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我剛好和憤怒的老公對視。
過了好一會,我倆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
“我還以為你真的覺得我出軌了呢,我好傷心。”
老公委屈巴巴地依偎在我的肩膀上。
我們十幾歲就出來打拚,從五平米的出租屋奮鬥到二百平的大平層,早就對彼此信任至極。
那些照片,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有意抓拍的。
我和老公都是銷售,在外應酬時的一些接觸是無可避免的,憑借幾張照片就想挑撥我們夫妻感情,未免也太看不起我們了。
“現在怎麼辦,那可是七八十萬啊,難道就不要了?”老公憋屈地說道。
“怎麼可能不要?該是我們的一分都少不了,你現在就發朋友圈說自己離職了,尤其是那些大客戶,你直接私信他們。”
十幾年的打拚,我倆早就積攢了不少人脈。
大伯在五年前走狗屎運種了彩票,便拉著我們入夥。
我們有人脈,他有資金,三人一拍即合,五年內將一個草台班子做到本市行業龍頭。
可如今功成名就,大伯卻飄飄然了。
一個沒文化沒本事的暴發戶,要是沒有我們,再給他五千萬也是被敗完的結局。
他又怎麼會知道,錢在這殘酷的商戰之中是最沒用的東西。
果不其然,老公的那些大客戶在聽到公司如此操作後紛紛為他打起了抱不平。
更有甚者居然打算直接取消,其中就包括那筆千萬訂單。
當天晚上,老公就接到了大伯的質問電話。
“許成剛!你到底幹什麼吃的?為什麼那邊說要取消訂單?趕緊給我滾回來解決這件事!”
都已經撕破臉了,老公哪裏還會慣著大伯,當即就罵了回去。
“王建國你以為跟誰說話呢?我都被你開除了,公司的事也跟我無關!你不是說你公司產品好口碑好嗎?這樣看來也不行啊。”
說完,老公就掛了電話,一陣暢快。
很快,大伯又打給了我。
“清文,你趕緊叫你老公回來,現在那邊要取消訂單,大部分尾款都沒收到呢!”
可我卻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抽泣著說道。
“大伯,我跟他吵了一架,現在要離婚了,他在哪我也不知道。”
“我真是服了!沒一個是人!”
大伯在電話那頭怒罵,一點都沒有早上那般雲淡風輕。
“大伯你別急啊,那邊取消是他們不識貨,不就是兩千萬嗎?以咱們產品的口碑,兩個億的訂單都不在話下!”
聽完了我的恭維,大伯這才稍微好受一點。
“對了,我這有個應酬,就是上次你見過的那個高總,人家點名要和你談,你現在趕緊來一趟,對了,妝化好看點。”
說完,大伯就不容拒絕地掛斷了電話。
我和老公對視一眼,便打算一起去赴約,老公蹲在包房外麵,要是見形勢不對就衝進來。
一進去包房,就看到大伯已經和那個高總喝了一瓶了。
見我進來,那個高總用一種油膩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我,又不時地和一旁的大伯交換了一個猥瑣的眼神。
我知道,我這是被當成籌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