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發年終獎,作為老板的女朋友給我一張三百萬的銀行卡和一把寶馬車鑰匙。
“這是你兩年來給我做秘書的獎勵。”
“明年你就自謀出路去吧。”
我茫然:“我們好好的,你突然讓我謀什麼出路?”
“憑你這張臉,哪裏不是出路?我要聯姻了,你這種小白臉我現在玩膩了。”
1
我想不明白,去了公司年會現場,卻看到她挽著一個40多歲肥頭大耳的男人。
她告訴所有員工,這是他們的新股東,也是她的未婚夫。
我難以相信,她怎麼會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回想昨日,她拉上辦公室百葉窗,將我推到辦公椅,伏在我身上,形容可謂放浪。
風停雨歇之後,我正要袒露我的身份,她卻穿戴整齊,驟然冷臉,宣布讓我離開公司。
“這些錢夠你少奮鬥10年了。”
她拍了拍我的臉,麵上是我從未見過的輕蔑表情:
“話說你活兒這麼好,還真有點舍不得。”
所以,她這兩年是把我當作吃軟飯的小白臉?
可是我從出生那一刻,就不需要奮鬥。
老爺子讓我來南城分公司隱藏身份,從基層開始鍛煉。
人才招聘會上,我對隔壁公司來視察的柳若曦主一見鐘情,手頭隻準備了一份的簡曆投給了她的公司。
公司裏,我是她的秘書。
生活上,我們濃情蜜意,愛如烈火。
情到濃時,哭著喊著說愛我的女人,難道隻是因為我活兒好?
我接受她對我這方麵的誇讚,但我接受不了她將我用完就拋棄的事實。
她站在那胖男人身邊,笑得溫婉端莊。
幾個舊同事看見我,翻了個白眼。
“顧奕,公司都把你開除了,你今天怎麼還有臉來?”
“畢竟也算抱上過我們老板的大腿,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柳總不過是玩玩他罷了,還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當我們的老板了,現在打臉了吧。”
我和柳若曦女強男弱的辦公室戀情,私底下沒少遭個別眼紅的同事議論。
為此柳若曦在公司大大方方公開我是她男朋友,給足我麵子,可一夜之間她讓大家都以為我不過是她的一個小白臉。
現在這些人看我已經“失勢”,那些非議的話都拿到明麵上來說了。
他們毫不顧忌的議論也傳到了那男人的耳朵裏,男人冷臉看向柳若曦。
“他是什麼人?別告訴我你還有個老相好。”
柳若曦臉色青白,卻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他不過是被我辭退的一個下屬而已。”
兩年的熱戀,她就這麼輕飄飄一句話。
我走上前,大聲質問:“若曦,我就隻是你的下屬?”
那男人臉色難看,厲聲問:“柳若曦,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柳若曦看向我的眸中閃過擔憂,可很快避開我的眼神。
“我以前貪玩,不過我現在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兩年不算長,但也絕對不短,對於這段感情,我是真心在付出的。‘
我無法接受,她到底是為什麼突然這樣對我。
我走上前:“你明明說過愛我,這兩年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柳若曦的表情有一刻的怔鬆,但立刻和我拉開距離:
“當然是當你小白臉。像你這樣沒錢沒地位,空有一張還算好看的臉,不是小白臉是什麼?”
“顧奕,你來這裏胡鬧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們結束了!”
2
“小子,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王誌才,全南城誰沒聽過我的名字,你信不信我一個指頭就能捏死你?”
“一個吃軟飯的,我未婚妻之前不過是拿你尋開心而已,還真把自己當成個東西了。”
王誌才叫囂著,見我不為所動,伸手要搡我,被我躲開了。
我懶得和他廢話,隻轉頭問柳若曦:
“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愛不愛我?”
柳若曦攥緊手心,轉開臉不看我:
“大家都是成年人,談個戀愛,排解排解孤獨罷了。現在我遇到真正要相守一生的人了,自然就沒你什麼事了。”
我感到憤怒:“你說你要和這麼個玩意相守一生?”
“你罵誰玩意呢?”王誌才上前就要扇我巴掌。
然而柳若曦卻揚手先給了我一耳光。
“不許你這樣說他,他成熟穩重,有錢有勢,比你好一百倍。聽清楚了就給我滾!”
我心中悲痛,難以置信從她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可我身體的第一反應卻是低頭去看她的手掌。
她的掌心一片紅。
我的臉火辣辣的,那她的手一定會很疼吧。
平時她拍個蚊子都會喊手掌心疼的人,卻用了那麼大的力道打了我的臉。
都這個時候了,我還在關心她。
我笑自己這兩年的可悲,抬頭看向她,失望的一步步後退。
“好,我走。"
說完我轉身大步離開。
我想過要表明自己的身份,來打柳若曦的臉。
可是這有什麼意義呢,看到她反悔的樣子我就一定開心嗎?
即使她拋棄了我,對我說了那樣難聽的話,可是我對她的愛不是說沒有就沒有的。
至少目前,我對她沒有這樣的報複心理。
其實她不開除我,我也是要辭職的。
新的一年我將接管家族的南城分公司,明天公司晚宴,邀請了本城名流和各大合作商,借此機會我將和大家正式見麵。
還有重要事情等我,我收拾心情,第二天奔赴公司晚宴,卻不想在酒店門口碰見了柳若曦和王誌才。
“呦,這麼快就綁上富婆了,哪個老女人給你的寶馬?”王誌才陰陽怪氣我,報複似的一把摟過身邊的柳若曦。
柳若曦掙脫開了,然而卻還是臉上堆笑挽住了他的胳膊。
王誌才洋洋自得:“小子,租車你也租輛好點的,搞個破寶馬就以為自己是有錢人了?連裝你都沒錢裝。”
我抬眸看向柳若曦,慢條斯理道:
“你說對了一半,這車不是我租的,不過確實是一個富婆送我的。”
王誌才爆發出一陣狂笑:
“小白臉,你倒是很坦誠。給爺說說看,你伺候了幾晚富婆,她送你的寶馬。”
柳若曦表情僵了一下,拉了一把王誌飛:
“你跟這麼個小人物磨嘰什麼,別管他,我們走。”
王誌飛甩開她的手,說話時雙層下巴跟著抖動:
“ 他都榜上別的富婆了,你還想著他。我告訴你,你要是敢給我戴綠帽子,你們柳家以後別想在南城混下去!”
柳若曦臉色青白,緊咬住嘴唇:
“王誌才,我們都要結婚了,你現在居然說出這種話,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我們可是早就說好的,我不問你之前那些鶯鶯燕燕,你也別管我過去交過什麼男朋友。”
“你現在是要跟我算賬是吧?行,那我現在就好好算一算。”
王誌才一懵,語氣立刻軟了下來,對柳若曦討好地說:
“我這不是太喜歡你了嗎?看見你維護那小子就氣血上湧。”
“我哪有維護他?”
“沒有,是我看錯了!”
柳若曦杏眼瞪過來:“顧奕,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還不走!”
3
這是我的主場,我不可能走,王誌才卻突然大聲:
“就這麼走了多可惜。”
“今天京圈顧家特意在南城舉辦宴會,為的是向大家介紹顧家的繼承人,隻能送你寶馬的女人,可是還不夠格參加今天的宴會。”
“我是顧少邀請來的,不如你跪下來求我,我要是高興了,興許可以帶你一起進去。”
“是嗎?你麵子可真大。”我淡淡一笑。
“你別不識好歹!”
王誌才跳起來又想扇我,被柳若曦拉住:
“走啦,你在大門口跟一個窮小子沒完沒了,丟自己的麵子是小,萬一傳到顧少耳朵裏,再惹他不高興。”
原來我以為我找的是真愛,在她眼裏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過客。
多麼可笑。
這兩天,我一直處在悲傷之中,時而心痛到不能呼吸,時而又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好,她在故意氣我。
我真是好傻,全世界隻有我一個人在為一個不愛我的人難過。
這時候泊車服務生剛好回來,我要回了車鑰匙,這才邁步走進酒店。
本打算今天年會結束後把車開過去還給她。
我也存了小心思,想借此再見她一麵,甚至挽回也不一定,但是現在不需要了。
既然如此,東西也不用等到晚宴後再還了。
我環顧四周,見她正被王誌才野蠻地往邊上拉。
我皺眉,跟了過去。
“你真當我傻,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喜歡那個小子。”王誌才凶狠地說。
“我沒有。”
“你剛是不是回頭看他?你以為你的眼神能騙得了我?”
“你這麼疑神疑鬼,那我們也別結婚了。”
“不和我結婚,你敢嗎?你公司不要了?你們整個柳家你都不管了?”
王誌才抬手把柳若曦散落下來的鬢發挽到耳後,咬著後槽牙柔聲說:
“既然你說你和那小子已經沒關係,那我怎麼弄他也和你沒關係。”
我驚訝,但隱約又在預料之中,這時候手機響。
助手的調查結果更是確認了我剛剛聽到的信息。
昨天我徹夜未眠,一早起來便叫人查王誌才。
原來柳若熙的大伯投資失敗,他們隻能求助於王誌才。
隻要柳若熙同意和他結婚,那公司還能保住,經營權仍然留在柳若熙的手裏。
柳若熙從小父母雙亡,這個公司是他父母留下來的唯一產業,也是她父母的心血。
“你不是喜歡我嗎,現在你得到我的人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柳若曦冷著臉說。
“那小子玩過你,我就是不服,我要讓他在南城混不下去!”
我倒要看看,到底誰會在南城混不下去。
我走上前,“若曦,你不要受他威脅。”
王誌才看見是我,咧嘴獰笑:
“還真讓你給進來了,別以為隨便榜上個富婆就有多了不起。”
“知道顧家嗎?他隨便打個噴嚏,別說整個南城了就是京圈都得抖三抖。我和顧少可是好兄弟,待會兒他來了,讓你開開眼!”
我漫不經心把玩手裏的車鑰匙: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我有你這麼個兄弟?”
4
王誌才哈哈大笑:“大家快來看啊,這個小白臉說自己是顧少,真是大言不慚!”
“他不過是被我未婚妻玩膩了的小白臉而已。”
“我未婚妻年輕,我允許她不懂事,貪玩一些,誰還沒幾個前任呢。可是這個人和我未婚妻談了幾個月的戀愛,就以為自己攀上高枝了。”
大家看八卦不嫌事大,都圍過來議論紛紛:
“原來是個吃軟飯的。”
“長的倒是細皮嫩肉的,小弟弟,姐姐來包養你啊?”
周圍人肆無忌憚的笑著。
這時候門口進來一群人。
“石總來了,看他不拆穿你這個冒牌貨。”王誌才大聲道。
大家紛紛迎向門口,王誌才衝在了前頭。
“石總,您一來整個會場都不一樣了。”
他伸出手,諂媚地彎腰和石仁斌握手。
石仁斌隻是和他輕輕碰了下手,就抽了回來。
王誌才哈著腰:“我們敬愛的顧少還沒來嗎?”
“正好,這裏有個不長眼的家夥混進了會場,石總趕快把人收拾走,以免一會兒臟了我們顧少的眼。”
石仁斌這才轉過頭看向王誌才:“哪個不長眼的敢來這裏搗亂?”
“石總,是個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