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瀾之暗自懊惱,出門叫人盯著村委員盯緊趙決川,自己則找去了醫院,準備同蘇曉蘭好好談談。
這天下了很大的雨。
蘇曉蘭被扭送進醫院時,衣服被淋得透濕。
要不是趙決川恰巧來道歉,送了她新衣和鞋子,她腳上傷口怕是早已感染化膿了。
“你這身衣服是誰送的?”
正在病床上瑟瑟發抖,門口卻傳來了霍瀾之的聲音。
蘇曉蘭看過去,發現他居然還打包了飯菜。
“醫院護士送的。”
趙決川晚點就帶她一起去西北,蘇曉蘭不願再惹出什麼事。
“是趙決川送的是不是,你居然真收了他的東西?!”
霍瀾之將醫院房門狠狠摔上,過來搶衣服時,力氣大得差點將她拖摔在地上。
“這是公共場合,你要幹什麼!”
蘇曉蘭裏麵的衣服濕了大半,拉緊大衣不願鬆開。
霍瀾之見她一副護寶貝的樣子,火氣更大:
“你是我的未婚妻,穿別人男人衣服,像什麼樣子!”
他要把她的鞋也拖下來,卻一個不注意,將蘇曉蘭身上的大衣整個撕開了口子。
巡查護士被吸引過來,看到蘇曉蘭衣不蔽體,小臉通紅:
“霍領導...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蘇曉蘭向來著裝得體,霍瀾之乍一眼也慌了神,口不擇言地訓斥:
“蘇同誌!我是有婚約在身的,請你自重!”
他吼完就摔門而去,隻留下循聲而來的小護士,還有緊拽衣服的蘇曉蘭。
“大院怎麼會出這麼個狐狸精,真是丟盡蘇烈士的臉。”
“霍領導再三拒絕,她居然還脫了衣服勾引。”
“年紀不大,臉皮是真的厚。”
不知誰將洗衣的水滿盆潑在蘇曉蘭的臉上。
冰冷剝奪最後一絲理智,讓她徹底昏了過去。
霍瀾之從醫院離開後,慌亂地逃回了家。
他自知說錯了話,卻又拉不下臉回去道歉,正糾結時,聽到屋裏傳來難受的呻吟。
“嬸嬸,我好難受。”
秦婉裹著被子,皮膚一陣緋紅。
霍瀾之給她遞水,因她指尖溫度一驚,確定她發燒後慌忙要將秦婉送到醫院。
今天突然變溫,醫院有不少人排隊掛號。
霍瀾之替秦婉排著隊,聽來往護士提到了自己。
“不止是霍團長,那個賤人之前還勾引過五十多歲的老男人呢。”
“趙德民是吧,聽說他是文化人下海,兒子還挺有錢。”
“蘇曉蘭之前和他鬧矛盾,要死要活差點撞死在牆上,我在紡織廠的女兒都要嚇死了,還好老天保佑,她被診斷出精神病,馬上就要辭退了。”
“仗著一張臉不守婦道,辭退都算便宜她,就該和以前一樣,遊街示眾!”
趙德民欺負蘇曉蘭那月,她千裏迢迢來看過霍瀾之前一次。
“瀾之,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你不在,我和嬸嬸兩個女人,在村裏總受欺負。”
他扒開她的劉海,看到下麵還在滲血的繃帶,心比摔下山骨折的腿還要疼百倍。
媽也說蘇曉蘭因為趙德民留下很深的陰影。
霍瀾之擔心地看向裏屋的房間,因護士們說她發燒昏厥之類的話邁開步子。
“瀾之,我喉嚨有點疼,你能給我倒杯水嗎?”
但秦婉的一句話又讓他停下腳步。
“那些人是在議論蘇姐姐嗎,趙決川他沒對姐姐做什麼吧?”
霍瀾之腦海裏冒出蘇曉蘭抓緊大衣的樣子。
不經自己同意就拿其他男人的衣服,明明受盡委屈也不肯服軟。
霍瀾之回頭,倒好秦婉要的水,焦躁的心重新安靜下來。
要做他的人,決不能好耍這種小性子。
他下定決心要磨練蘇曉蘭的心性。
卻沒發現,有輛軍用吉普車從醫院後門出發,一路開向出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