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沈意禾最落魄的時候，我和她分了手。

後來，她功成名就成了我的金主。

所有人都知道沈意禾喜歡薑書硯，也知道沈意禾恨透了我。

我被薑書硯欺負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是我的錯。

1

和沈意禾分手的第三年，她包養了我。

她直截了當地跟我說：

「你不就是愛錢嗎？ 我給你。」

「隻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別吃醋，別嫉妒。」

我答應了。

因為我真的很缺錢。

圈裏的人都知道，沈意禾喜歡薑書硯。

她拿錢砸，也把薑書硯砸到了一線演員的位置。

第一次見到薑書硯那天，是我的生日。

劇組裏，我是場務，她是男一號。

這場戲，男二號要下水，卻因為身體不舒服在僵持。

薑書硯一直盯著我，偷偷跟導演說：「他是群演嗎？我看他身形很像，要不就讓他替身好了。」

我穿的白襯衫有些寬大，風吹過時勾勒得身形更加瘦削。

其實並不像，隻是想為難你的人，總能找到辦法。

導演讓我換裝準備下水。

冬天，氣溫達到了零下，我不想。

同事拉了我一把，壓低聲音：「你就忍忍吧，他是沈總罩著的。」

「得罪了他，沒你好果子吃。」

已經得罪了怎麼辦？

薑書硯看我不樂意，輕扯了下唇角，斜睨著我。

「既然他不願意，那也不強求，隻是我行程滿，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接下來的拍攝。」

明晃晃的威脅，任誰都聽得出來。

可他就是有這樣的底氣。

導演急得額頭上浮起一抹薄汗，他咬牙切齒地對我說：「要麼下水，要麼滾。」

2

我站在泳池邊。

薑書硯手指用力戳在我的肩頭。

一步步緊逼，一步步後退。

最後，我被他逼得跌進泳池裏。

水麵結了一層薄冰。

跌進去時，仿佛能聽到冰麵裂開的聲音。

我掙紮著浮出水麵，剛想扒著泳池邊上岸。

薑書硯卻突然笑起來。

劇本裏不是這樣的。

導演氣急敗壞地喊了卡。

一問，薑書硯就爽朗地笑著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就是突然想到了落湯雞，沒忍住，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我被同事扶起來送到更衣間。

兩個吹風機對著我吹。

腳上的凍瘡開始發癢，讓我總也忍不住想伸手撓一撓。

頭發被吹幹以後，我就又被拉著到了泳池邊。

重新被薑書硯推進泳池裏。

我扒著泳池邊沿，被凍得牙齒輕顫。

薑書硯屈膝，在我眼前蹲下身，骨節分明的手揪住我頭頂的濕發。

把我扯得往後微仰著頭。

他貼在我的耳側，聲音稍沉：「你個有娘生沒娘教的傻狗，跟我搶人？」

「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這話並不是劇本裏的台詞，是薑書硯對顧十安說的。

我的手用力到泛白，話在嘴裏轉了兩圈還是咽下去了。

今時不同往日，忍一忍就好了。

可薑書硯並沒打算放過我。

他腳用力地踩在我手上，還碾了碾。

痛得我低呼出聲。

薑書硯卻似乎是被取悅到，他笑了起來。

「顧十安，你媽死了，沒人教你，那我來教教你，什麼叫道德。」

我忍著疼，從他腳底用力地抽回手。

趁他還沒反應過來，一把揪住他領口的衣服。

手下用力，直接把人扯了下來。

薑書硯不會遊泳，一入水就撲騰著掙紮起來。

我轉身抱住他的頭，手薅著他的頭發用力按進水裏。

旁邊的人都驚呆了，愣了一瞬後紛紛跳起水裏。

我勾了勾唇角，冷笑一聲，對薑書硯說：「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弄不死我，那我就弄死你！」

薑書硯似乎被我言語中的狠厲嚇到，他驚懼地整個身子都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