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想要辯解,可眼神掠過閨蜜發來的離婚協議,話頭又止住了。
和這些人解釋幹嘛呢?
說再多也不過是浪費口水。
第一次,她沒有顧及梁意深的心意,也沒有顧及婆婆難看的臉色,徑直出了門。
司機見她出來這麼早,有些疑惑:「太太,我們現在回去?」
傅玉嬈想了想男人鐵青的臉色,搖搖頭:「等等二少吧。」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再醒來,第一眼就看見梁意深急紅著臉,拖著江媚上了來時那輛車,她皺了皺眉,剛走下去,卻發現車子驟然晃了起來。
隔著未關嚴實的車門縫,傳來男人崩潰沉淪的聲音:
「小媚,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夜都是折磨,我隻有把她當成你才能硬得起來......」
「你快給我,我想要......」
隨即傳來女人曖昧的低吟,整輛車在男人的猛力下化作一條被海浪激烈拍打的小舟。
「那你......當時,還娶她......」
江媚一邊喘著粗氣兒一邊嗲著嗓子問,聲音裏像是帶了無數的勾子,激得人氣血翻湧。
「還不是為了你?她老實木訥又沒有家庭背景,才能處處讓著你。」
「天知道,我看到她後背的傷痕,惡心得快要吐了......」
男人的呼吸聲粗重,嗓子裏蹦出的每個字都帶著全然不顧的放浪。
兩人後麵再說什麼話,傅玉饒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
那些話字字句句在耳畔不斷地回蕩,像無數利刃般,深深刺進她的心底。
一瞬間,她恨死自己2.0的視力,隔著車縫竟能將男人眼底晦暗不明的欲色,瞧得一清二楚。
剛轉身,眼底憋著的淚,再也沒忍住一顆顆砸了下來。
被冷風一吹,消散在空氣裏。
連帶著兩人為數不多的回憶,也一並沒了蹤影。
等她再次坐在車上,已經平複了情緒,隻眼角還微微泛紅,前座的司機透過後視鏡投來憐憫的目光,好幾次欲言又止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車子一路急行,夜幕低垂時分,便回到了家。
緩步上了二樓,窗前鋪了一片月色。
本是床前月下的好時候,卻單單覺得寂寥。
傅玉嬈對著穿衣鏡慢慢褪了全身的衣物,皮膚在微冷的空氣下,驚起一片戰栗。
她沒有任何知覺,冷淡的眼神一寸寸梭巡著後背被大火灼出的傷痕,不過片刻,眼底漸漸蓄滿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