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加胳膊全被玻璃紮傷,醫生清理完所有的傷口後,她渾身都冒出了冷汗,一雙唇咬得全是牙印。
在醫生的勸慰下,住了一晚,期間梁意深沒有一個信息,沒有一個電話。
她一個人在病房裏躺著,直到天光乍起,才餓著肚子辦理出院手續。
走廊的另一側,很熟悉的男聲傳來。
「小媚,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苦了,這是我親手給你熬的粥,你喝幾口。」
傅玉嬈腳步一頓,隔著沒關嚴實的病房門。
看見江媚倒在梁意深的懷裏,一臉被寵壞的幸福模樣,眼神裏仿佛都勾著絲。
男人拿著勺子,一口口地給她喂粥,那張臉上,是曾經的傅玉嬈渴望卻從沒得到過的柔情。
「你放心,以後隻要我在,絕不讓人再欺負你。」
梁意深眼底的深情滿得幾乎要溢出來,好像麵前這個女人不是自己大嫂而是自己老婆。
事實上,他卻放著自己的老婆不管,哪怕兩人之間隻隔一條走廊。
他也沒想過要問一句。
視線落在江媚早已消腫精神飽滿的臉上,她又看了看自己滿身的紗布貼。
傅玉嬈淡淡地笑了。
「意深,你陪我一整沒回家,弟妹不會介意吧。」
「別叫她弟妹,她不配!」男人的眉頭皺了幾分,臉上笑意也淡了下去。
即便是知道他不愛自己,聽到這句話的那一瞬,傅玉嬈的心口像是被紮進了一根刺。
原來即便是兩人結了婚,領了證,陪了他一千多個日夜,在他的心裏依然不算什麼。
隻淪為一句沒資格.....
傅玉嬈垂著眸子,定定地看著腳尖。
她以為自己會心痛,會難過,甚至會跑進病房質問。
可心底的漣漪也隻淺淺蕩了一下,便恢複如常。
沒資格就沒資格吧。
隨便他。
臨走前,她深深看了病房一眼,隨即果斷離去,經年的執念和身前的台階融為一體。
隨著她的離開,全被拋之腦後。
直到回到家,梁意深也沒有發來信息,反倒是江媚的信息一直發個不停。
一台手機,偏偏做成了轉播電視台,將她和梁意深那點子親密。
全都一一剝了出來。
「弟妹,這是意深給我熬了一夜的核桃蛋白粥,聽說很補呢......」
「弟妹,意深為了哄我消氣送了我一條名叫「真愛」的項鏈,羨慕吧......」
「弟妹......」
手機一直嗡嗡個不停,傅玉嬈懶懶掃了一眼,便不理她,直接將手機鎖住了屏。
轉身打開電腦,將工作人員給出的地址在網上又複核了一遍。
那人名叫燕凜,兩年前因為業務優秀,被調往滬升任消防大隊長,目前在職。
再多的信息就看不到了。
手指翻飛定下機票後,她又撥通了民政局電話:「您好,明天,我的離婚證確定能拿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