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姐是臨越皇室幾十年來唯一一對雙生胎,肩負著重建國家的責任。
臨越作為邊陲小國,屢遭進犯,全國僅剩我們幾千餘人,
父皇想到,派遣兩位女子前往他國,與天子交好,誕下皇嗣,
讓他們國家的下一代,流淌著我臨越皇室的血,未來便可以光複臨越。
我和阿姐及笄後,父皇的身體也越來越差,他動用關係,
將阿姐送到了大祈王朝,成為大祈皇妃,試圖誕下子嗣繼承皇位,
而我天生媚態,妖嬈多姿,父皇把我送到了民風開放的南疆,
我日日在青樓裏取悅男人,連南疆皇帝聊蒼的影子都沒見到,就被幾個男人淩辱致死。
而姐姐在後宮裏鬥不過別人的爾虞我詐,死在了宮鬥之中。
再次睜開眼睛,我又回到了父皇病重的這天,
一切還未開始,這一次,我一定要扭轉結局。
1
“咳,咳,咳!”
躺在病榻上的父皇不停的往外咳血,眼睛裏滿是不甘。
“柔兒,棠兒,這臨越國的未來,可就交到你們姐妹倆手裏了!”
父皇痛苦的蜷縮著身子,心裏還在擔心臨越的未來。
那些我們因為弱小被其他國家侵犯的場景曆曆在目。
我看到父皇用盡力氣坐起了身,就知道,他肯定又要交代我們姐妹倆潛伏異國的任務了。
“柔兒,棠兒,父皇沒用,關係打通不了,隻能送一名女子去大祈皇宮,另一個......另一個就要去那偏遠的南疆了!”
上輩子父皇也是同樣的說辭,他認為,
阿姐那張臉清麗絕俗,雙眸盈若春水,眼神永遠是那樣的清純無辜,這樣的佳人,定能在後宮裏脫穎而出。
而我恰巧相反,隻能被送往秦樓楚館,父皇覺得,我美豔嬌媚,雙眸如狐,眼波流轉間仿佛自帶勾魂攝魄的能力,
而那南疆國主素來喜愛美女,憑借我的美貌身姿,肯定可以勾搭上聊蒼,讓他為我傾心。
可我連南疆國主的影子都沒見到過,雖說我是藝伎,可在那秦樓楚館,人人皆可欺辱我,
我天生是易孕體質,多次受孕傷了身子,連日常工作都完不成,被老板賣到了窯子去,不過三日,被男人淩辱致死。
想到上輩子的情景,我和姐姐四目相對,從姐姐的神情可以看出來,她也重生了。
“姐姐,這次就讓我去大祈吧!”
阿姐麵露難色,我知道,她不是看不上卑賤藝伎的身份,而是心疼我不能在大祈站穩腳跟。
“姐姐放心,知棠定不負眾望,縱然那大祈的後宮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闖一闖!”
姐姐舒緩了眉頭,開口說道:
“知棠,別看大祈表麵風光,泱泱大國,實際上大祈的後宮爭風吃醋,爾虞我詐,一個個心眼都多的很!”
“你若是下定決心前往大祈,可一定要謹言慎行,步步小心!”
我向姐姐保證,入了大祈後宮,必定會小心為上。
其實何處,對於女子而言,又是絕對的公平優待呢?
上輩子我在南疆,男人惡心下作,老板是黑心奸商,為了錢財,讓賣藝不賣身的我委身於各色男子。
我失去了利用價值,又被賤賣到了窯子,每日要接待滿身臭汗的販夫走卒,惡心至極!
“姐姐,你若是到了那秦樓楚館,切記一定要守住身子,那南疆國主雖然好色,但隻喜愛處子之身,
此人占有欲極強,他是絕對不會接觸被別人碰過的女子,到了那,你以性命相要挾,隻做藝伎,待到名揚全國,再讓老板尋覓自己的有緣人,定能俘獲聊蒼的心!”
上輩子我曾見過聊蒼,可那時候,我已經被多個男子要過了身子,聊蒼嫌棄至極,從那時我就知道,我這顆棋子,已然是死棋。
2
我與阿姐商量好後,稟報了父皇,在他的安排下,開始了各自的潛伏生涯。
我以舞女的身份進入了教坊司,這裏的教坊姑姑,是父皇多年以前安排在這裏的。
既然到了大祈,就不能幹等下去,機會是要靠自己來創造的。
在來這裏之前,我向姐姐打聽過皇帝的喜好,這人就是表麵正經,實際也是好色之徒。
聽聞皇帝陸承澤最愛遊園,尤其是這春夏之際,
我買通守衛,提早來到了皇宮最大的園林,剛邁進這裏,就被風景如畫的場景吸引住了。
一條曲徑通幽的小徑蜿蜒前行,兩旁繁花似錦,香氣四溢。
如此爭奇鬥豔的畫麵,簡直是人間仙境,花園中,精美的亭台樓閣雕梁畫柱,
走到此處,我就暗暗發誓,父皇交給我的任務一定要成功,這大祈早晚會被我收入囊中。
估摸好了大概時辰,我就站在花園旁,開始翩翩起舞。
我脫掉鞋子雙足輕輕點地,宛若踏著雲端,每一個悅動都無比輕盈。
我近日並沒有得意打扮,隻穿了一襲白衣,散著墨發,一雙狐狸眼水汪汪的攝人心弦。
我自幼聽力極好,很快就聽到了遠處傳來“參見皇上”的聲音。
我調整好姿態,不管從任何一個角度看到我,都是最驚人的畫麵。
我自顧自的跳著舞,根本沒有理會走過來的人。
阿姐說過,陸承澤很喜歡扮成閑散王爺在這皇宮裏晃蕩,但眾人皆知他陰晴不定,根本不敢靠近。
我注意到他炙熱的目光,但假意未曾發現,
一舞畢,看到陸承澤後,裝作慌亂的樣子。
“哎呀,你這個人好過分喲,我連鞋襪都沒穿,你怎麼能如此盯著我看!”
我嬌嗔的聲音仿佛在陸承澤的心尖撓癢癢,他許久才緩過神來。
“哈哈哈,姑娘真是風姿綽約,一舞驚人!讓在下看得出了神,隻是何故脫了鞋襪?”
我嬌滴滴的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我們可憐兮兮的說道,:
“哼,還不是我舞沒跳好,被教坊姑姑訓斥了,我跑出來偷個懶,鞋襪又被露水打濕,本想盡快回去,又被這美景吸引,隻不過......”
我聲音柔柔的,無辜的巴望著他。
“隻不過什麼?”
“哼,隻不過這偌大的花園,隻有狗皇帝眾王爺和妃子才能進來,連位分低的小主都不可以,真是暴殄天物!”
“若不是我幫宮女姐姐送東西,怎麼能欣賞到如此美景!”
我的俏皮可愛把陸承澤逗的哈哈大笑,他戲謔的說道:
“依照姑娘的美貌,定能被皇上看上當個妃子,這裏還不是任你出入?”
陸承澤要上鉤了,我知道,這隻是他的試探。
“我才不要,我要自己找到心儀之人,據說我們的皇上脾氣凶殘,麵若冰霜,我就算是找,也要找公子這樣風趣幽默,玉樹臨風的人了。”
我俏皮的揚了下巴,傲嬌的說道,陸承澤滿臉笑意,眼神幾乎沒有從我身上挪開過。
3
談笑之間,外麵幾個內侍走了進來。
“大膽婢女,竟然敢擅自涉足天子場地,還敢在這裏搔首弄姿,若不是他人舉報,我還不知道皇宮裏有這樣的不知檢點的女子!”
陸承澤在場,斷然不會讓我受了欺負。
我緊忙拉住他的衣袖,“公子救我,我才不是不知檢點的女子!”
我緊閉雙眼,瑟縮的身體窩在他懷裏,宛若受驚的小鹿。
我聽到這些人走出去的聲音,但還保持著緊摟陸承澤的動作。
“好了,小狐狸,人都走遠了!”
陸承澤的聲音裏滿是寵溺,“走了嗎?我好怕呀!”
“若是被他們逮到,定然會挨板子,那得多疼呀!”
陸承澤將我從懷裏撈了出來,手指輕輕勾了勾我的鼻尖。
附在我耳旁,“你就是勾人的小妖精!”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嚇的一哆嗦,他將我的小動作盡收眼底,隨即一把將我扛在肩上,往宮殿深處走去。
“你個混蛋,快點放我下來!”
我的小拳頭用力錘著陸承澤後背,可惜,對於他來說,不輕不癢。
“小妖精,你就是在勾引我,過會兒我有的是力氣收拾你!”
陸承澤輕輕將我放在了軟綿綿的床榻上,隨即壓了上來。
陸承澤單手捧著我的臉,溫熱的氣息噴在我臉上,或輕或重的吻著我,
另一隻空閑的時候朝我腰間探去,不住的往自己懷裏按,仿佛要把我揉進骨子裏。
上一世在秦樓楚館,我學了不少勾人的技巧。
床躺上,我扭動著細細的腰肢,白皙的下巴微微揚起,目光迷離的看著陸承澤,雙手軟若無骨,攀附在他的脖頸,予取予求。
整整一日都無人敢來打擾,一片春光。
4
我再次醒來,身上仿佛被碾碎般疼痛,這個狗皇帝,渾身都是力氣,竟然折騰到三更半夜。
“嗯哼!”
“我好痛呀!”
我剛要抬起身,就被陸承澤按了回去。
“小狐狸,怎麼不在多睡會兒?”
陸承澤點衣服剛穿好一半,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好,就從側殿跑了進來。
“你要出門了嗎?”
我淚眼朦朧的看著陸承澤,雙手緊緊握住他的手。
“好了乖乖,我身為一國之君,早朝是不能耽誤的!”
我窩在他的懷裏,像一個巨型貓貓,不停的蹭著他的胸膛。
“我不要嘛,我就要你留下來陪我,昨天可是我第一次,你就舍得將我拋下嗎?!”
陸承澤耐不住我的死死糾纏,竟當真脫下上朝的衣服,回了床榻上。
“真是經受不住你的撩撥,這早朝,偵逃一次,也不打緊!”
陸承澤將我摟在懷裏,玩弄著我的發絲。
“知棠,朕封你為珍妃如何,我的掌上明珠,不可多得的珍寶!”
我知道陸承澤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我,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直接封妃!?
“皇上,這可不合禮儀,都是要從婕妤做起的,怎麼能直接封妃呢?您會被諸大臣,還有後宮姐妹討伐的!”
“我封個妃,還擔心他人議論?!我才是這大祈主人!”
“知棠若是感激我,不如好好伺候朕,棠兒給朕的感覺,可是食髓知味!”
陸承澤不由得我拒絕,就將我埋在身下,薄唇朝我鎖骨親了過來。
“我不要了嗎,昨日都折騰好久了,現如今肚子餓得咕咕叫,你竟然還敢欺負我!”
我猛的站在了床榻上,雙手叉腰,氣鼓鼓點衝陸承澤說道。
”哈哈哈哈,愛妃當真是可愛至極!”
他果真壓製住了情欲,召喚賴婢女準備吃食,接著,親自為我沐浴。
陸承澤一勺一勺喂著我,讓一旁伺候的侍女都羞紅了臉。
臨近傍晚,陸承澤才離開去處理公務,我也跟著內務府,搬進了賞賜給我的明華宮。
剛一進門,太監宮女就跪了個滿地,
“參見珍妃娘娘!”
我留下貼身侍女,屏退了其餘的人。
著宮殿內以椒塗壁,雕梁畫棟,金磚鋪地,奢華無比,想來陸承澤是真用了心思。
一旁伺候的宮女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打趣道:
“娘娘好福氣,這明華宮,可是當年皇上母妃住過的地方!
而且呀,自從皇上登基以來,這早朝一日也沒耽誤過!今天為了您,君王不早朝的佳話早已經傳遍了整個皇宮了!”
我隻輕笑著瞥了她一眼,想必這一天,就足夠把我放在風口浪尖,成為眾矢之的。
“皇上這麼多年,是不是隻有一個孩子?”
“確實如此,這麼多年,隻有大皇子一個孩子,若是娘娘能誕下子嗣,那榮華富貴,豈不是享不盡的!”
阿姐曾和我講過,陸承澤有隱疾,寵幸了許多女子,也不曾有過孩子,隻有中宮皇後,誕下了大祈皇子。
我可是先天孕體,隻要陸承澤和我歡好,受孕那是早晚的事。
這一個多月,陸承澤幾乎日日宿在我這裏,後宮嬪妃,早就對我不滿了。
每日給皇後請安時,不是站規矩,就是抄經書,這些我從未對陸承澤說過。
直到今日,皇子陸錦安找上門來。
陸錦安身為嫡出,又是大祈第一個皇子,不要開細心教導,學習治國之論。
可正因為他是唯一的孩子,被嬌慣的無法無天,早就不是治國的料子。
5
“你個賤婢,趕緊給本皇子滾出來!”
任憑他在宮門口如何呐喊,我都靜靜的坐在貴妃塌上吃著葡萄,任他鬧去。
不過一刻鐘,陸錦安就失去了耐心,一腳將我的房門踹開!
“都是你這個賤女人害的,父皇已經好多天沒有去看望過母後了!要不是你狐媚惑主,霸占了我父皇,母後怎麼會日日以淚洗麵?”
陸錦安氣急敗壞,手裏緊緊攥著自己的佩劍。
“大皇子,我可是你父皇的寵妃,你叫我一聲珍娘娘,也不過分!”
我懶散的起身,剛走上前,就被陸錦安一把推到了地上。
“我呸,母後說了,你就是教坊司的賤婢,低劣的舞女,還敢占本皇子的便宜!”
我剛要起身,就被陸錦安拽住頭發,帶著我的頭狠狠撞上了桌角,
猩紅的血液順著額頭流下,看到我這副模樣,陸錦安開懷大笑,似乎從虐待他人中得到了滿足。
“母後說了,看你的樣貌就知道來自臨越那些邊陲小國,你們的國都被我父皇舅父屠盡了,你們這些下等人,就應該一輩子匍匐在我們腳下,怎麼配和我母後共侍一夫!”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幼時哥哥死在我眼前的場景再次出現在腦海。
我和陸承澤有著血海深仇,又怎麼會真心愛上他呢,不過是虛以委蛇罷了。
我注意到,陸錦安這個孩子,是個漂亮的大雙眼皮。
可陸承澤和皇後,一個是丹鳳眼,一個是杏仁圓眼,咱們可能生出陸錦安這樣的五官。
我故意刺激陸錦安,挑眉說道:
“那又如何?眼下我已經是你父皇的妃子,等我生下子嗣,你就不會獨享寵愛了!”
陸承澤氣得直跺腳,人不大,脾氣確實壞的很。
他竟不顧身份,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你個賤人,還妄想生下我父皇的孩子!告訴你,他隻能有我一個兒子,別的野種休想奪了父皇半分關愛!”
我躺在地上怎麼也起不來,隻感覺肚子傳來劇痛,有溫熱的液體從大腿間流出。
跟隨陸錦安來的人嚇了一跳,緊忙勸告他就此作罷。
“殿下,不管如何,她都是皇上親封的妃子,您這樣做恐怕不妥,”
可他卻不以為然,“你怕她做什麼?不過是父皇的妃子,死不足惜!”
“如果她真懷上龍嗣,那就更應該去死了!”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