
但她偏過頭去,假裝沒有看見。
祝展辰走到她跟前,麵色嚴肅地道:“今天你是不是要給你母親掃墓?”
路雨濛抬起頭來,平靜的看著他:“我爸告訴你的?”
祝展辰搖了搖頭道:“我日曆上記者的,今天是你母親的忌日,我一直記著的,每一個重要的日子。”
“我載你和爸一起去,走。”
路雨濛看著祝展辰認真嚴肅的雙眸,一時間竟然感到無所適從。
祝展辰演戲居然演到這麼細致的地步了嗎?
洗漱完後,她和父親一起搭上了祝展辰的車,他親自開車送他們去。
到了目的地所在的公墓後,父親說要先去買一些花和祭奠物品,於是讓路雨濛和祝展辰先到墓碑前。
兩人一路走著,沒有說話,無聲安靜,期間祝展辰想牽路雨濛的手,但是被她回避了。
祝展辰也沒有太在意,但當兩人走到了墓碑前時,竟然看到了舒茵。
她戴著豪華的遮陽帽,身穿著豔麗無比的衣服,手中牽著一隻泰迪狗,站在公墓前。
路雨濛看著舒茵,心中升起了一股無名火,她看向祝展辰。
祝展辰也盯著她說:“舒茵,你怎麼來這兒了?”
舒茵看著祝展辰後笑道:“怎麼,你不是說要接我去青湖玩,順便載著你妹妹去掃墓嗎?我早早在這兒等著了。”
順便?原來祝展辰的目的是接舒茵去青湖玩,載自己來隻是順便,然後想借此表明自己有多在意她?
既要又要,腳踏兩隻船搞得這麼清新脫俗,路雨濛隻感到一陣深深的惡寒和惡心。
“不是,你在說什麼呢?”祝展辰有些惱火了。
但麵對舒茵的挑釁,路雨濛已經沒有了半點感覺,她攔下了祝展辰道:“你們先走吧,我要在這裏靜靜跟我媽呆一會兒。”
祝展辰聽到路雨濛的話後躊躇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牽著舒茵走了。
她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風中,看著母親的墓碑,伸手接住了飄蕩在風中的花粒。
想起母親生前的一切,她不禁紅了眼眶,將手中準備好的花放在了母親的墓前。
路雨濛蹲了下來,靜靜地感受著這股經過時間衝淡但無法完全洗刷的悲傷。
忽然,她感到一陣水流聲在耳旁響起。
睜開眼,眼前的一切讓她目眥欲裂。
隻見舒茵不知道何時竟然回到了這裏來,而她手中牽著的泰迪狗,正在她母親的墓前撒開腿排泄。
“不好意思啊,雨濛妹妹,我這隻小狗不太聽話,我在給它四處找上廁所的地方沒找到,就隨便找了個地方讓它排解一下。”
“這純屬意外,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舒茵似笑非笑地看著路雨濛。
路雨濛心中升起一股滔天的憤怒,她站起身來,看著泰迪狗的汙穢液體淋到母親墓碑前的模樣,感到一陣令她頭暈目眩的憤怒。
她衝到了舒茵麵前,用盡全身力量給了她一耳光,響亮地回蕩在空蕩蕩的墓園裏。
舒茵捂著自己的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路雨濛,眼神中滿是驚恐,而後直接哭了出來。
“雨濛,你幹什麼?”
遠處傳來祝展辰急匆匆趕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