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亭頭頂纏著繃帶,發絲垂在臉側,唇瓣微微張開,舌尖好似剝殼的荔枝骨肉,光看著就讓人吞咽口水。
待回神時,我已然吻上他的唇,濕熱的觸覺讓我腰肢下陷,眼神逐漸變得迷離,像是雪山瀕臨凍死的旅客遇見篝火,止不住地想要再靠近一些,再溫暖一些。
雙手捏住他結實的肌肉,頂在腹部的存在感愈發明顯,伴著撕裂的痛楚,思緒變得無比歡愉,竟是短暫地忘卻了所有的恐懼和悲哀,唯有渴望占據大腦。
直到渾身失去力氣,我躺在邱亭胸前,不斷地喘息著,鼓膜回蕩著急促的心跳聲,直到洞窟內的一切不再帶著重影,那心跳聲依舊有力地悅動。
“奇怪,都停半天了,怎麼心跳還這麼快?”
我喃喃自語,累得連手指都動彈不得,勉強抬起頭想看一眼邱亭的臉,身軀卻猝然一僵。
“咚咚,咚咚。”
這不是我的心跳。
我近乎錯愕地將耳朵貼上邱亭胸口,直到那微弱的聲響再次傳來,我才確信:
“他居然還活著?”
刹那間我訝異到失聲,正左右兩難之際,老者開口道:
“休息夠了就趕緊動,時間可不等人。”
“大夥還等著聽你的活春圖,別毀了我們的興致。”
“可惜是貨,不然我們也能嘗嘗鮮。”
洞窟裏響起那群人高亢的笑聲,話語間滿是赤裸裸的嘲弄,還隱約流露出興奮的味道。
玩弄人就像捏死螞蟻般輕易,在他們眼中,我感受不到絲毫對生命的敬畏。
“哐當。”
邱亭沉寂的身軀猝然一動,抖動的睫毛下,露出琥珀色的眼眸。
“你醒了......”
我欣喜地說道,尚未說完邱亭捂住我的嘴,示意我傾聽洞窟內的回聲。
細微的腳步聲讓我神經都在發麻,他搖了搖頭,用口型道:
“繼續。”
他屈起手指敲了敲棺材板,我當即心領神會地挪動身體,羞得滿臉通紅,還不忘模仿曾在電影裏聽過的聲息。
有棺材遮掩,老者隻能看到我腰間搖晃的長發,和我起伏的背影,光是忘情的喘息聲就足以讓他信服。
“很好,每過一小時我都會來檢查,你別想著偷懶。”
確認老者離去後,邱亭用力搖晃棺材板,在響聲的掩蓋下輕聲道:
“別讓他們知道我還活著,不然我們一個都逃不出去。”
短暫地睜開眼後,邱亭一愣,整張臉迅速漲得通紅,怕老者察覺出端倪,此刻我們靠得很近,幾乎快要鼻尖相觸。
他忙偏過頭,而我也禁不住咬緊嘴唇,連耳根都燙得厲害。
“是你爺爺說邱家不能絕後,他從拐賣犯手裏買了我,逼我跟你結冥婚,還必須圓房懷上你的孩子。”
扯動脖頸間的鎖鏈,深藏心底的恐懼再度占據了我的思緒,我眼眶染得通紅,帶著哭腔央求道:
“邱亭,現在你醒了,家裏的香火也有人延續了,你能不能勸爺爺放過我,我不要禮金,我隻想回家。”
我竭力壓製住哭聲,可眼淚卻止不住地掉,邱亭伸出手,溫柔地替我撫去眼尾的淚珠,長歎一口氣:
“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爺爺。”
對上我錯愕的目光,他皺起眉,眸間溢滿入骨的憎惡:
“我爺爺早死了,就在洞窟內上千口棺材之中。”
“他逼你結冥婚,也不是為了延續香火,而是......”
他湊近我的耳側,微弱地說了兩個字。
我瞬間瞪圓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道: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