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沈家時,蘇稚月的車仍舊停在外麵,晏雲瀾臉上滿是笑意,想來她也哄了許久。
見他出來,她降下車窗,帶著冷意的聲音也隨之而來,“上車。”
“我自己回去就好。”
魏斯越並不想當被夾在他們中間的那個,下意識就開口拒絕,她的聲音卻越發不容拒絕,
“別讓我說第二遍。”
沉默著僵持了片刻,魏斯越最終上了車。
透過前排的後視鏡,他剛好看見了晏雲瀾有些泛紅的眼睛。
不知為何,魏斯越腦海裏就再度響起了傭人的那句話。
“細看的話,晏先生的眼睛還和我們先生有幾分相似呢。”
從前他也從未注意過,他也不自覺就認真觀察了起來,
這一看,他才猛然發覺,似乎的確很像。
直勾勾的眼神讓晏雲瀾有些奇怪,他用車窗照了照自己,有些疑惑,“我今天的眼睛紅腫了嗎?為什麼一直看著我的眼睛?”
聽到這裏,蘇稚月的心猛地一跳,隱隱還生出幾絲慌亂,連忙岔開話題。
“沒有,很好看。”
“對了,你前段時間不是說對紅寶石很感興趣嗎,最近有個拍賣會出現了一顆15克拉的紅寶石,我買了下來,在我口袋裏,你看看喜不喜歡。”
“真的?”聽到這話,晏雲瀾瞬間高興了起來,也將剛剛的話題忘得一幹二淨,
車子在閑聊中駛入沈家別墅,幾人下了車,蘇稚月卻故意落後了幾步。
走在最後的魏斯越與她擦肩而過,她溫柔還帶著些許冷意的嗓音就那樣傳入了他的耳中。
“你今天為什麼要去找我爸媽說那些事情?”
魏斯越腳步一頓,回過頭去看她。
“我隻覺得,結婚這樣的大事,需要告訴他們。”
聽他仍舊如此執迷不悟,蘇稚月頓覺一股怒火上湧,
她一把拽住他的手就朝著祠堂的方向走去,隨後手上稍微用力,魏斯越就被迫跪在了祠堂前。
“既然你這麼執迷不悟,就好好跪在這裏反省,等你什麼時候決定不撒這種謊了,再出來!”
說罷,她轉身離開,再沒有給他開口解釋的機會。
魏斯越微微歎了口氣,到底沒有起身離開。
就當做是還她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吧。
這一跪,就是一天一夜。
等祠堂緊閉的大門打開時,已經是第二天了,蘇稚月站在門外,臉色仍舊冷厲,
“知錯了沒有,以後不要再提結婚那兩個字。”
他隻短暫沉默了片刻,這一次,他沒有再回避。
“還是會說的,畢竟,我是真的要結婚了。”
因為跪的時間太久,膝蓋處隱隱的疼痛讓他行走也有了些困難,踉蹌著回到房間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理東西。
蘇稚月匆匆追上來時,就看見抱著一個紙箱往外走的魏斯越。
再仔細一看,紙箱裝裏著的, 竟然全都是她曾經送給他的東西,
心臟猛地漏跳了一拍,再開口時,聲音裏帶上些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慌張。
“你這是幹什麼!”
“丟東西。”與之相反的,是他的平靜,“清掉我們的回憶,這不是小姨最想看到的嗎?”
“我現在就是在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