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的時候,老公惡作劇一把將我按到蛋糕裏。
白箐箐頓時被狼狽的我逗得咯咯嬌笑。
我卻因左眼被蛋糕裏的固定鋼架紮穿,直接昏迷。
最後我在醫院醒來,左眼球被迫摘除。
老公卻冷著臉要求我給白箐箐道歉,
“箐箐剛失戀,本來我是想讓她過來一起開心開心的,”
“就是因為你,讓局麵這麼掃興!”
聽了老公的話,我既不失望也不死心,
隻是感覺心裏有個人不斷叫囂著,讓我殺了這對狗男女......
完了,我的第二人格快壓不住了!
1
“你眼瞎,嘴也爛了是嗎,說話啊!”
林雨澤遲遲等不來我的回應,不耐煩的一把將我推撞到牆上。
左眼手術的麻藥勁逐漸過去,痛感襲來,再加上這一撞,
我隻覺得能看得見的那隻眼也變得疼痛起來。
“行了,醫生都說手術很成功,你還在這裝可憐!”
我緩緩起身,視線逐漸清晰,卻看見林雨澤眼中毫不掩飾的煩躁和厭惡。
若是以往的我,看到他這副神情,必定會卑躬屈膝上前討好。
可我現在隻覺好笑,
在他心裏,我的一隻眼,竟然比不上白箐箐片刻的嬌羞。
我正要開口的時候,病房門推開,白菁菁走了進來,
她垂著頭,雙手食指在胸前絞啊絞,
像極了二次元少女扮可憐的樣子。
可就是這樣做作的動作,林雨澤卻覺得她可愛極了。
他主動牽起白菁菁的手,溫柔開口,
“菁菁你別怕,我讓左瀾給你道歉,這次是她的錯,把你嚇到了。”
多荒唐的話,搞瞎我一隻眼睛的始作俑者,竟然要求我這個被害人向嘲笑我的人道歉。
看到林雨澤這副自詡深情的模樣,我心裏突然湧出一個聲音,
【殺了這對狗男女!】
這份衝動讓我越來越抑製不住自己,我的指甲死死掐住掌心,
那道聲音卻又出現了:
【左瀾,我真瞧不起你!】
就在我快壓製不住心裏那份衝動的時候,白箐箐突然嚇得連連尖叫。
“左瀾姐姐,你的眼睛......”
我左眼被紗布纏的一層又一層,此刻正往外滲著鮮血。
我冷哼,“我的左眼沒了,這下你開心了?”
我話音剛落,林雨澤便迅速將手中的手機砸向我。
不偏不倚,正中我的鼻梁。
“趕緊給菁菁道歉!你沒有一點愧疚心嗎,都把菁菁嚇哭了!”
【懦夫,如果你這麼懦弱,趁早還是離開這具身體!】
滾滾怒火湧上心頭,我氣的身體發抖,心裏的那道防線在林雨澤的惡語下也即將被攻破。
“林雨澤,真正該道歉的人難道不是你嗎?我的眼睛就是你弄瞎的!”
無論是戀愛時還是結婚後,我從沒有喊過林雨澤全名。
在他麵前,我做足了小女子的姿態。
猛地被我直呼其名,他麵色閃過一絲驚訝,隨後嗤笑,
“是,我給你道歉行了吧!小題大做,說到底還不是怨你,你要是不過生日,不就沒這事了。”
他的話過於厚顏無恥,【咯嘣】我心裏的某根線,徹底斷了。
這一刻,我的左眼仿佛感受不到痛意。
在林雨澤和白箐箐驚訝的目光中,我單手拎起一旁坐人的木椅,
三兩步衝到林雨澤麵前,直接朝他腦袋上砸了下去。
根本來不及反應,林雨澤的腦袋就被開了瓢!
“啊!你這個......”
汙穢的字眼還沒出口,“嘭”!
又是一下,這次林雨澤徹底暈了。
整個腦袋全被血染紅。
而白箐箐已經被嚇傻,她想張口,卻發現說不出話來。
我卻越來越興奮,目光瞥到門外聽到動靜,緊忙往病房這邊跑的醫生和護士們,
我扔掉木椅,冷冷朝白箐箐開口:
“林雨澤都結婚了,你作為成年人不知道避嫌?”
“舔著B臉硬往上湊,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可它也愛吃路邊的屎啊!”
在白箐箐緊張的目光中,我再次說道:
“放心,我不用這麼殘忍的手段打女人。”
白箐箐明顯鬆了口氣,又看了眼躺在一旁半死不活的林雨澤。
她帶著哭腔就給我跪下,
“我錯了瀾姐,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出現在雨澤哥哥麵前......”
“嗯?”
“不不不,”白箐箐的頭搖的像撥浪鼓,“是林雨澤。”
眼看醫生護士就要推門而入,我直接又猛勁甩了白箐箐兩個大B兜,
她哭的梨花帶雨,後槽牙都被我幹掉兩顆,隻能含糊不清開口,
“姐,恁偏人......說好,不大的......”
她說話間,我飛快的跑回病床躺下。
醫生進來時看到的,便是昏厥過去的林雨澤和腫的像豬頭一樣的白菁菁,以及滿臉血淚的我。
眾人麵麵相覷,但無論如何也不會懷疑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白菁菁也在對上我犀利的眼神時,果斷閉上了嘴。
2
林雨澤被我打成輕微腦震蕩,隻能住院。
果真同命鴛鴦,他就在我隔壁病房。
我心裏突然冒出一個聲音:
【這下,打著更順手了。】
林雨澤住院的事情,很快就被他媽劉彩繡知道了。
我正心情愉悅的站在林雨澤病床尾部,打量他那包成粽子一樣的腦袋時,
劉彩繡猛地推門走了進來。
跟在她身後的,還有戴著口罩掩蓋紅腫的白菁菁。
“我的寶貝兒子咋還住院了啊?!”
劉彩繡看見躺在病床上的林雨澤後,小跑著過來一把抓住我的領口。
“你怎麼伺候的自家男人,你這個廢物,我兒子要是有個好歹,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個小癟三!”
她說罷就想把我推到一邊。
而我在對上白菁菁得意的眼神後,也從看見劉彩繡的驚訝中回過神來。
我一把抓住劉彩繡的手,緩緩勾起嘴角,
“收拾我?你怎麼收拾?是這樣嗎?!”
我說著便一把抓住劉彩繡的頭發向後扯去。
劉彩繡被我嚇了一跳,後頭皮劇烈的疼痛讓她破口大罵,
“你給老娘鬆開!翅膀硬了是吧,不知道這家誰說了算了!”
我沒有跟她嗆聲,隻是在她罵我的時候,手上又使了幾分力。
站在一旁的白菁菁看傻了眼,她完全沒想到我會和劉彩繡動手。
其實不止是白菁菁,就連劉彩繡也是因為沒有防備,才被我抓住頭發。
但我不是劉彩繡的對手,她畢竟做了一輩子農活,手上力氣大的嚇人。
就在她要掙脫的時候,我迅速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剪刀,
直接對著劉彩繡的眼球紮去。
全程沒有一絲猶豫,動作堅決。
嚇得白菁菁尖叫不止的同時,和劉彩繡一樣因為害怕而閉上了眼睛,
我的手停在距離劉彩霞眼珠一厘米的地方,隨後輕笑道,
“有什麼可怕的~”
劉彩繡意識到她被我耍了,睜開眼睛就準備繼續罵我,
但看見剪刀就在自己眼前時,又閉上了嘴。
支支吾吾,“小左啊,你這是弄啥呢!”
我歪著腦袋看她,“媽,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這不是你常說的嘛~”
劉彩繡聽到我的話後,臉一陣白一陣黑,再說不出話。
畢竟剪刀戳人這種事,還是她教的我。
我剛和林雨澤結婚時,劉彩繡住進了我家。
美其名曰說照顧我和林雨澤,讓我們的生活更輕鬆一點。
事實上,就是為了給我立規矩。
她會在早晨五點把我喊醒,讓我給她做早飯。
她把我的高跟鞋扔掉,全部換成平底鞋,美甲卸掉,卷發也要剪掉。
因為她說我那樣不是正經姑娘,不是一個合格的媳婦。
最開始的時候,我因為尊重她選擇忍讓。
直到有一天我睡醒,發現自己的長發被剪成了狗啃似的短發,
我和她爆發了第一次爭吵。
但劉彩繡不是講理的人,她拿著剪刀就衝過來繼續剪我的頭發,
“我就剪,全給你剪沒!誰家媳婦像你一樣描眉畫眼,成天像個狐狸精一樣!”
“我這是為了我兒子的家庭和睦,以防後患!”
我沒有她力氣大,她一手按著我,一手拿剪刀剪我的頭發,
在我掙紮時,她會拿剪刀尖威脅我,“再動就給你後腦勺戳個窟窿,反正你也有精神病,到時候就說你是犯病自殘,你也沒辦法!”
而林雨澤全程就坐在沙發上喝茶看戲,仿佛一個局外人。
自那以後,劉彩繡便動不動威脅我。
飯桌上,我多吃一口肉會被她拿剪刀剪手,
“這麼饞呢,你是餓死鬼轉世嘛,讓我兒先吃!”
在我夏天想穿短褲時,她會拿剪刀把我的衣服剪爛,
後拿起家裏的雞毛撣子打我腿,
“就你長腿了,喜歡露是吧,我讓你露!”
她精準拿捏了我有精神病的這一軟肋,逼我節節敗退。
那時候林雨澤雖然不做聲,但晚上總會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安慰我,
“我媽就是老封建,你別生氣,隻要我愛你就夠了。”
我露出迷茫的神色,愛我怎麼會讓劉彩繡這麼對我。
“瀾兒,你質疑我的愛?我在知道你有精神病的情況下都娶你了,那麼多人覺得你是瘋子,我都不在乎,你還這麼想我?”
他一遍遍的提醒我有精神病這件事,不斷暗示我沒人要,
隻有他願意接納我。
那時候,我以為他是我的救贖。
但隨著時間推移,林雨澤開始暴露真麵目,甚至懶得敷衍我。
3
“媽,你怎麼來了?”
林雨澤虛弱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劉彩繡趁我不備脫身向林雨澤跑去,抱著他聲淚俱下,
“兒啊,這是咋弄的啊,娘都心疼死了......”
我站在一旁好笑的看著林雨澤,期待他會說出怎樣的回答。
林雨澤臉色變了變,礙於麵子,嘴硬說是自己撞到了牆。
我勾唇淺笑,準備轉身離開,畢竟劉彩繡一定有很多話想和林雨澤說。
出門前,我拽走了臉色蒼白的白菁菁。
轉身就是我的病房,我開門將白菁菁推了進去。
她險些摔倒在地,站穩腳後緊貼著牆,強裝鎮定,
“姐,怎麼了......”
聽見她聲音裏的顫抖,我笑出了聲,
“菁菁,我又嚇到你了嗎,需要和你道歉嗎?”
白菁菁不停的搖頭,“不不不......”
下一秒,我猛掐住她的脖子,將她釘在牆上。
白菁菁用力想要把我的手拽開,但沒有成功。
我逼近她,眼神犀利但笑的溫柔,
“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找來的劉彩繡嗎?”
林雨澤自從被我打昏後,手機平板等電子設備都被我掌控,
他根本沒有聯係劉彩繡的機會。
白菁菁發出嗚嗚的掙紮聲,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著實難看。
我貼在她的耳邊輕聲,“不過我還要謝謝您把她找來呢~”
我說罷將她丟在地上,她則手腳並用的爬起來,急忙跑出我的病房。
我原以為我剛才反常的舉動會讓劉彩繡有所警惕,起碼不再主動靠近我。
可她並沒有。
我回到病房不久,她便端著一個巨大的,散發著熱氣和難聞氣味的碗走了進來。
“小左啊,剛才是媽太心急了,都把正事忘了,你的藥喝完了吧,我給你帶了新的,趁熱喝。”
說著便要掐住我的臉往裏灌,絲毫不在乎會不會燙到我。
低頭看著碗裏黑乎乎的湯水,我胳膊猛揮,將碗摔到地上。
“你鬧啥啊,沒完沒了!”
說話間,劉彩繡想像之前一樣抬手給我兩巴掌。
“我辛苦給你熬的藥,要不是因為你是個下不了蛋的母雞,我才不管你!”
我和林雨澤結婚三年,但一直沒孩子。
劉彩繡知道後找來一個偏方,說是堅持喝就能懷孕。
偏方裏有墳頭的草,棺材板上的灰,新生兒的頭發等等,
但這些都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藏在這些惡心東西下麵,那些會刺激我精神,引誘我發病發瘋的藥!
我躲開了劉彩繡的巴掌,在瞥見門外有人影閃過時,便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這時,警察推門走了進來。
這是我用林雨澤手機報的警,自首自己打了人。
警察本是來了解情況,但看見一地狼藉和哭得慘痛的我時,將我和劉彩繡分開。
“是我報的警,我打人了!”
我告訴警察,隔壁林雨澤被我打成輕微腦震蕩,
還主動交代了自己精神情況不穩定的事。
劉彩繡臉色突變,“我兒子是你打的?!”
此時林雨澤在白菁菁的攙扶下走了進來,看見警察後十分警惕的模樣。
“怎麼了警察同誌,這是我老婆,我們兩口小打小鬧很正常。”
林雨澤並不是好心替我開脫,而是擔心我說出眼睛瞎掉的事實。
不過我的真實目的也並非如此,隻是為了去警局做筆錄,留下存檔。
期間警察問林雨澤,
“你知道你妻子左瀾精神狀況不穩定這件事嗎?她有沒有在婚前瞞你?”
林雨澤搖頭,“她沒有瞞我!”
聽到這,我才放下心來跟警察離開。
離開前,我卻不動聲色和白菁菁交換眼神,從她手中接過一把鑰匙。
那是林雨澤保險櫃的鑰匙。
4
因為我打林雨澤這件事畢竟算家裏內部糾紛,很快就做完了筆錄。
從警局出來後,我隨即去了林雨澤和白菁菁的家。
輸入大門密碼後,順利的在書房用白菁菁給我的鑰匙,打開了林雨澤的保險櫃。
裏麵有他給我買的巨額保險,隻不過受益人都是他。
除此之外,還有他這些年花我錢買的黃金,以及一些公司賬目。
但最吸引我的,還是保險櫃深處的一瓶藥。
白色藥片裝在一個被包裝成維C的小瓶裏。
但我知道,裏麵裝著的藥並不是維生素,
而是被林雨澤調包的治療精神的藥物。
他把我的藥換走,就是為了讓我的精神狀況變得岌岌可危,想要讓我逐漸崩潰。
看著眼前的這些東西,我竟然沒有像剛發現這件事時崩潰。
相反,我很興奮!
一種馬上就能對林雨澤施展抱負,生生折磨他的快感油然而生。
正當我看著這些東西眼睛發亮的時候,白菁菁給我發來信息。
【找到東西了嗎?他已經在看病房的監控了,應該不會有所懷疑。】
看到這,我忍不住冷笑,
林雨澤這個畜生還真是警惕!
如果不是因為我知道他處處監控我,我也不用在病房裏打白菁菁,
更不需要借助林雨澤的手機報警,為以後出現意外而提前做打算。
【找到了,正準備回去。】
很快白菁菁回複,【他要帶我去做產檢了。】
看到白菁菁這句話的時候,我愣住了。
我本以為自己已經能夠波瀾不驚地麵對林雨澤的背叛,
可這件事我仍然無法接受。
我和林雨澤結婚三年,一直沒能有孩子。
最初的時候,我也以為是自己的原因,
但後來我無意間發現了被藏起來的的體檢報告,才知道自己是有生育能力的。
隻是後來因為喝了劉彩繡給的“偏方”,才徹底失去做母親的權利。
劉彩繡給的藥,不僅僅會刺激我的精神,
讓很久沒有發病的我再次渾身顫抖,軀體化更加嚴重,
還會讓我更加體寒,直到不能再懷上孩子。
他這樣做,是為了等我死後繼承我的所有財產。
林雨澤不愛我,他不會允許一個和我有血緣關係孩子,同他分享我的巨額財產。
這些年,他的心裏隻有他的初戀白菁菁,
就是因為白菁菁懷孕,他才會如此急切,想我早點死。
否則按照他縝密的心思,他不會主動在我生日時傷我,
更不會將白菁菁帶在身邊,
隻為了刺激我,讓我犯病。
而我,也正遂了他的願,開始發瘋。
但林雨澤不會知道,他所計劃這一切,都在我和白菁菁的掌握中。
在林雨澤的記憶裏,我犯病最嚴重的情況就是自殘,乃至自殺,
就像我曾經為了讓他心疼我,主動向他展露出的手腕處疤痕一樣。
因為精神問題自殺的人太多了,沒有人能阻止住精神崩潰的人走向死亡,
更何況,林雨澤就是想我死。
可是他千算萬算,算錯一步。
我不是抑鬱症,我是躁鬱症,
比起自殺,我更希望死掉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