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四周,陳識月瞧了一眼巷子角落裏的垃圾筐,一隻野狗在刨食,到處都是亂飛的蚊蠅。
死魚爛蝦?
可她向來嗅覺敏銳,這血腥味明明很新鮮,不像是......
她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當即止步,“算了,好奇心害死人,還是別管了!傻子,我們走。”
“走咯,回家咯。”霍青行美滋滋的吃著糖山楂,跟在陳識月身後。
然而下一刻,紛至遝來的腳步聲,充斥著耳膜,許多人快速包圍了整個巷子。
衙役堵住巷子口,捕頭帶著人衝了進來。
陳識月:“??”
霍青行:“好吃!”
“你們是什麼人?”為首的上前冷喝,銳利的目光掃過陳識月和霍青行。
陳識月慌忙解釋,“我們就是路過的,官爺,這是出了什麼事嗎?”
“可有見到什麼可疑人?”
聽得盤問,陳識月誠實的搖頭,“沒有。”
“姐姐,我要回家。”霍青行嚼著嘴裏的糖山楂,含糊不清的喊著。
為首的打量了一眼霍青行,“原來是個傻子。好了,你們走吧!出去之後,莫要亂嚼舌根。”
“多謝官爺。”陳識月拽著霍青行就走,“快走快走,少吃點,回頭牙疼我可不負責。”
說這話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衙役的驚呼,“頭,找到了,在這兒!”
陳識月下意識的扭頭去看,驟見那衙役竟提著一條斷臂,就這麼血淋淋的提在半空,上麵的血還在一點一滴的往下落。
心頭一窒,陳識月麵色鐵青的回過頭,再也不敢逗留。
天殺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待匆匆忙忙趕到城門口,與二虎彙合,陳識月這顆心都沒能靜下來。
“月大夫,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遇見什麼事兒了?還是這混小子不聽話?”二虎忙問。
陳識月讓霍青行趕緊上車,“我們快走,這城裏不太平。”
“嗯?”瞧著陳識月的臉色不對,二虎也不敢猶豫,趕緊驅車出了城。
一直到牛車離開甚遠,朝著回村的方向去了,陳識月才慢悠悠的開口,“城裏應該出了命案,衙門的人找到了殘肢,接下來就該找凶手了。”
“什麼?”二虎嚇一跳,聲音都跟著顫抖起來,“殺人了?”
陳識月連連點頭,“我們快回家,閑事莫管。”
“好嘞!”二虎生生咽了口口水。
誰知這話剛出口,忽然車子傾覆。
還不等陳識月反應過來,身子已經重重的摔了出去。
“姐姐?”
陳識月頓覺天旋地轉,但落地那一刻卻沒有意想中的疼痛傳來,竟被霍青行死死抱在懷裏,愣是沒受半點傷。
“月大夫?月大夫!”二虎嚇得臉都白了,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起來,趕緊來攙陳識月,“摔著沒有?磕著碰著哪兒了?”
陳識月喘著粗氣,“沒事,我沒事。”
吃了她這麼多天口糧的傻大個,終於起了作用。
這不妥妥的肉墊嗎?
然而......
“他不會死了吧?”二虎低呼。
陳識月:“??”
不會吧?
他可吃了她祖傳的救命藥,不應該這麼廢吧?
“還有呼吸和脈搏,離死還有八百裏。”陳識月鬆開扣住他腕脈的手,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閻王爺不收!”
隻不過,霍青行雙目緊閉,後腦勺磕在了路邊石頭上,隱有血跡滲出。
“又磕著腦袋?會不會變得更傻?”二虎小聲嘀咕。
陳識月:“......”
現在已經夠傻,再傻可就得眼歪嘴斜流口水了!
不至於吧?!
“先把他扶起來,你去看看車軲轆怎麼回事?我來給他看傷。”陳識月指揮著二虎,把人拖到了樹下坐著。
二虎急匆匆跑去查看牛車,“是車軸忽然繃斷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可怎麼好?”
“傻大個沒事,脈象還算平穩。”
所幸她出門都帶著簡單的藥包,當即為霍青行包紮傷口。出血量不多,應該是石頭的銳口劃傷所致,並未見明顯的、新的腫塊。
“月大夫,此處距離村子比較遠,回城倒是快一些。”二虎解釋,“要不然我回城叫人?”
霍青行被撞暈了,自然無法行走,隻能讓陳識月陪著霍青行等在原地。
二虎栓好了牛,便急急忙忙的往回城方向趕。
隻是,四周安靜下來的時候,陳識月隱約覺得好像有一雙眼睛,正在暗處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