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天一大早，妹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姐，我可是到你樓下了，你趕緊下來，別想著不去！”

我掛了電話，隨便披了件外套就下了樓。

王馨悅打扮得倒是挺精致，旁邊放著兩箱牛奶，還有一箱方便麵。

她皺著眉頭看我，“姐，你怎麼回事？回奶奶家你一點東西都不帶？你好意思嗎？”

我沒搭理她，自顧自地往前走。

“欸！你等等我啊！”

剛坐上車，她就開始催著我去便利店給奶奶買東西。

“你就算再摳門，好歹也買點雞蛋吧！咱們是回去看奶奶了，親奶奶，你以為是看什麼和咱們沒關係的親戚嗎？”

我轉動著方向盤，“王馨悅，你腦子是不是沒長全？”

“你說什麼呢王馨慧？回去看奶奶怎麼了？算了算了，我就說這方便麵是你給奶奶買的，到時候你把錢轉給我。”

我手上的力道緊了緊，深吸了一口氣。

“你忘了你肚子上的傷口了嗎？你忘了你的腿一個長一個短是誰造成的了嗎？還是你忘了你臉上除不掉的傷疤了？”

她聽了我的話，動作僵了一下，隨即翻了個白眼。

“姐姐，你還真是記仇啊，奶奶當時也是為了咱們好。再說了，這些傷你要是不說，我早就忘了。”

我聽著她的話，感覺氣都喘不上來了。

“姐，那可是咱們親奶奶。不說別的，咱們小時候不是人家照顧的嗎？血脈相連好不好。”

“嗬嗬，你還真是......什麼都能原諒......”

王馨悅掏出小鏡子，開始補妝，“那是當然了，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沒良心嗎？”

我猛地踩了一腳油門，車子飛快地往前開。我倒要看看，等會兒奶奶看見她，會是什麼反應！

車剛停穩，王馨悅就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

“奶奶！我們來看你了！奶奶！”

她沒有鑰匙，隻能隔著門喊。

我靠在車上，看著王馨悅扯著嗓子喊了大概五分鐘，嗓子都啞了。

奶奶這才慢吞吞地打開門，看見是我們，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怎麼是你們？”

她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要關門。

王馨悅趕緊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奶奶，你忘了我了嗎？我是您的孫女馨悅啊，您忘了嗎？”

奶奶一把推開她，“我記得，我孫子呢，沒跟著你們回來？”

她看著我，那雙渾濁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厭惡。

我沒說話，王馨悅趕緊接話，“奶奶，今天我弟沒來，不過我和姐姐來了。我還給你買東西了呢。”

她把地上的牛奶和方便麵提起來，“您看啊，這可花了我不少錢呢，我還是專程為您買的。”

奶奶看見王馨悅手上的東西，臉色這才好了一點，“哼，還算你們有良心。”

她把門打開了一點，“進來吧，這院子還沒掃，你等會兒把院子掃了吧。”

王馨悅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她捏著嗓子，嬌滴滴地喊了一聲“奶奶”。

奶奶狠狠地掐了她一下，“趕緊去幹啊，別在這裏惡心人了！”

然後，她又看向我。

“去，你去看看雞去，雞還沒喂呢。”

我摸了摸肚子，一大早被王馨悅折騰的，還沒顧上吃飯，正好有點餓了。

“行，我去處理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