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一天,家裏意外失火,爸媽為保護我葬身火海,我也身受重傷。
當天晚上未婚夫就退婚,次日曬出和宋媛媛的結婚證。
絕望時分竹馬謝景琛悉心照料我,不離不棄。
他拍下價值千萬的永恒之鑽向我求婚,深情許諾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婚後七年,意外流產七次,第八次懷孕才成功保住胎兒。
直到身懷六甲的我,意外撞見謝景琛和他兄弟的對話:
“琛哥,當初你故意放火燒死她爸媽,設計讓她流產七次,就因為宋媛媛的一場夢,這值得嗎?”
謝景琛輕歎口氣,淡淡開口:
“還有三天,孩子就足六個月了,等為媛媛拿到臍帶血,我會用餘生去彌補她。”
“可嫂子要是知道了,你不怕她和你拚命?”
“管好你的嘴,她就不會知道......”
......
我握著門把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腦袋‘轟’的一聲炸開,懷疑我是在做夢。
可門內的談話聲清晰入耳,我摒著呼吸聽下去。
透過虛掩的門,謝景琛煩躁地捏著眉心,語氣晦澀難懂:
“媛媛做的夢裏,要找到體質至陰的人,要取她第八個足六個月孩子的臍帶血,才能化解媛媛的劫。”
他的兄弟齊豫麵露不忍,語氣複雜:
“那隻是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的一場夢,你就因為這場夢,親手害死你的七個孩子。嫂子因為這個,心理測試也出現了很大問題......”
“提前催產的話,那個孩子也活不下來的。”
門內傳來一陣玻璃碎掉的聲音,謝景琛怒氣衝衝,聲音冰冷:
“事關媛媛安危,我一點風險都不能冒。要怪就怪宋星意命不好,是至陰之人。”
“為了媛媛,做這些事我甘之如飴。至於宋星意,三天後催產成功,我會收心好好對她。”
我沒有勇氣在聽下去,腳步虛浮地回到臥室。
腳下一軟,臃腫的身子如一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
原來我一直以為是救贖的愛人,竟然是親手害的我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的凶手。
所謂的情深,也不過是他為了真正的愛人,扮演出來的騙局。
眼淚大顆大顆落下,如岩漿滾燙般灼燒心臟,痛的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謝景琛輕輕推門進來,看我呆滯的倒在地上,頓時緊張的不得了。
他把我公主抱起來,輕柔地放在床上,眼裏滿是擔憂。
“小意,是哪裏不舒服嗎?孩子又鬧你了?”
他親昵地把臉貼在我的肚子上,柔聲對孩子打招呼:
“嘿,你個小家夥,可不許折騰媽媽,不然等你出來,爸爸可是要揍你小屁股的。”
倘若我沒有聽到他說的那些話,那此刻的我會感到無比幸福滿足。
可現在我隻覺得他虛偽得可怕,努力把眼神聚焦在他的臉上,顫抖著聲音:
“我夢見孩子沒有活下來,有人要把他不足月就剖出來......”
謝景琛笑容僵住,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恢複柔情。
他摸摸我的頭發,安慰似吻了我的額頭,哄道:
“你隻是做了噩夢,夢都是反的。有我在,你和孩子都會平平安安,沒有人會傷害你們。”
劊子手的表麵柔情令我感到一陣惡寒。
我眼眶通紅地盯著他看,謝景琛眼裏的寵溺卻不似作假。
氣急攻心之下,我嘔出血來。
謝景琛著急壞了,手忙腳亂地要叫醫生,可這時宋媛媛的電話打了進來。
他的眼睛頓時亮了,趕忙接起電話。
宋媛媛嬌嗔傳來:“琛哥,外麵打雷了,人家一個人好害怕,你能過來陪陪我嗎?”
謝景琛連連應好,掛斷電話難為情地說:
“小意,她畢竟是你的姐姐,我怕媛媛一個人在家會出現什麼意外,我去看看。”
又握住我的手,語氣誠懇:“我向你保證,我就去看一眼,會盡快回來陪你的。”
我緩緩點了點頭,謝景琛得到許可,起身著急往外跑,電閃雷鳴也絲毫不懼。
忘了要給我叫醫生,也忘了我有雷聲恐懼症。
我慘然一笑,人隻會記得所愛的人,我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我把身子蜷縮成一團,睜眼到天亮,謝景琛一整夜都沒有回來。
心被撕成一片一片的,做不到的就不要給承諾。
給遠在大洋彼岸的閨蜜打去電話,
“久寶,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去國外陪你嗎?三天後,我去陪你。”
閨蜜開心不已,“好呀好呀,我馬上給你定機票,你可不能反悔啊。”
我堅定地搖搖頭:“不會的。”
又預約了十天後的流產手術,安排好一切後,暗自鬆了口氣。
我注定留不住這個孩子,既然謝景琛的愛也不是給我的。
那我就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