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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許願的時候,老公惡作劇一把將我按到蛋糕裏。

白箐箐頓時被狼狽的我逗得咯咯嬌笑。

我卻因左眼被蛋糕裏的固定鋼架紮穿,直接昏迷。

最後我在醫院醒來,左眼球被迫摘除。

老公卻冷著臉要求我給白箐箐道歉,

“箐箐剛失戀,本來我是想讓她過來一起開心開心的,”

“就是因為你,讓局麵這麼掃興!”

聽了老公的話,我既不失望也不死心,

隻是感覺心裏有個人不斷叫囂著,讓我殺了這對狗男女......

完了,我的第二人格快壓不住了!

1

“你眼瞎,嘴也爛了是嗎,說話啊!”

林雨澤遲遲等不來我的回應,不耐煩的一把將我推撞到牆上。

左眼手術的麻藥勁逐漸過去,痛感襲來,再加上這一撞,

我隻覺得能看得見的那隻眼也變得疼痛起來。

“行了,醫生都說手術很成功,你還在這裝可憐!”

我緩緩起身,視線逐漸清晰,卻看見林雨澤眼中毫不掩飾的煩躁和厭惡。

若是以往的我,看到他這副神情,必定會卑躬屈膝上前討好。

可我現在隻覺好笑,

在他心裏,我的一隻眼,竟然比不上白箐箐片刻的嬌羞。

我正要開口的時候,病房門推開,白菁菁走了進來,

她垂著頭,雙手食指在胸前絞啊絞,

像極了二次元少女扮可憐的樣子。

可就是這樣做作的動作,林雨澤卻覺得她可愛極了。

他主動牽起白菁菁的手,溫柔開口,

“菁菁你別怕,我讓左瀾給你道歉,這次是她的錯,把你嚇到了。”

多荒唐的話,搞瞎我一隻眼睛的始作俑者,竟然要求我這個被害人向嘲笑我的人道歉。

看到林雨澤這副自詡深情的模樣,我心裏突然湧出一個聲音,

【殺了這對狗男女!】

這份衝動讓我越來越抑製不住自己,我的指甲死死掐住掌心,

那道聲音卻又出現了:

【左瀾,我真瞧不起你!】

就在我快壓製不住心裏那份衝動的時候,白箐箐突然嚇得連連尖叫。

“左瀾姐姐,你的眼睛......”

我左眼被紗布纏的一層又一層,此刻正往外滲著鮮血。

我冷哼,“我的左眼沒了,這下你開心了?”

我話音剛落,林雨澤便迅速將手中的手機砸向我。

不偏不倚,正中我的鼻梁。

“趕緊給菁菁道歉!你沒有一點愧疚心嗎,都把菁菁嚇哭了!”

【懦夫,如果你這麼懦弱,趁早還是離開這具身體!】

滾滾怒火湧上心頭,我氣的身體發抖,心裏的那道防線在林雨澤的惡語下也即將被攻破。

“林雨澤,真正該道歉的人難道不是你嗎?我的眼睛就是你弄瞎的!”

無論是戀愛時還是結婚後,我從沒有喊過林雨澤全名。

在他麵前,我做足了小女子的姿態。

猛地被我直呼其名,他麵色閃過一絲驚訝,隨後嗤笑,

“是,我給你道歉行了吧!小題大做,說到底還不是怨你,你要是不過生日,不就沒這事了。”

他的話過於厚顏無恥,【咯嘣】我心裏的某根線,徹底斷了。

這一刻,我的左眼仿佛感受不到痛意。

在林雨澤和白箐箐驚訝的目光中,我單手拎起一旁坐人的木椅,

三兩步衝到林雨澤麵前,直接朝他腦袋上砸了下去。

根本來不及反應,林雨澤的腦袋就被開了瓢!

“啊!你這個......”

汙穢的字眼還沒出口,“嘭”!

又是一下,這次林雨澤徹底暈了。

整個腦袋全被血染紅。

而白箐箐已經被嚇傻,她想張口,卻發現說不出話來。

我卻越來越興奮,目光瞥到門外聽到動靜,緊忙往病房這邊跑的醫生和護士們,

我扔掉木椅,冷冷朝白箐箐開口:

“林雨澤都結婚了,你作為成年人不知道避嫌?”

“舔著B臉硬往上湊,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可它也愛吃路邊的屎啊!”

在白箐箐緊張的目光中,我再次說道:

“放心,我不用這麼殘忍的手段打女人。”

白箐箐明顯鬆了口氣,又看了眼躺在一旁半死不活的林雨澤。

她帶著哭腔就給我跪下,

“我錯了瀾姐,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出現在雨澤哥哥麵前......”

“嗯?”

“不不不,”白箐箐的頭搖的像撥浪鼓,“是林雨澤。”

眼看醫生護士就要推門而入,我直接又猛勁甩了白箐箐兩個大B兜,

她哭的梨花帶雨,後槽牙都被我幹掉兩顆,隻能含糊不清開口,

“姐,恁偏人......說好,不大的......”

她說話間,我飛快的跑回病床躺下。

醫生進來時看到的,便是昏厥過去的林雨澤和腫的像豬頭一樣的白菁菁,以及滿臉血淚的我。

眾人麵麵相覷,但無論如何也不會懷疑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白菁菁也在對上我犀利的眼神時,果斷閉上了嘴。

2

林雨澤被我打成輕微腦震蕩,隻能住院。

果真同命鴛鴦,他就在我隔壁病房。

我心裏突然冒出一個聲音:

【這下,打著更順手了。】

林雨澤住院的事情,很快就被他媽劉彩繡知道了。

我正心情愉悅的站在林雨澤病床尾部,打量他那包成粽子一樣的腦袋時,

劉彩繡猛地推門走了進來。

跟在她身後的,還有戴著口罩掩蓋紅腫的白菁菁。

“我的寶貝兒子咋還住院了啊?!”

劉彩繡看見躺在病床上的林雨澤後,小跑著過來一把抓住我的領口。

“你怎麼伺候的自家男人,你這個廢物,我兒子要是有個好歹,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個小癟三!”

她說罷就想把我推到一邊。

而我在對上白菁菁得意的眼神後,也從看見劉彩繡的驚訝中回過神來。

我一把抓住劉彩繡的手,緩緩勾起嘴角,

“收拾我?你怎麼收拾?是這樣嗎?!”

我說著便一把抓住劉彩繡的頭發向後扯去。

劉彩繡被我嚇了一跳,後頭皮劇烈的疼痛讓她破口大罵,

“你給老娘鬆開!翅膀硬了是吧,不知道這家誰說了算了!”

我沒有跟她嗆聲,隻是在她罵我的時候,手上又使了幾分力。

站在一旁的白菁菁看傻了眼,她完全沒想到我會和劉彩繡動手。

其實不止是白菁菁,就連劉彩繡也是因為沒有防備,才被我抓住頭發。

但我不是劉彩繡的對手,她畢竟做了一輩子農活,手上力氣大的嚇人。

就在她要掙脫的時候,我迅速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剪刀,

直接對著劉彩繡的眼球紮去。

全程沒有一絲猶豫,動作堅決。

嚇得白菁菁尖叫不止的同時,和劉彩繡一樣因為害怕而閉上了眼睛,

我的手停在距離劉彩霞眼珠一厘米的地方,隨後輕笑道,

“有什麼可怕的~”

劉彩繡意識到她被我耍了,睜開眼睛就準備繼續罵我,

但看見剪刀就在自己眼前時,又閉上了嘴。

支支吾吾,“小左啊,你這是弄啥呢!”

我歪著腦袋看她,“媽,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這不是你常說的嘛~”

劉彩繡聽到我的話後,臉一陣白一陣黑,再說不出話。

畢竟剪刀戳人這種事,還是她教的我。

我剛和林雨澤結婚時,劉彩繡住進了我家。

美其名曰說照顧我和林雨澤,讓我們的生活更輕鬆一點。

事實上,就是為了給我立規矩。

她會在早晨五點把我喊醒,讓我給她做早飯。

她把我的高跟鞋扔掉,全部換成平底鞋,美甲卸掉,卷發也要剪掉。

因為她說我那樣不是正經姑娘,不是一個合格的媳婦。

最開始的時候,我因為尊重她選擇忍讓。

直到有一天我睡醒,發現自己的長發被剪成了狗啃似的短發,

我和她爆發了第一次爭吵。

但劉彩繡不是講理的人,她拿著剪刀就衝過來繼續剪我的頭發,

“我就剪,全給你剪沒!誰家媳婦像你一樣描眉畫眼,成天像個狐狸精一樣!”

“我這是為了我兒子的家庭和睦,以防後患!”

我沒有她力氣大,她一手按著我,一手拿剪刀剪我的頭發,

在我掙紮時,她會拿剪刀尖威脅我,“再動就給你後腦勺戳個窟窿,反正你也有精神病,到時候就說你是犯病自殘,你也沒辦法!”

而林雨澤全程就坐在沙發上喝茶看戲,仿佛一個局外人。

自那以後,劉彩繡便動不動威脅我。

飯桌上,我多吃一口肉會被她拿剪刀剪手,

“這麼饞呢,你是餓死鬼轉世嘛,讓我兒先吃!”

在我夏天想穿短褲時,她會拿剪刀把我的衣服剪爛,

後拿起家裏的雞毛撣子打我腿,

“就你長腿了,喜歡露是吧,我讓你露!”

她精準拿捏了我有精神病的這一軟肋,逼我節節敗退。

那時候林雨澤雖然不做聲,但晚上總會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安慰我,

“我媽就是老封建,你別生氣,隻要我愛你就夠了。”

我露出迷茫的神色,愛我怎麼會讓劉彩繡這麼對我。

“瀾兒,你質疑我的愛?我在知道你有精神病的情況下都娶你了,那麼多人覺得你是瘋子,我都不在乎,你還這麼想我?”

他一遍遍的提醒我有精神病這件事,不斷暗示我沒人要,

隻有他願意接納我。

那時候,我以為他是我的救贖。

但隨著時間推移,林雨澤開始暴露真麵目,甚至懶得敷衍我。

3

“媽,你怎麼來了?”

林雨澤虛弱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劉彩繡趁我不備脫身向林雨澤跑去,抱著他聲淚俱下,

“兒啊,這是咋弄的啊,娘都心疼死了......”

我站在一旁好笑的看著林雨澤,期待他會說出怎樣的回答。

林雨澤臉色變了變,礙於麵子,嘴硬說是自己撞到了牆。

我勾唇淺笑,準備轉身離開,畢竟劉彩繡一定有很多話想和林雨澤說。

出門前,我拽走了臉色蒼白的白菁菁。

轉身就是我的病房,我開門將白菁菁推了進去。

她險些摔倒在地,站穩腳後緊貼著牆,強裝鎮定,

“姐,怎麼了......”

聽見她聲音裏的顫抖,我笑出了聲,

“菁菁,我又嚇到你了嗎,需要和你道歉嗎?”

白菁菁不停的搖頭,“不不不......”

下一秒,我猛掐住她的脖子,將她釘在牆上。

白菁菁用力想要把我的手拽開,但沒有成功。

我逼近她,眼神犀利但笑的溫柔,

“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找來的劉彩繡嗎?”

林雨澤自從被我打昏後,手機平板等電子設備都被我掌控,

他根本沒有聯係劉彩繡的機會。

白菁菁發出嗚嗚的掙紮聲,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著實難看。

我貼在她的耳邊輕聲,“不過我還要謝謝您把她找來呢~”

我說罷將她丟在地上,她則手腳並用的爬起來,急忙跑出我的病房。

我原以為我剛才反常的舉動會讓劉彩繡有所警惕,起碼不再主動靠近我。

可她並沒有。

我回到病房不久,她便端著一個巨大的,散發著熱氣和難聞氣味的碗走了進來。

“小左啊,剛才是媽太心急了,都把正事忘了,你的藥喝完了吧,我給你帶了新的,趁熱喝。”

說著便要掐住我的臉往裏灌,絲毫不在乎會不會燙到我。

低頭看著碗裏黑乎乎的湯水,我胳膊猛揮,將碗摔到地上。

“你鬧啥啊,沒完沒了!”

說話間,劉彩繡想像之前一樣抬手給我兩巴掌。

“我辛苦給你熬的藥,要不是因為你是個下不了蛋的母雞,我才不管你!”

我和林雨澤結婚三年,但一直沒孩子。

劉彩繡知道後找來一個偏方,說是堅持喝就能懷孕。

偏方裏有墳頭的草,棺材板上的灰,新生兒的頭發等等,

但這些都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藏在這些惡心東西下麵,那些會刺激我精神,引誘我發病發瘋的藥!

我躲開了劉彩繡的巴掌,在瞥見門外有人影閃過時,便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這時,警察推門走了進來。

這是我用林雨澤手機報的警,自首自己打了人。

警察本是來了解情況,但看見一地狼藉和哭得慘痛的我時,將我和劉彩繡分開。

“是我報的警,我打人了!”

我告訴警察,隔壁林雨澤被我打成輕微腦震蕩,

還主動交代了自己精神情況不穩定的事。

劉彩繡臉色突變,“我兒子是你打的?!”

此時林雨澤在白菁菁的攙扶下走了進來,看見警察後十分警惕的模樣。

“怎麼了警察同誌,這是我老婆,我們兩口小打小鬧很正常。”

林雨澤並不是好心替我開脫,而是擔心我說出眼睛瞎掉的事實。

不過我的真實目的也並非如此,隻是為了去警局做筆錄,留下存檔。

期間警察問林雨澤,

“你知道你妻子左瀾精神狀況不穩定這件事嗎?她有沒有在婚前瞞你?”

林雨澤搖頭,“她沒有瞞我!”

聽到這,我才放下心來跟警察離開。

離開前,我卻不動聲色和白菁菁交換眼神,從她手中接過一把鑰匙。

那是林雨澤保險櫃的鑰匙。

4

因為我打林雨澤這件事畢竟算家裏內部糾紛,很快就做完了筆錄。

從警局出來後,我隨即去了林雨澤和白菁菁的家。

輸入大門密碼後,順利的在書房用白菁菁給我的鑰匙,打開了林雨澤的保險櫃。

裏麵有他給我買的巨額保險,隻不過受益人都是他。

除此之外,還有他這些年花我錢買的黃金,以及一些公司賬目。

但最吸引我的,還是保險櫃深處的一瓶藥。

白色藥片裝在一個被包裝成維C的小瓶裏。

但我知道,裏麵裝著的藥並不是維生素,

而是被林雨澤調包的治療精神的藥物。

他把我的藥換走,就是為了讓我的精神狀況變得岌岌可危,想要讓我逐漸崩潰。

看著眼前的這些東西,我竟然沒有像剛發現這件事時崩潰。

相反,我很興奮!

一種馬上就能對林雨澤施展抱負,生生折磨他的快感油然而生。

正當我看著這些東西眼睛發亮的時候,白菁菁給我發來信息。

【找到東西了嗎?他已經在看病房的監控了,應該不會有所懷疑。】

看到這,我忍不住冷笑,

林雨澤這個畜生還真是警惕!

如果不是因為我知道他處處監控我,我也不用在病房裏打白菁菁,

更不需要借助林雨澤的手機報警,為以後出現意外而提前做打算。

【找到了,正準備回去。】

很快白菁菁回複,【他要帶我去做產檢了。】

看到白菁菁這句話的時候,我愣住了。

我本以為自己已經能夠波瀾不驚地麵對林雨澤的背叛,

可這件事我仍然無法接受。

我和林雨澤結婚三年,一直沒能有孩子。

最初的時候,我也以為是自己的原因,

但後來我無意間發現了被藏起來的的體檢報告,才知道自己是有生育能力的。

隻是後來因為喝了劉彩繡給的“偏方”,才徹底失去做母親的權利。

劉彩繡給的藥,不僅僅會刺激我的精神,

讓很久沒有發病的我再次渾身顫抖,軀體化更加嚴重,

還會讓我更加體寒,直到不能再懷上孩子。

他這樣做,是為了等我死後繼承我的所有財產。

林雨澤不愛我,他不會允許一個和我有血緣關係孩子,同他分享我的巨額財產。

這些年,他的心裏隻有他的初戀白菁菁,

就是因為白菁菁懷孕,他才會如此急切,想我早點死。

否則按照他縝密的心思,他不會主動在我生日時傷我,

更不會將白菁菁帶在身邊,

隻為了刺激我,讓我犯病。

而我,也正遂了他的願,開始發瘋。

但林雨澤不會知道,他所計劃這一切,都在我和白菁菁的掌握中。

在林雨澤的記憶裏,我犯病最嚴重的情況就是自殘,乃至自殺,

就像我曾經為了讓他心疼我,主動向他展露出的手腕處疤痕一樣。

因為精神問題自殺的人太多了,沒有人能阻止住精神崩潰的人走向死亡,

更何況,林雨澤就是想我死。

可是他千算萬算,算錯一步。

我不是抑鬱症,我是躁鬱症,

比起自殺,我更希望死掉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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