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最近新開了一家粵菜館,高澤銘開車帶著薑寶兒過來這裏的時候,因為正是飯點高峰期,外麵坐著不少正在排號等待的人。
看起來倒是十分的熱鬧。
高澤銘一邊把車停好,一邊側頭看著坐在副駕上的薑寶兒,笑著說道:“幸好我認識這家館子的老板,早就提前跟他打了招呼,待會兒我們直接進去就成,不用排號。”
“噢噢!”
薑寶兒點點頭,待車停穩以後,她便自己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兩人一同進了包廂,剛落座,薑寶兒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高澤銘,你打算怎麼說服蘇棠月答應簽下諒解書啊,你真的有辦法嗎?”
高澤銘將菜單遞給她,示意她來點菜,一邊答道:“你就放心好了,我知道蘇棠月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認識一個朋友手裏有她的一些東西,到時候讓那個朋友出麵就成,蘇棠月不敢有任何異議的。”
薑寶兒聽到他這樣說,雖然還是心存疑慮,但見著高澤銘一臉信誓旦旦的樣子,她終究也不好再說什麼,低頭便開始看起了菜單。
怎料,她剛點好菜,高澤銘的手機就忽然火急火燎的響了起來。
高澤銘本來是不想接聽的,但見著來電是自家老爺子以後,不得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有些歉意的對著薑寶兒說道:“寶兒,你等一下啊,我出去接個電話。”
“好的。”
薑寶兒點頭。
隨後,高澤銘拿著手機暫時離開。
薑寶兒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邊小口小口的喝著,一邊打量著這間包廂周圍的裝飾,正當她感到無聊的時候,外麵走廊傳來動靜。
薑寶兒下意識的轉頭望過去,正好看到高澤銘推門走進來,隻是很奇怪的是,他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看。
“怎麼了?”
薑寶兒見狀,不禁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邊,高澤銘隻是站在門口,並沒有打算要進來的時候,隻聽他語速很快的說道:“我家裏出了點急事,現在我必須要趕回去,不好意思啊,我下次請你吃飯。”
說完以後,他轉身就匆匆離開。
薑寶兒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搞得有些懵逼,待反應過來以後,她連忙就拔步追了出去,一邊喊道:“那沈年年的事情怎麼辦啊?”
然而,高澤銘並沒有回答,或者說他根本就沒聽到,等著薑寶兒追出去的時候,高澤銘早已開車離開。
薑寶兒一個人站在原地,頓時不知所措。
......
傍晚的時候,薑寶兒再次回到警局,可是和今天白天不同的是,警察拒絕了她提出要和沈年年再次見麵的要求,並且整個溝通的過程都態度十分惡劣。
薑寶兒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更要命的是,無論她怎麼給高澤銘那邊打電話,對方始終都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就像是忽然一下就憑空消失了一樣,這讓她很是受挫。
最後,薑寶兒隻得又硬著頭皮給顧淮予的秘書打去了電話,並說明了自己這邊的情況。
哪知,張秘書卻說道:“二太太,是這樣的,今天您遣走了程律師以後,正好他家裏有事,所以他就請了一個小長假,顧總那邊也已經批了,所以如果您想讓程律師繼續跟進您朋友的事的話,那可能要等他回來以後再說了。”
薑寶兒聽完,很是錯愕:“啊,程律師的家裏也出事了?這麼巧的嗎?”
張秘書的回答滴水不漏,他解釋道:“程律師工作了這麼多年,一直都從來沒有好好休息過,這次估計是想回去好好的陪一陪家人吧。”
薑寶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想了想,小心的問道:“那除了程律師,你還可以給我安排一個別的律師嗎?或者實在是不行的話,我也可以自己出錢請律師的。”
張秘書答道:“程律師現在已經是整個行業裏最頂尖的律師了,您朋友的事情如果他都辦不了的話,估計其它律所的律師也是不願意接的,不過您也可以試一試,我等下就把我認識的幾個比較好的律所信息發給您。”
“好的好的,謝謝。”
薑寶兒答道。
在掛斷電話以後,薑寶兒很快就收到了張秘書發來的好幾個律所的信息,她大概看了看,最後直接給對方打去了電話。
怎料,無論她找哪家律所,當她在說出自己這邊的情況以後,對方都會立馬以各種理由婉拒,總之就是沒一家律所願意接下她的單。
這讓薑寶兒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就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打架案件,為什麼整個北城的律所就沒有一家願意接單呢?
眼看著天色已黑,薑寶兒隻得暫時先回到顧家。
今天經曆了這麼多事情,她算是看明白了,要是真想順利的撈出沈年年,恐怕最後隻得再找顧淮予幫忙。
回到顧家的時候,已是夜裏的九點多鐘,薑寶兒一路躡手躡腳的走過,本想悄無聲息的上樓回房,卻沒想到剛走上樓梯,正好迎麵就撞見了從樓上走下來的顧淮予。
這可把薑寶兒嚇了一跳,趕忙就站直了身子,驚訝的出聲喊道:“大、大哥?”
顧淮予看到她的時候,似乎並不意外。
“終於肯回家了嗎,弟媳?”
他冷聲開口,看著薑寶兒的眼神裏透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威嚴,聲音更是冷得像是被凍過一樣,沒有丁點溫度。
薑寶兒搖搖頭,急忙解釋道:“我、我剛從警局那邊回來,路上耽誤了一些,所以就回來晚了......”說到這裏一頓,她看著男人,又小心的問道:“那個,媽睡了嗎?”
顧淮予想著今天程律師回來跟他彙報的那些話,不禁發出一聲輕哼,語氣譏諷:“你也會關心這些?”
薑寶兒聞言,感到不明所以。
“什麼意思?”
她愣愣的看著顧淮予,完全沒聽懂他這話裏的意思。
顧淮予沒有回答,隻是那張冷峻的容顏,像是被一層霜雪覆蓋,冰冷而又銳利。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薑寶兒,繼續冷漠的說道:“你不是沒有胃口麼,和別的男人一起吃晚飯就有胃口了?好弟媳,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薑寶兒的臉色瞬間變白。